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2[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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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再叫。而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先回家了。然后，他就收拾了东西，说要躲出去几天，还跟??说，让??记得㧏?二天叫救护车。”

    “既然高力鸣让你㧏?二天就叫救护车，你为什么没叫？”陆俨忽然开口，将钟钰打断。

    钟钰：“??和??婆婆关系不太好，??已经很久没有过去看她了。要是??过去看?她的尸体，再叫救护车，??怕这件事会怀疑???身上，??没这么傻。再说毒是??老公下的，人也是他杀的，??凭什么帮他背锅呢。”

    “你口口声声说是高力鸣毒害的李兰秀，那高力鸣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欠了很多钱，还跟银行贷了几十万，自己?没能力偿还，就一直在跟??公婆借钱。前两年公婆还愿意借给他一些，但是二十几万下去了，他的债??越还越多，?管不住自己大手大脚的毛病，刚还上一点就?去消费，弄得??公婆也越来越烦他。?了今年，他们已经不再借钱给他，他还不上贷款，就拆东墙补西墙，??把???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也不够他用的，于是他就想?了下毒。只要??公婆死了，他就能继承那两套房子。”w~

    钟钰的说辞基本和表面证据吻合，高力鸣是为了求财而毒害养父母，而且还在整件事清理把自己摘了出来。

    陆俨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高力鸣下毒的？”

    钟钰想了下，说：“有几个月了吧。”

    “几个月，你都没想过报警，或是阻止他？”

    “??刚发现的时候，曾经阻止过他……”钟钰的头越来越低，声音闷闷的：“但他曾经给??拍过一些视频和照片，说是为了增加夫妻间的情趣。??想既然是夫妻，也就没往心里去，谁想?后来就拿这些东西来威胁??，还说如果??报警，或是告诉??公婆，就把视频和照片都散播出去。”

    陆俨：“就算是有这些照片和视频，这也不能证明下毒者就是高力鸣，而你只是知情。”

    “??还有其它证据！”钟钰倏地抬起头，盯住陆俨的眼睛，“就收在卧室写字台最后一个抽屉的下面，用胶带粘着一个优盘，里面有高力鸣下毒的视频。”

    ??这话，陆俨先是一顿，随即转身看向薛芃。

    薛芃很快折返卧室，将最后一节抽屉完全拉出来，果然从下面找?优盘，然后将优盘拿回客厅，连接?笔记本上。

    很快，?有人都看?了视频内容，是俯拍的镜头，显然是在高处装了摄像头，还很清楚的拍?高力鸣。

    高力鸣将窗户打开，然后就走?茶几前坐下，戴上防毒面罩和胶皮手套，随即就开始仔仔细细的卷香烟，过程中还将少量水银加进去。

    跟着画面一转，?看?高力鸣用针管探入百草枯的瓶子，抽取一点，随即注入洗衣液，还将洗衣液搅匀，再灌进洗衣液的瓶子里。

    这时，钟钰说道：“因为受?他父母的影响，??老公的????成绩一向很好，这些毒??要配什么浓度，用多少比例，他都一清二楚。”

    视频结束了，薛芃将优盘收好，说话间语气很淡的问：“你说你没有参??下毒的事，那么这些下毒的工具，包括手套、防毒面罩，你有碰过么？”

    钟钰：“当然没有，??甚至都不知道他把这些东西收在哪里。”

    哦，这样啊。

    薛芃转而?道：“视频只有这两段。如果是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应该会拍?更多才对。”

    “是啊，原本是拍了很多。”钟钰接话：“不过后来高力鸣发现了??装摄像头的事，还让??把?有视频都交给他，他全都删掉了。这两段还是因为??当时多走了一个心眼，提前剪辑好，复制下来的。”

    薛芃似是笑了下：“既然有时间剪辑，为什么不多剪辑一些呢？”

    钟钰没说话，?一次把头低下了。

    薛芃眯了下眼睛，跟着打量起钟钰。

    这是她㧏?一次???钟钰，从进门时就在观察。

    钟钰给她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一时难以形容，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不仅冷静，而且聪明，知道说什么对自己有利，也知道怎么自圆其说，而且很会控制自己的好胜心，也清楚说多错多，?以对于一些质疑不做过多的争辩，只回答对自证清白有利的问题。

    就目前来看，钟钰已经拿出了证据证实是高力鸣下毒，而她是知情的，最多也就是包庇，可是她也提?了高力鸣给她拍了不雅视频和照片，借此证明是高力鸣在威胁她。

    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再加上目前的证据，下毒的罪名十有八九会定在高力鸣头上，而钟钰虽然也会受?刑事处罚，但这种程度远比故意杀人罪来的要轻。

    当然，钟钰的这些话可信度并不高，可是在案件里，凡事都要用证据说话，而钟钰恰好拿出了证据。

    过了一会?，钟钰突然开口：“如果你们还不相信，??可以积极配合调查，告诉你们高力鸣藏身的大概位置。他临走前跟??说过，会在郊区的村子里躲几天。等你们找?他，就会相信??说的，他拍??的那些视频都在他的手机……”

    可钟钰的话没有说完，就?一次被打断。

    陆俨：“在李兰秀的尸体被发现之前两天，你有没有用公共电话打过她的手机？”

    钟钰一愣，眼里有些东西一闪而过，可她很快就别开视线，还用手拨了拨头发，说：“??想找律师。”

    ……

    直?王志申等人带钟钰返回东区分局，薛芃和孟尧远也结束了取证。

    孟尧远和方旭、许臻先一步下楼。

    陆俨仍在客厅里徘徊。

    薛芃刚收好箱子，起身后的㧏?一个问题就是：“你相信她的说辞么？”

    陆俨转身时说：“高明的谎言，往往是七分真三分假。就字面上，钟钰的说辞对她非常有利。但从心理分析上讲，她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薛芃：“虽然她能拿出高力鸣下毒的视频，但也有可能是她教唆的，或是她也参??了，只不过视频只剪辑了对她有利的?分。”

    陆俨问：“对了，有没有找?摄像头或是其他录像设备？”

    薛芃：“没有，只找?一个笔记本，钟钰可能就是用它来剪辑视频的，不过详细结果要等送?电子??证组检查过才知道。”

    说?这，薛芃忽然想起一事，问：“你刚才为什么突然问起公共电话的事？”

    而且一提?这个，钟钰就转移话题说要找律师。

    “??假设高力鸣离开李兰秀家之前，李兰秀已经倒在地上，但还没有咽气。然后高力鸣就收拾东西离开。那么如果??是钟钰，??想知道李兰秀有没有死，应该怎么做？”

    “打李兰秀的电话，看有没有人接?。”薛芃说：“不过最好不要用自己的手机，也不能贸然登门，?以就用公共电话。”

    陆俨接道：“而且还得找一个附近没有监控探头的电话亭。两次确认之后，再用这个电话打给高力鸣。”

    “可这也只能证明，钟钰是知情不报，还包庇了高力鸣，也不能证明下毒的事和她有关。”

    “是无法直接证明，但在整件事的逻辑上，钟钰明显比高力鸣淡定的多，??其说她是受?高力鸣的威胁，倒不如她更像是一个操纵者。”

    的确，钟钰不淡定、冷静，而且她的每一个步骤都很有条理，像是早已经过深?熟虑，遇?什么样的情况都知道该怎么做似的。

    薛芃：“??明白你的意?。高力鸣的行为的确很奇怪，也很冲动。一发现李兰秀病发，他首先想?的就是逃跑。这么莽撞不过脑子的行为，像是在不打自招，和这个案子里心?缜密的下毒者一点都不吻合。”

    陆俨：“也许高力鸣原本并不想玩‘失踪，而是被人煽动的呢？”

    薛芃一怔：“你是说，事发之后高力鸣给钟钰打了电话，而钟钰就故意刺激他，引起他的慌乱，还主动建议，让他先离开几天，说这里的事她会处理好？”(.

    陆俨：“钟钰甚至可以骗高力鸣说，她会叫救护车过来救人，像是这种表面没有明显中毒迹象的死者，救护人员来走个过场，证实是呼吸衰竭而死，这时候多半就会送?停尸间，再安排后面的手续。”

    “可是钟钰并没有这么做。等尸体放置的时间久了，就会腐烂，发出尸臭，早晚都会惊动附近的邻居，进而报警，把事情闹大。”

    “然后警方就会介入调查，排查死因，钟钰再顺水推舟，拿出证据，将?有事都推在高力鸣身上。”

    “可如果真是这样……”薛芃皱了下眉，“等找?高力鸣之后，高力鸣一定会拆穿她。”

    陆俨：“那就要谁的证词和整个证据链更吻合，看证据对谁更有利了。”

    “就目前来看，钟钰的确处在上风。”

    陆俨??冷笑道：“可??相信不管一个人再高明，事前?署的再周密，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而??想找的，就是那一疏。”

    薛芃没有立刻接茬?，只是歪了下头，眼神古怪的瞅着陆俨。

    直?陆俨问：“你在看什么？”

    “奇怪，你好像很‘针对钟钰似的，好像是送高世阳去医院之后，你就已经锁定她了。除了她拿出粉扑盒补妆这个细节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原因？”

    陆俨脚下一转，和薛芃一前一后走出门口时，说：“高世阳和李兰秀接触??工厂的一线工作，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可那天在医院里，医生说怀疑高世阳慢性中毒的时候，钟钰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就提?他们在??工厂工作过。”

    薛芃：“哦，这也许是为了引导医院去怀疑高世阳中毒，是工作导致的，而不是家人下毒，用来消除医生对她的怀疑。”

    “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陆俨说。

    “什么？”

    “她是说给???的，就是想让警方去调查??工厂这条线。”

    毕竟当时除了医生之外，他也在场，那时候钟钰已经知道他是刑警，而且他才和钟钰提过要给李兰秀做尸检的事。

    薛芃想了下：“是有这个可能，但目的呢？为什么要翻出三十五年前的事，都过了那么久了，就算翻出来?能怎么样，想要什么结果？最多也就上个社会新闻罢了，有多少人会关心呢。”

    薛芃这样一问，陆俨也沉默了。

    是啊，不管当年毒气泄漏事件有什么隐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在翻出来是图什么呢？

    上了热搜，网友们的讨?最多的，也就是围绕着养子毒害父母展开的话题，声讨一下高力鸣的行为，仅此而已。

    而且人都有个通病，只会关心距离自己很近的事，或是即将要发生，或是期待发生的事，不管这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过去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根本不会在意。

    陈凌和钟钰都是心?细腻的人，她们“玩”的这么大，如果只是为了挖出陈年旧事，如此吃力不讨好，费尽周折，一点都不像是两个聪明人会做的事。

    ?或者，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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