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OE·最后的圣餐（3）”[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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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次，我终于找到了不那么血腥的方法——无需真的吞吃血肉与器官，只要找到肉体与灵魂的平衡点，将自己化为纯粹的能量体，像果冻一样，就能被切成小瓣吃掉。”

    nbsp“然而，长久的催眠，已经让我产生了无法逆转的异变——我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正常状态。我病态地追逐肉体上的痛苦，并发自内心感到雀跃、欣喜、愉快。”

    nbsp“最后，我意识到……其实，我一开始就想错了，【“吃”不应当是一种肉体上的食用，而是灵魂上的分享】。”

    nbsp——不是“食用”，而是“分享”。

    nbsp苏明安静默地听着。

    nbsp如果不是他点出了司鹊的做法，恐怕这些东西，司鹊一直不会说出来。

    nbsp这一切倾诉，都化作文字流入他的脑海，不过眨眼之间。

    nbsp“然而，创生者的笔下必然有本人的痕迹，伴随着我对于‘食用这个概念的喜悦，在我一次又一次书写罗瓦莎的过程中——‘食用他人成为了人们大脑中根深蒂固的潜意识，进而产生了更为广泛的概念：‘食物链。”司鹊说：

    nbsp“知识、智慧、创造力……确实是一种食用的过程，人通过大量阅读与学习而充盈自身，从一个贫瘠之人逐渐变得博学多知，才会有“啃课本”这样的词汇。”

    nbsp“——若说，无翼之人学会飞翔的方法，是啃噬掉他人的翅膀，令自己长出血肉，这该被视作血腥的捕食，还是伟大的薪火相传？”

    nbsp“——若在极端绝望的环境下，一个族群必须要活下去。那么，是该将灵光平分在每一个庸人的头脑，让他们继续在迷茫求生，还是聚合所有灵光，打造出一个带领所有人活下去的天才？”

    nbsp这道题没有正确答案。

    nbsp但罗瓦莎给出的答案，是后者。

    nbsp“而且，我并非以一人之力行走至今。”司鹊右手抚至胸口。

    nbsp金光熠熠，拨开浓雾。

    nbsp苏明安在这一刻望见了许多张陌生的脸……不是第八席融合的那些麻木痛苦的脸，而是一张张幸福的、温柔的、喜悦的脸。

    nbsp金光流转，停滞了攀升的黑雾。

    nbsp“说起来，我和第八席的本质略有相像。”司鹊凝望着那些脸庞，说出了一个真相：

    nbsp“每一代‘奥利维斯……都是通过食用所有前代‘奥利维斯遗留的智慧与灵感，而成为了新任‘奥利维斯。”

    nbsp“你那时处于回忆状态，没有深切地感受到。但我在正式成为‘第七十六代奥利

    nbsp维斯的那一刻，能清晰感受到，前代七十五人的浩瀚智慧与渊博灵光，犹如大江大河般朝我涌来。”

    nbsp“我像是瞬间‘食用了他们的一切，明白了大地为何而起、鸟类有几种颜色、麦子最适合施以哪种肥料、世上的七百八十六种语言……我明白了一切懂得的，一切不懂的。仿佛世界眷顾于我的掌心。”

    nbsp“万物真理，浩瀚灵光。”

    nbsp“——我是通过‘食用前代的血肉，消化这一切的。”

    nbsp“故而，我必将这一切也通过‘食用的方式，传递给普罗众生。”

    nbsp……

    nbsp【普罗大众→七十五代奥利维斯们】

    nbsp……

    nbsp在最黑暗、最危险、最困顿的时代，世界上出类拔萃的智者们，通过“吃掉”许多人的灵光与智慧，成为了“奥利维斯们”。

    nbsp将平庸之人的智慧聚集到一个天才的脑中——他们食用擅长征伐的军师、食用熟读历史的学者、食用灵感丰沛的家、食用精通魔法的法师……

    nbsp大部分是年老之人自愿被“奥利维斯”们食用。当然，也少不了一些残忍的弱肉强食。在极端困难的环境下、在诸神与邪恶强大种族的觊觎下，还要保持十全十美的真善美历史，绝无可能。

    nbsp代际传承，后代“吃掉”前代——血肉化作养分，大脑化作知识，手指化作笔杆，眼瞳化作灵光。

    nbsp直到第七十五代“小白·奥利维斯”，轮到她时，她的体内已积蓄着千年万年以来，以千万计数的人们的灵感与智慧。

    nbsp整个罗瓦莎的历史，是一场血腥而艰难的薪火传递史。

    nbsp……

    nbsp【普罗大众→七十五代奥利维斯们→司鹊】

    nbsp……

    nbsp直至有一人。

    nbsp他名唤“司鹊·奥利维斯”，食用了先辈们留下的智慧后，他决定以身拖住世界，开启循环。

    nbsp……

    nbsp【普罗大众→七十五代奥利维斯们→司鹊→皇者】

    nbsp……

    nbsp为了让人们遵循集体潜意识、规避万物终焉之主埋下的陷阱，司鹊试图将所有智慧与灵感让渡给众生。

    nbsp最初，他写出了最满意的继承人苏文君，想让苏文君帮他一起传渡灵光，却遭到了忤逆。

    nbsp他意识到了，恐怕只剩下一个方式了。

    nbsp与之前的所有传递方式一样。

    nbsp——食用。

    nbsp食用他。

    nbsp……

    nbsp【普罗大众→七

    nbsp十五代奥利维斯们→司鹊→皇者→诸神】

    nbsp……

    nbsp皇者们通过“食用”司鹊，逐渐获得了智慧与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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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在一些循环中，皇者们会陨落于诸神之手，被诸神食用。以此，诸神也得到了司鹊传递的灵光。

    nbsp……

    nbsp【普罗大众→七十五代奥利维斯们→司鹊→皇者→诸神→普罗大众】

    nbsp……

    nbsp诸神掌握着赐予信徒智慧与灵光的手段。在一些仪式与节日中，祂们往往会大范围赐福众生，普及灵光。

    nbsp以此，司鹊传递的灵光，如此通过两大中转，成功彻底渡给了苍生。

    nbsp……

    nbsp【普罗大众→共计七十五代奥利维斯们→司鹊→皇者→诸神→普罗大众】

    nbsp……

    nbsp——“食物链”？

    nbsp或许，用……“血肉薪火链”形容更为合适。

    nbsp灵光与智慧绕了一个偌大的圈，又回到了人们自己手中。

    nbsp至此，集体无意识的智慧成功扎根于人类思想基底，再加上人类自己的灵光一现，形成了“科学家们与艺术家们脑中偶尔迸发的灵感”——人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食用了先辈的经验与智慧，也发挥了自己的创造力，使灵感如火花般，在脑海中萌发。

    nbsp使这世界愈发五光十色，使这天地精彩纷呈，使毫无灵光的无翼鸟长出血肉。

    nbsp聆听天下之声，上下求索，以观干戈。

    nbsp超越尘世，触碰灵光，以悟万物。

    nbsp不困于现实琐碎，不挣扎于柴米油盐，不被迫停止创作。

    nbsp——竭尽所能，为天下人打造无风之所。

    nbsp食用？分享？

    nbsp血腥？伟大？

    nbsp高尚？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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