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他心里有愧[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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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bsp慕容昀在风雪里咳嗽破碎成风，他攥紧了拳，“外祖一家我护不了，但母后和彻儿……”

    nbsp慕容昀目光陡然决绝，他不能被压垮，不能对父皇屈服。

    nbsp外祖一家没了，他还有母后和幼弟要保护。

    nbsp谢凌见他听进去了，意志并没有随着今夜的动荡而压垮，心下满意，于是抬起乌皮靴，便欲离去。

    nbsp他还挂念着家中的表妹。

    nbsp然他前脚刚下几层台阶。

    nbsp忽然，一道沉郁钟声从东华门的钟楼传出，撕裂了夜的死寂。

    nbsp这口钟，只有皇帝晏驾、皇后薨逝、太后驾崩的时候才会响起。

    nbsp不知是哪个宫殿的太监，用尖细悲戚的哭号刺破寒夜：“皇后薨了！”

    nbsp“皇后薨了——”

    nbsp这钟声，为皇后杜氏，杜娇娘而鸣。

    nbsp谢凌回过头。

    nbsp皇后杜氏曾跟随皇帝御驾亲征，劝农桑，薄赋役，掌管后宫，劝谏帝王，着书立说，为稳固江山立下汗马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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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谢凌立刻看向了他的学生。

    nbsp只见慕容昀踉跄着扑向台阶，玉冠歪坠在额角。

    nbsp“母后——”

    nbsp烛影在太子惨白如纸的脸上碎成一片凌乱的金斑。

    nbsp如付公公所说的，今夜雪下得更大了，碎琼乱玉铺天盖地压下来，仿佛要稀释掉宫里的鲜血。

    nbsp……

    nbsp两仪殿内，明帝放下手里的折子，此时的他也听到了殿外的钟声。

    nbsp付公公面色惨白，他踟蹰片刻，这才进殿。

    nbsp他神情麻木悲怆，用着无比沉重的声音：“陛下，皇后娘娘不想让陛下与太子二人父子隔心，夜晚避开宫女，私自服下了丧命散，在一刻钟前…薨了……”

    nbsp付公公合上了眼。

    nbsp明帝靠在了龙椅上。

    nbsp就在适才，他还在想着皇后杜娇娘的终局。

    nbsp当年他娶了皇后，却对她一直以来都没有情意，他爱的人反而是万贵妃万含珠。皇后贤良慈惠，节俭戒奢，皇后品德无可指摘，他不是没有怨过杜娇娘给自己生下了个病弱的太子。

    nbsp没想到皇后贤淑了一辈子，到最后他要杀了她的时候，她也识大体亲自服下了毒酒，不至于让自己和昀儿父子二人“反目成仇”。

    nbsp明明是解决了心头大患，她的识趣，没让自己成了一阴毒的帝王，没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来，他还是那个明君，好丈夫。

    nbsp可皇帝却莫名觉得，心空了一大块。

    nbsp文书上密密麻麻的字，明帝忽然一个人都看不进去了，只觉身子重心下坠。

    nbsp明帝扶着额，仿佛看见了烛光之后那个无怨无悔料理后宫，为百姓颂赞的杜皇后。

    nbsp昀儿长得跟她很像，他的眉眼随了她的母亲。

    nbsp“召礼部尚书过来。”

    nbsp听闻皇宫的噩耗，沉醉在妾室温柔香中的礼部尚书汤斯臣忙穿衣戴冠，马不停蹄地进了宫，来到两仪殿提着笔，听着皇帝为杜氏拟定封号、处理后事。

    nbsp司礼监总管也站在边上。

    nbsp原本皇后谥号需由礼部同朝臣共同商议，引经据典，贴合礼法，再由皇帝定夺。

    nbsp但明帝沉吟片刻，顶着哀痛，亲手写下了“端惠皇后”的封号。

    nbsp“陛下请节哀。”

    nbsp礼部尚书汤斯臣捧着谥号文书退下。

    nbsp明帝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年迈的付公公陪着他。

    nbsp“陛下，要不要去看皇后一眼？”

    nbsp“不了。”

    nbsp明帝阖上了眼。

    nbsp他心里有愧，不敢见她的遗容。

    喜欢。

第512章 他心里有愧[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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