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2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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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见的恶

    Chapter21

    分析告一段落,两人都有些累了。

    薛芃??厨房煮了一壶咖啡，说：“待??儿先吃晚饭吧，其它的晚上再说。”

    “嗯。”陆俨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发现薛芃买了不少菜,问：“打算吃什么？”

    “火锅吧。”薛芃边说边从柜子里找出电磁炉。

    陆俨也将火锅需要的食材拿出来。

    这之后,两人都没?再聊密室的内容，一起忙活着晚餐，只偶尔??用眼神示意对方，帮忙递个东西。

    需要解密的东西还很多，但眼下，更需要的是沉淀。

    直到案台上摆满了碗盘,电磁炉里的火锅料也煮开了。

    两人面对面坐下，端起杯子碰了一下,相视一笑。

    腾腾白雾徐徐上升，满屋子香味，透着温馨。

    陆俨问：“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 m.a

    薛芃垂下眼想了一下，说：“希望我妈身体健康，家里平平安安，早点揭破我爸和我姐的案子?相。”

    陆俨顿了两秒，问：“怎么你的愿望里没有我？”

    “对于你,不需要许愿啊。”薛芃笑道：“咱们??一直这样下去,不??变的。”

    别的事薛芃或许吃不准，但对于陆俨,她却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他。

    陆俨笑了下。

    薛芃跟??问：“那你呢,?什么愿望？”

    陆俨说：“前面的和你一样，希望家人健康，朋友们都平平安安,后面么，希望你能多吃点肉，多睡点，少做噩梦……还?，希望每天起来都能看到你。”

    说话间，陆俨还给她加了块肥牛。

    陆俨许愿的内容都很琐碎，而且后面每一件事都和薛芃?关。

    薛芃一怔，说：“你这个人?是的，你这么说，显得我刚才没把你当回事似的。”

    话落，薛芃就低了头，将碗里的牛肉放到嘴里，默默咀嚼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俨正要解释，就被薛芃打断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许愿，全是和我?关的。”(.

    薛芃不禁想起过往，自从上大学后就住校了，而且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人。

    她待人不够热情，不善于经营人缘，身边少?朋友，和张芸桦也不是时常见面，等到工?以后就搬出来一个人住，虽然根在江城，?里却一直在漂泊。

    薛益东和薛奕的突然离开，令她自小就缺乏安全感，害怕太过投入亲情和爱情，就怕哪天老天爷不高兴了，??突然把身边的人带走。

    再加上这些年接触不少案子，更加明白世事无常的道理。

    ??及此，薛芃轻声说：“我以前总在想，只要没有在乎的人，就不??被伤害，也不用尝到分离的滋味。一个人生活久了，自然就习惯了。但是陆俨……”

    薛芃抬起头，隔??层层白雾，看向陆俨的眼睛。

    他已经放下筷子，专注的回望??她，仔细地听着她说话。

    他的眼神，他的一举一动，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表现出对她的在意和关心。

    不需要说“爱”字，也不需要甜言蜜语，她就能在他的眼睛里读到。

    薛芃一时觉得眼睛发热，?里暖暖的：“这?个月，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想错了。之前?段时间我对你态度不好，我还讽刺你，你都让??我，也没生过我的气，那时候我?得很任性……”

    陆俨怔住了，完全没想到许个愿会带出薛芃这些话，他伸长手臂，越过桌面握住她的手，问：“怎么又提到这些了？”

    薛芃感受??他掌?的温度，垂下眼，说：“?些话一直憋在我?里，?时候连我自己都看不透自己。那时候你和钟隶去执行任务，而我在那之前就答应了钟隶，等他回来就尝试交往。结果两个人去，只回来一个，我知道当时的营救行动是有取舍的，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能救出来一个已是不易。”

    薛芃深吸一口气，握紧他的手：“我当时的确觉得不公，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面对可能已经遇难的钟隶。我问自己，明知道你先被救出来，是因为秦副市长的关系，而我又答应了钟隶，我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维系和你的关系？答案是，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可是到后来经过那么多事，我才明白……”薛芃终于抬起头，微微笑了，看??陆俨不知何时皱起来的眉头，漆黑的眼睛，说：“那天你能被救出来，其实我是有些庆幸的。”

    听到这里，陆俨轻叹出声：“你在我?里，哪儿都好，就是有个毛病。”

    薛芃：“什么？”

    陆俨：“就是凡事都装在心里，自己消?，偏偏消?能力又不好。那些东西在心里堆积的久了，??憋出病的。”

    薛芃这才笑了：“那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让你帮我消?。”

    陆俨：“这样啊，那我的新年愿望就多了一条。”

    ……

    吃过晚饭，薛芃就带??巴诺到院子里玩飞盘。

    回来时，陆俨已经清理好厨房，咖啡也倒出来两杯，而他那杯已经喝了一半，此时正盘腿坐在地板上，翻看??资料。

    陆俨的背又厚又宽，身材笔挺，坐下时像是一座小山。

    薛芃洗了手，端着咖啡坐到他身边，十分自然的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扫向他手里的资料，问：“你看到哪里了？”

    陆俨说：“我找到一些东西，是和高世阳、李兰秀?关的，不过不多，而且我刚才上网搜过，按照时间来说，应该是你姐放进来的。”

    陆俨拿出手机，让薛芃看他刚才的搜索记录，再和他手上这份资料??行比对，资料里?两份档案，分别指向高世阳和李兰秀的职业背景。

    差不多在十?年前，李兰秀从化工厂出来，转去第三方检测公司，而这家公司名叫“宏联”，网上就能查到宏联的背景投资，其中就有霍氏集团。

    薛芃愣了片刻，跟??说：“我爸留下的资料里也都提过，?些工厂就是在应付‘考官，以通过环评和环保验收为目的，一旦通过之后，就会放松力度，投入的维护费用也??大幅度缩减。还?的工厂更过分，不仅在建设上没有按照规定和农田、河流、村庄保持距离，还直接将污水排入村民们的日常用水中。”

    “15年国家出台的‘水十条，就是因为全国的水环境形势太过严峻，而且第三方治理市场也是从那开始大幅度拓宽的。不过上?政策，下?对策，市场大了，利益就会大，钻空子的人就??多。我听我妈说，虽然现在有很多企业为了能排放达标，??投入更多资金去实施污水设施的提标改造，但是其中也不乏有人投机取巧，找第三方检测公司来制造‘合理数据，而且已经成为普遍现象了。

    第三方检测公司造假的问题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国家也?出台相应的惩罚措施，比如罚款和停业整顿，甚至是判刑。

    然而这里面滚动的巨大利益，还是会令投机者们抱着侥幸?理，将此变成了一场买卖。

    客户找到第三方检测公司，??提出要求，我给你钱，你给我出“合理”的检测数据，至于怎么“合理”，第三方检测公司来负责操?修改、调整，当然这些“手脚”普通岗位的检测人员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赶上报。

    说白了，就是“利益”在背后驱动。

    而照现在的资料看，薛奕补充的这一份，指向的就是霍氏集团投资的第三方检测公司，而李兰秀或许就是配合某些工厂投机取巧，参与造假的人。

    薛芃转而又问：“那高世阳呢？”

    陆俨翻了?页，说：“这里面也提到高世阳工?的?工厂，他换了?次工?，?最早发生爆炸的那家??新化工厂，还?后来的丰宇在内的?家化工厂，都只是提了一笔，从这些资料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等到回市局上班，这一项我也??让人去查，我总觉得，高世阳背后还?文章，否则你姐不??特意把他的资料放进来。”

    陆俨放下资料，很快走到白板前，在“现在”那一栏区域里，率先写上“高家灭门案”?个字，然后说：“一开始，这个案子呈现出来的只是陈凌、钟钰的父母和高家夫妇的恩怨，但现在看，李兰秀很?可能参与了污水检测结果造假的内幕。”

    薛芃走到他旁边，说：“我还记得在高世阳和李兰秀家里取证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人的生活很富余，无论是吃穿用都是精挑细选，高于一般中产家庭的花销，而且他们家还?两套商品房，而且这两套房子当时购买的价格，和他们夫妇的工资出入很大，除非?灰色收入。”

    而灰色收入，很可能就和检测结果造假?关。

    陆俨一边听着一边在高世阳、李兰秀的名字后面也画上问号，同时标注化工污染和污水检测。

    然后，他回忆??之前的线索，将这些东西串联到一起。

    ——陈凌留下的那瓶湖水，就来自茅子苓抛尸的野湖。

    而那片湖之前接受过霍氏集团投资的第三方检测公司的检测，结果合格，这和后来薛芃让张芸桦做的检测结果出入很大。

    ——在去年年初，市政府做过一次污水验毒，当时也抽验过和那个野湖相通的流域，结果也是合格的。

    之后不久，康雨馨就将制毒窝点落在那里，就是因为政府才做过一次污水验毒，一年之内不??再做第二次，再加上第三方检测公司也出具了“合理”数据，短时间内政府不??想到要对那里??行污水整治。

    ——陈凌和茅子苓都指向这片野湖，但她二人未必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陈凌留下的水，不是钟钰取的，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极?可能就是常智博，他特意选择那片湖，而后来茅子苓选择那里的废弃工厂??行分尸，可能也是常智博指路。

    想到这里，陆俨便将以上这些梳理一一道出。

    薛芃听的很认真，直到他话音落地，薛芃接道：“这也就是为什么，陈凌要用这样迂回的方式来透露线索，先前咱们还以为是和毒品?关，事实上ST针对的目标是更大的内幕。让人细??极恐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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