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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愿为相爷赴死[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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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握在勋贵世家手里,他们的子弟遍布军中。”

    nbsp老管家脸上浮现出傲色:“在黑甲军面前,莫说神武卫,就算边军也算不得精锐。”

    nbsp远远看着黑甲军的冲阵操练,苏文越看越满意。

    nbsp等到操练完,一道魁梧的身影登上校场高台,身披重甲,手持镔铁长枪,枪身足有婴儿手臂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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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神武卫大将军樊虎就足够魁梧,可这人比樊虎还要壮硕,腰如水缸,臂膀如两条大蟒。

    nbsp“上马”

    nbsp此人大喝,声如滚雷,震的地面轻微颤抖。

    nbsp所有披甲士卒齐齐翻身上马,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nbsp“列阵。”

    nbsp长枪斜指苍穹,片刻之后,三千甲士整齐地站在校场之中。

    nbsp扯动缰绳,胯下狮虎驹纵身跃下高台,四蹄踏动,如一团黑云般,冲出军阵。

    nbsp在校场外停下。

    nbsp马背上的披甲将翻身下马,手持长枪,单膝跪地,喝道:“末将苏罴,恭迎相爷。”

    nbsp“恭迎相爷。”

    nbsp身后三千黑甲军齐齐下马,皆单膝跪地。

    nbsp苏文领着老管家和照晚霜登上校场,目光扫过这些甲士。

    nbsp所有人都挺起胸膛,接受他的检阅。

    nbsp这三千士卒,都出自沉鱼州,许多人甚至从未见过苏文的面。

    nbsp却心甘情愿为他卖命,躲在海岛上,日复一日的操练。

    nbsp神武十六年运粮二十万石

    nbsp神武十八年运粮十五万石

    nbsp长生元年运粮百万石。

    nbsp整个沉鱼州,不知有多少人是因为苏文的粮食而活下来的。

    nbsp纵然天下人都骂苏文是奸贼,是权相,是乱臣。

    nbsp但对沉鱼州的百姓而言

    nbsp苏文就是天

    nbsp人人以苏文为骄傲,户户供奉苏文的长生牌位。

    nbsp在沉鱼州

    nbsp你可以骂天子,骂刺史,骂那些世家大族,骂王宫贵胄,皇亲国戚。

    nbsp但绝对不可以骂苏文。

    nbsp否则愤怒的沉鱼州百姓,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他们只会将你撕碎。

    nbsp这些士卒崇拜火热甚至骄傲的眼神,再一次让照晚霜迷茫。

    nbsp不是说好人人喊打,臭名远扬的吗?

    nbsp怎么一到沉鱼州就和听说的完全不同。

    nbsp“都起来吧。”

    nbsp苏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校场,朝辉刺破云层,落入山谷中。

    nbsp长枪折射出的寒光汇聚在一起。

    nbsp“都是好儿郎啊。”

    nbsp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些沉鱼州的子弟,登上校场高台,双手执礼,朝着台下的三千甲士躬身一拜。

    nbsp“我苏文何德何能,能让诸位以命相投。”

    nbsp“相爷。”

    nbsp台下一员甲士摘下头盔抱在怀中,单膝跪地:“神武十六年,沉鱼州发大水,三县之地被淹,俺家六口人就是靠着相爷运回来的粮食才活下去的。”

    nbsp“俺这条命不投给相爷,还能给谁?”

    nbsp“神武十八年,我家也是靠着相爷运的粮食才活命的。”

    nbsp“我也是。”

    nbsp“能为相爷而战,是我等的荣幸。”

    nbsp三千甲士,便是三千死士。

    nbsp哪怕此时此刻,苏文让他们拔刀自刎,这些人都不会犹豫片刻。

    nbsp“咱们沉鱼州的儿郎,有恩必偿,有仇必报。”

    nbsp老管家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打地面,人虽老,可凶威犹在。

    nbsp“知道相爷为何要回沉鱼州吗?”

    nbsp校场寂静,所有人都在听。

    nbsp“玉京城,有人想要相爷的脑袋。”

    nbsp老管家双目睁圆,如怒虎般审视着台下的甲士:“天下人都可以骂相爷,唯独咱们沉鱼州不能骂。”

    nbsp“天下人都可以背叛相爷,唯独咱们沉鱼州的儿郎不行。”

    nbsp“京城的那些皇子们,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那些勋贵,那些世家。”

    nbsp“他们想要相爷的脑袋。”

    nbsp“你们答不答应。”

    nbsp“不答应。”

    nbsp“绝不答应。”

    nbsp甲士们愤怒的咆哮,就像一头头择人而噬的饿狼。

    nbsp苏罴:“想要相爷的脑袋,得先跨过咱们黑甲骑的尸体。”

    nbsp这头披甲的人形凶兽单膝跪地:“我等,愿为相爷赴死。”

    nbsp“我等愿为相爷赴死。”

    nbsp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校场中回荡,久久不绝。

    nbsp照晚霜竟有些胆寒,无法想象,这样一支抱着死志且准备精良的骑兵,将会爆发出怎样恐怖的战斗力。

    nbsp她更加无法想象的是苏文究竟用什么样的手段,在满朝文武以及勋贵世家的监视下,养出这样一支铁骑的。

    nbsp可能只有那个男人自己才清楚。

    nbsp她将目光看过去,只能瞧见苏文的侧脸,如刀削般的菱角。

    nbsp他轻抬手掌,山呼海啸之声散去。

    nbsp“我在玉京城等着你们。”

    nbsp目光掠过一张张面孔,沉声道:“本相希望能在玉京城看到你们每一个人。”

    nbsp吃过早饭,黑甲军没有继续操练,转而开始修整。

    nbsp士卒们喂完马匹,便开始打磨手里的兵刃,磨锋利枪头,磨快刀刃。

    nbsp整个营寨,寂静的可怕。

    nbsp没有人说话

    nbsp因为他们早就是死人

    nbsp就连沉鱼州刺史府的户籍上都找不到他们的名字。

    nbsp既是死人

    nbsp又何惧再死一次。

    nbsp和老管家,苏罴等人商议完发兵时间和行军路线之后,苏文来到位于山顶的庭院。

    nbsp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海岛屿,庭院后头那片桃花林已经开了不少。

    nbsp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nbsp正在练剑的照晚霜听到脚步声便停下来,转身看去,苏文就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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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偷看别人练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nbsp她微微皱眉。

    nbsp“你的剑法有什么值得偷看的。”

    nbsp苏文靠坐在凉亭的木凳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地上枝头上密密麻麻的花骨朵。

    nbsp“锦绣山的驭剑术说来说去,也就那样,无非就是个以气驭剑。”

    nbsp照晚霜一脸的不爽:“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的师门。”

    nbsp“好。”

    nbsp“那你过来,本相侮辱你,就不侮辱你的师门了。”

    nbsp她气极,愤愤的骂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一点礼义廉耻都不知道。”

    nbsp随即不再理会,继续在桃花林中练剑。

    nbsp轻纱飞舞,剑气纵横,曼妙身姿和落下的花瓣倒是极为融洽。

    nbsp傍晚时候

    nbsp苏文几人又乘坐小船从海岛离开,穿过礁石海域,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nbsp虽然陛下在沉鱼州安插下王洲这枚钉子,但他依旧有只手遮天的能力。

    nbsp想让王洲知道的,他才能知道。

    nbsp不想让他知道的,他便不能知道。

    nbsp一宿都在大海上漂泊,这次运气不错,没有遇到风雨雷暴,顺利在沉鱼州着陆。

    nbsp下船之后,照晚霜脸色苍白,险些踉跄着栽在地上,还是被苏文给扶住。

    nbsp“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坐船出海。”

    nbsp无心顾及那个男人搭在后腰的手掌,她强忍着反胃想吐的冲动说道。

    nbsp苏文将他扶到石头上坐下,递过去一个水袋,打趣道:“没听说过堂堂宗师境武者,竟然晕船。”

    nbsp“那是你孤陋寡闻。”

    nbsp照晚霜反驳,打开水袋咕噜咕噜地灌水,方才觉得好受许多。

    nbsp“常叔,你们先回府吧。”

    nbsp打发了老管家等人,他带着照晚霜进城。

    nbsp“吃什么?”

    nbsp她有些饿了。

    nbsp“鳝丝面。”

    nbsp苏文在京城也吃过鳝丝面,甚至还特意找了个沉鱼州的厨子去玉京城。

    nbsp可就是吃不出沉鱼州的味道。

    nbsp不久之前他才想通

    nbsp可能和味道没有关系

    nbsp而是和身处何地有关

    nbsp“要说鳝丝面,大酒楼的不好吃,得去城西曾记面馆才行。”

    nbsp“可惜了。”

    nbsp“老曾头前几年去世了,现在经营曾记面馆的是他的孙子。”

    nbsp“老曾头的儿子呢?”

    nbsp顾晚霜好奇。

    nbsp“死了。”

    nbsp苏文:“神武十六年,前往雁门戍关,死在了北元人的刀下。”

    nbsp曾记面馆不大,就在城西小巷的一角,老曾头的孙子支了个草棚,再加一个炉子两口锅便把生意做起来

    nbsp招牌小幡满是破洞。

    nbsp苏文和照晚霜来的时候,正好有张空桌子。

    nbsp“二牛,来两碗鳝丝面,再要个红烧鱼。”

    nbsp苏文叫出了老曾头孙子的小名。

    nbsp曾二牛上下打量起他,确实没印象,便壮着胆子问道:“这位爷,看您的面相和口音不是本地人,怎么知道我名字。”

    nbsp不怪二牛疑惑,莫说外地人,就连许多相熟的街坊邻居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nbsp大家都叫他小曾头。

    nbsp“我不止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老曾头的名字。”

    nbsp苏文笑道。

    nbsp“快些将面上来吧,我且看看,你学了老曾头的几分手艺。”

    nbsp二牛小时候见过苏文的,只是相隔的年头太久,这才没有认出来。

    nbsp他也没有点破的想法。

    nbsp不多时,两碗香喷喷的鳝丝面上桌,苏文慢条斯理地吃着。

    nbsp对面的照晚霜则是毫无淑女形象,一顿狼吞虎咽。

    nbsp昨夜在海上漂了一宿没吃饭,在加上晕船,自是饥饿难耐。

    nbsp况且

    nbsp她都委身苏文这个天下最大的奸臣做侍女,也无需顾及太多的礼法。

    nbsp反正别人也不会因为自己吃相好,就夸的还是名门正派,天之骄子。

    nbsp还不如破罐子破摔。

    nbsp连面带汤扒拉完,犹不过瘾,回头朝曾二牛道:“再上一碗鳝丝面。”

    nbsp“你怎么这么能吃?”

    nbsp苏文调侃。

    nbsp“怎么?”

    nbsp“堂堂的相。。”

    nbsp后面的爷还没说出来,就立马改口:“你家大业大的,难不成还供不起一顿饭。”

    nbsp“要是供不起就直说。”

    nbsp“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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