章十四：暴君欣喜[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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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四：暴君欣喜

    高高跃起的银色身影仿佛跨过了月亮

    豹大张开四肢，腾于半空，流线型的肌肉紧实而饱满，被月华镀了一层水泽。

    他的脊背如弓一般微弯着，紧绷着，然後一巴掌拍向面前那轮微笑着嘲讽地面万物的弦月。

    海豚入水般优美地的落于沙丘。

    深深的厌恶自己，厌恶着这个世界。

    ——今天份的挫败感依然如期而至。

    亚丘卡斯，大概是某种最可悲的存在，每一口的摄食都是生与死的交融。

    ——把你的血肉铸进我的身体，把你的梦想承载于我的羽翼。

    就这样，毫无道理的，自我安慰着，自我坚信着。

    最成功的亚丘卡斯，大概也是最能欺骗自己的。让所有共行的同伴，尽成爲照亮前路的蜡烛。

    今天，是萧龙他们放弃进化的第178天。

    但葛力姆乔知道，仍然远远缀着他的脚步的，除他们以外再无可想。

    哼，虽然那时这样咬牙切齿的夸下海口。

    ——破坏掉所有敌人，破坏掉挡在路上的一切。

    只是死死的抓住这根稻草，如无根的浮萍，在水面摇摆不定。

    每一天每一天，葛力姆乔的猎食范围都在更加的逼近虚夜宫。

    ——那个被虚们口首相传的，传说由屈指可数的几个瓦史托德所盘踞的宫殿。

    自己的希望尽头到底是什麽？无日无夜的杀戮到底是爲了什麽？

    ——想看一看，想亲眼见到，所谓‘瓦史托德的存在。

    所有虚里面的最高层，没有过分庞大的身躯，不需漫无边际的捕食，可以独立的存在于世间，以一种不会对其他存在造成伤害的，全新的物种形式——进化的终点。

    那天，在一个毫无预警的时刻，机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袭击了葛力姆乔。

    月光比往常更加冰冷，连身上的兽血涌动着的热意都仿佛被吸噬殆尽。

    舞蹈一般单方面的虐杀。

    一只瓦史托德，一只亚丘卡斯。

    瘦长的亚丘卡斯以近似于交欢的姿态，爲降临于世间的魔女剖开自己的胸膛。

    溶满腥气的夜风吹开沈默不语的瓦史托德的湖绿色长发。

    ——那是葛力姆乔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只瓦史托德。

    接下来观看到的景象，大大震撼了他的理智。

    ——面具……碎掉了。

    大概是羚羊角的样，本来最开始是遮住除了唇鼻以外的全脸——反正具体怎样他也不关心。明明没有受到任何攻击——那只与她争斗的亚丘卡斯，在葛力姆乔的眼里纯粹是实力相差太多去送死的，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连预兆都没有，面具突然自己纹满了裂痕……

    又过了几分锺，当那个不自量力的亚丘卡斯突然发了失心疯一样，准备从躺倒的必败之地一跃而起时，龟裂而摇摇欲坠的面具，就这样——轻轻‘咔的一声，几爲粉末。

    簌簌如落雪一般，在半空时就完全散落在重归于寂静的夜风里。

    ——爲什麽会这样？！

    ——怎麽会这样？！

    面具……虚的面具难道不是我们的保护伞，我们的力量来源麽？

    所有的亚丘卡斯，都在爲保护自己的面具而疲于奔命。

    因爲一旦面具被噬，进化就会永远停止。

    不但如此，身爲衆多混沌意识拼凑而成的亚丘卡斯，唯一胜过基力安的一点，就是在数不清的原欲，有一股特别强大的意志超过一切，压制一切，亚丘卡斯从而就有了自己的灵魂。

    而面具被毁，这唯一强大的存在便会被抹杀，亚丘卡斯从此就会逐渐退化爲全凭本能行动的基力安。

    ——就像最开始见面时便被他袭击的迪罗伊一样，就像自愿爲他的进化而献身的萧龙他们一样。

    怎麽会？怎麽会有虚……在面具碎裂後，仍有如此满含锐意而又平静无波的眼神。

    又似看到他，又似透过他的身体仰望着虚空。

    除了头上的一点骨质残留外，已经与人类的少女形态别无二样，那个瓦史托德一边漫不经心的离开战场，一边若有所思的地喃喃自语。

    ——‘乌尔奇奥拉，我终于明白你的感受了……

    好像是这样的一句话。

    因爲那突然如潮水般暴增的灵压，葛力姆乔没有敢靠的太近，所以就算是野兽的听力，也只能模模糊糊捕捉个大概——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点的。

    ——‘……一护，是一护促成的变化……应该是这样的，因爲我那时候，只想着一护满身是血的样。

    ——‘内心嘶吼的，已经不再只是愧疚感这样简简单单的东西。而是仿佛能把我从颅骨劈开的，巨大的痛苦。

    ——‘只想代替他在那个训练场上……两只手臂都被削去也不要紧，全身的脏器都被毁坏也可以……只想，被谁听到这样的愿望：求求你，让我还来得及。

    哽咽着赎罪一般的话语，少女纤细的手指在拭去脸上泪滴的同时，毫无自觉锋利的指甲已经划破面颊。

    她踉踉跄跄着漫步的身影，湮灭于无尽的沙丘之。

    葛力姆乔，总是被手下败将、和追随者们以‘豹王相称的大虚，首次感受到了——那名爲‘恐惧的存在。

    仅仅是单纯情感的波动，瓦史托德的灵压便可以轻易将他大半个身躯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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