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守岸篇【21】·“Chapter 6《以我为家》（笔者小娜、苏明安[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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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白的门扉。

    nbsp一架黑白钢琴停驻湖中。

    nbsp“哗——哗——”

    nbsp一双皮靴踏入湖水，泛起涟漪，罩着赭红色兜帽的苏明安将手掌扶稳面具，向前走。

    nbsp数只载着香炉的羊羔好奇地盯着他，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

    nbsp“咚，咚，咚。”

    nbsp手指弯曲叩击，洁白的门扉推开。

    nbsp一道沐浴着各色光辉的影子走了出来，它的形象在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动物之间跳跃着，最后定格为了一位玫瑰色卷曲长发、眼眸妩媚如鲜花的女士。祂睁开双眼，露出微妙的眼神：

    nbsp“……来投诚的？你终于想清楚了？你看重的绝大多数东西，在宇宙的尺度而言不值一提。与世界游戏融合后，你的寿命才会无限……”

    nbsp“不，我来问一个问题。”苏明安平静道。

    nbsp——集合他自己与云上城神明两位一级神的力量，他来到了世界游戏的湖泊，叩响了洁白的门扉。这个行为像是投案自首，他违背了规则，主动走到世界游戏的领地。

    nbsp“询问？”这位女士眉目浮现几分笑意：“我以为，您是来认输的，竟然还来问我问题？”

    nbsp鲜红的袍角飘摇，苏明安取下小丑面具。

    nbsp——露出一张满是血迹、几乎看不清五官的脸。

    nbsp林音的治疗很有效，这张脸由于连续不断的血肉崩解，其实已经烂过一次，现在算是恢复了原有的模样。苏明安从口袋里摸了摸，想找出点东西擦一擦血，但没有随身带毛巾的习惯。

    nbsp一只绵羊踩着湖水，走到了他面前。

    nbsp它顶着纯白的羊毛，眼睛透出几分悲悯，似乎想让他将脸埋进去。

    nbsp苏明安没有弄脏绵羊的毛，撕开袍角擦了擦脸，重新戴上了面具。

    nbsp鲜艳刺眼的面具笑容下，他看向小娜。

    nbsp小娜的眉头轻轻皱了皱。

    nbsp“如你所见，我恐怕坚持不了很久。要不是队友们拼命相护，我现在连灵魂都已灰飞烟灭。”苏明安道：“启程之前，我想最后和你谈一次。”

    nbsp他扣紧面具，严丝合缝贴紧下巴，防止露出血迹：

    nbsp“生命的一切行为基于欲望。”

    nbsp“世界游戏的大脑，你给了翟星十亿次机会，无论人类是输是赢，你都不亏，因为你要么获得翟星，要么成功打通罗瓦莎这个困扰了你们很久的副本。”

    nbsp“我个人希望达成后者，不需要你插手帮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一个问题

    nbsp。”

    nbsp空旷的湖水里，响起了苏明安平静的嗓音：

    nbsp“——世界的主人，要如何与世界彻底融为一体？”

    nbsp小娜的瞳孔缩了缩。

    nbsp祂的喉咙泄出低哑的、含混的、意味不明的语气音。

    nbsp“祂的灵魂、祂的权柄、祂的能量血肉、祂的信仰、祂的一切……都彻彻底底与世界融为一体。”苏明安直视着祂的眼睛，在钢琴凳上落座，脊背略微后倾，双手合缝置于大腿：

    nbsp“这种想法，能做到吗？”

    nbsp“这样……是不是空出一些余地，把那些被遗弃的人，都带上？”

    nbsp绵羊歪着头，踩踏着水流。

    nbsp小娜缓缓抬手，戴上一顶黑纱礼帽，网纱挡住了双眼：“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nbsp“世界树。”苏明安道：“徽白他们还没有抵达罗瓦莎的时候，世界树就存在于罗瓦莎了。所以，我在想……”

    nbsp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锋利：

    nbsp“——世界树，有没有可能曾经是罗瓦莎的‘界主？”

    nbsp“它曾经遇到了与我相似的情况，为了保护更多人，它……不，他或者她，决定从独立的生命化为了世界意识，化为了一棵与罗瓦莎彻底融为一体的大树。它永远无法离开，永远扎根此地。”

    nbsp“所以，它虽然有智慧，但时而清醒，时而没有。”

    nbsp戴着黑纱礼帽的女士略微低头，露出一张鲜艳的红唇，唇瓣微微黏合，开口道：“你这种猜想缺乏逻辑，难道不能是世界树有一位‘大脑？”

    nbsp“是的，我同样认为，世界树有一位‘大脑，帮失去智慧的它作决策，比如发放金手指，比如给故事评分。”苏明安道：“根据司鹊的记忆，那个‘大脑应该名叫——”

    nbsp“‘穆队。”

    nbsp……

    nbsp【司鹊撑在桌上，笑着对逐渐离开的白色身影说：】

    nbsp【“我很期待您选择的【新主人公】是谁。虽然我认为，很难有人比得上苏明安。”】

    nbsp【“再见了，与您的聊天很不愉快。”】

    nbsp【“穆队。”】

    nbsp……

    nbsp“那……又能证明什么？”小娜道。

    nbsp“另外。”苏明安道：“我注意到伊鸠莱尔的身份叫作【守望者】，而诺尔·阿金妮的特殊身份，也叫作【守望者】。”

    nbsp“所以。”

    nbsp他放下翘起的腿，坐正身体：

    nbsp“‘界主世界树，最后唯二的同伴

    nbsp??是一个名叫‘穆队（吕树关联）的大脑，和一个身份为‘守望者（诺尔关联）的护卫。”

    nbsp“实在是让人无法不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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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我并不认为这与原初理论有关，应该是每个文明的领衔者到最后，都会是类似大脑+守护者的配置。至于‘穆队这个重名，要么来自某一次轮回的遗留，要么来自某位高维的视奸产物，要么来自司鹊的改写，这不重要，只要不是吕树就与我们无关。”

    nbsp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

    nbsp苏明安能隐约看到黑纱礼帽下，女士的眼神从坚硬，略微软化，随后转为了无奈。

    nbsp“……这么拐弯抹角的逻辑都被你发现了。”小娜不再遮掩。

    nbsp“毕竟有废墟世界《理想国》、苏小碧是朝颜、圣城是万年前的云上城、徽白是第一轮回的第一玩家……这些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珠玉在前，不多想一点，就会被耍得团团转。”苏明安道。

    nbsp“所以，你想要效仿。”小娜道：“你想……”

    nbsp几只绵羊聚集过来，歪着头望着他们。

    nbsp香炉幽香萦绕，透着神圣而古旧的气息。

    nbsp苏明安微微一笑，说出了一句话——

    nbsp……

    nbsp“没错。”

    nbsp“我想，”

    nbsp“——成为新世界的‘世界树。”

    nbsp……

    nbsp【第十一世界掌权者任务：质疑世界树，理解世界树，成为世界树。】

    nbsp……

    nbsp那棵曾被他批为“没品味、没智商、只知道吃吃吃”的世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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