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元载对女人的杀伤力[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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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元载读懂了裴徽眼神中那赤裸裸的、不容错辨的暗示:这不仅是任务,更是他元载洗刷因纳丁娘为妾而触怒裴徽所带来的污点,彻底跻身新朝权力核心、成为真正心腹重臣的绝佳阶梯!是投名状,更是救命稻草!
nbsp电光火石间,无数念头在元载脑中疯狂翻涌:王忠嗣那犟驴般的固执、裴徽此刻展现的如山威压、帝国危如累卵的局势、自己因丁娘之事而岌岌可危的官位前程……
nbsp还有,他脑海中瞬间浮现的那张粉嫩的小脸——他那尚在襁褓中、由王韫秀(王忠嗣之女,元载正妻)所生的嫡子!
nbsp那是他元家的希望,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nbsp“殿下!”元载没有丝毫犹豫,动作利落得近乎决绝!
nbsp他猛地撩起官袍前摆,“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
nbsp膝盖撞击的闷响在死寂的大殿中如同惊雷般清晰!
nbsp这不是向裴徽卑微乞怜,而是臣子面对储君、面对未来天子应有的、不容置疑的本分!
nbsp他抬起头,脸上已换上一副混合着热切、忠诚、以及几分豁出性命般的悲壮表情,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
nbsp“殿下!臣愿往一试!王帅乃臣之岳丈,韫秀亦在府中朝夕侍奉汤药,寸步不离。臣深知岳丈性情,刚直重义,宁折不弯!然其心系社稷、忧怀苍生之念,数十年来从未断绝!此心此志,天地可鉴!”
nbsp“只是……李隆基旧事,如万钧巨石压于心头,日夜煎熬,每每思及,痛不欲生!非是不感念殿下天恩浩荡,实是……情难自抑啊!”
nbsp元载语速极快,字字泣血,目光直视裴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努力将自己所有的真诚、决心、以及对岳父的理解传递过去:
nbsp“臣斗胆揣测,非是王公不愿为殿下、为社稷效力,实是心结深重,郁结难舒,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足以让他放下心防、重拾旧志的台阶!一个既能保全其心中所执,又能报效明主、匡扶天下的两全之策!”
nbsp“臣此去,愿为殿下先驱!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元载的声音更加坚定,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定当将殿下的拳拳苦心、如今天下危如累卵之局、黎民倒悬之苦、以及……”
nbsp他微微一顿,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令人骨髓生寒的暗示,“岳丈大人若长久归隐山林,恐令天下人,尤其令那些手握重兵、心怀鬼胎的骄兵悍将们,生出不必要的……‘误解——或以为殿下薄待功臣,鸟尽弓藏;或以为王公对殿下心存怨望,意有所指……此等流言蜚语,一旦滋生蔓延,恐于社稷稳定、于殿下清名、于王公一生所珍视的‘忠武清誉……皆为不利!臣定当委婉陈情,晓以……利害!”
nbsp他再次深深叩首,额头重重地、几乎要嵌进那冰冷的金砖里,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则,元载深知,最终能真正打动岳丈大人,令其甘愿为殿下擎起这面定鼎乾坤大旗者,非殿下之至诚之心、赫赫天威、社稷之重托莫属!”
nbsp“臣,只愿做那铺路的石子,为殿下与王公之间,架起一道沟通之桥!纵粉身碎骨,亦无怨无悔!”
nbsp裴徽眼中精光爆闪!
nbsp他仔细咀嚼着元载的话——“误解”、“流言”、“清誉”、“利害”……这些词用得巧妙而精准,既点出了王忠嗣出山的绝对必要性,又暗示了拒绝可能带来的、无法承受的风险,更将最终的决定权和王道大义,巧妙地引回自己这位未来天子身上,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表了忠心,又尽了智谋。
nbsp这份机敏和领悟力,让裴徽心中那点因王忠嗣拒而不见产生的烦躁与杀意,稍稍被一丝冰冷的满意所取代。
nbsp他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如同戴着一张玉雕的面具,但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缓和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好。你去。”
nbsp裴徽的目光再次落在元载身上,那目光比之前更加锐利深沉,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视他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nbsp他向前又踱了一步,靴底踩在金砖上发出轻微的“嗒”声,在死寂中如同鼓点。
nbsp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下气音,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血液凝固的重量:“记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nbsp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有意无意地扫过元载低垂的后颈,仿佛在丈量着什么,“更要……让他明白,本王的耐心,如同这殿外的冬日,并非无穷无尽。”
nbsp“而本王即将拥有的天下,”裴徽的声音轻飘飘的,如同羽毛落地,却蕴含着足以压垮山岳的千钧之力,“容不得他长久归隐。他的血脉,他的……外孙……”
nbsp他刻意放缓了语速,让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冰针,深深扎入元载的神经,“可还……姓元?”
nbsp“元”字出口的瞬间!
nbsp元载的身体猛地一僵!
nbsp如同被一道无形的、蕴含着九幽寒气的冰锥,瞬间贯穿了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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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仿佛瞬间被冻僵!
nbsp后背的冷汗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中衣,冰冷黏腻地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战栗。
nbsp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欲破膛而出的“咚咚”巨响,血液猛地冲上头顶,眼前金星乱冒,视野短暂地陷入一片漆黑,随即又被刺目的金砖反光灼得生疼。
nbsp王忠嗣的外孙——就是他元载的儿子!
nbsp那个粉雕玉琢、尚在襁褓中、被韫秀视若性命、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嫡长子!
nbsp裴徽这是在用最温柔平和的语气,说着最冷酷无情的终极威胁!
nbsp恩情是引子,社稷大义是旗帜,而家人的生死安危,就是那根看不见却足以勒断脖颈、碾碎一切的绞索!
nbsp这已不是劝说,而是最后通牒!
nbsp元载的头深深埋下,额头死死抵着冰冷刺骨的金砖,试图用那钻心的寒意来压制内心翻江倒海的惊涛骇浪和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灭顶恐惧。
nbsp他喉头剧烈地滚动,艰难地咽下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惊呼和满腔的苦涩胆汁,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才让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恭顺,只是那无法抑制的颤抖如同风中残烛,清晰地暴露在尾音里:“臣……明白!”
nbsp声音虽轻若蚊蚋,却像耗尽了毕生的气力。
nbsp他维持着叩首的姿势,如同被钉死在金砖上,不敢有丝毫动弹,感觉裴徽那如有万钧之重的目光,仍沉沉地压在他的背上,如同背负着一座冰山。
nbsp殿内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nbsp窗外的晨光似乎更亮了些,透过玻璃在地面拉出更长的光带,却丝毫照不进这权力漩涡最中心、最幽暗的角落。
nbsp只有元载额角渗出、汇聚成珠、最终无声滴落在光洁金砖上的细小汗珠,如同断线的珍珠,在冰冷的平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无声地昭示着方才那番对话的惊心动魄与残酷本质。
nbsp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元载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在这片死寂中时,裴徽才淡淡开口,声音已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却更显深不可测:
nbsp“去吧。本王……等你的消息。”
nbsp“臣,遵旨!定……定不负殿下重托!”元载再次重重叩首,发出沉闷的响声,这才小心翼翼地、用尽全力支撑着麻木酸软的双腿,艰难地起身。
nbsp膝盖因久跪和恐惧而剧烈颤抖,他强忍着钻心的酸痛和眩晕感,垂着眼,保持着最恭谨卑微的姿态,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
nbsp他的步伐看似平稳,但微微颤抖的指尖、略显急促紊乱的呼吸,以及官袍下摆不易察觉的抖动,都彻底泄露了他内心那如同火山爆发后余烬般的激荡与惊魂未定。
nbsp直到退到那两扇巨大的、雕刻着盘龙祥云的紫檀木殿门前,元载才敢缓缓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手臂的颤抖,轻轻推开一道缝隙。
nbsp刺目的、带着寒意的晨光汹涌而入,让他下意识地紧紧眯起了眼睛。
nbsp门外侍立的小太监连忙躬身,大气不敢出。
nbsp元载没有看任何人,如同逃离炼狱般,侧身闪出门缝,快步走下那九级象征着九五之尊的汉白玉台阶。
nbsp宫道漫长而空旷,两旁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青石板路在晨光下泛着湿冷的青光。
nbsp他深吸了一口外面带着凛冽寒意的空气,肺腑间的浊气似乎被驱散了些许,但心头那块沉甸甸的、名为“恐惧”与“责任”的巨石,却愈发清晰、冰冷、沉重地压了下来。
nbsp他明白,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nbsp这不仅关乎王忠嗣的“归顺”,更关乎他元载项上人头、关乎他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特别是那个尚在襁褓中、咿呀学语的宝贝嫡子的性命!
nbsp他必须找到那把能打开王忠嗣心锁的钥匙,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跪碎自己的膝盖,磨破自己的嘴皮,耗尽自己的心智!
nbsp殿内,裴徽依旧如同亘古不变的礁石,伫立在巨大的、流淌着帝国鲜血的舆图前。
nbsp晨光勾勒出他孤高而充满压迫感的剪影。他看着元载的身影如同受惊的狸猫般消失在宫门之外的拐角,眼神深邃难测,如同无波的古井。
nbsp他缓缓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次抚过舆图上那代表幽州的、猩红刺目的朱点,指尖在“韩休琳”的名字旁停顿,带着一种冰冷的杀意,轻轻敲击了两下。
nbsp“王忠嗣……”他低声自语,声音低沉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里面听不出半分温情,只有绝对的掌控与冷酷的算计,“孤给了你生路,给了你尊严,给了你复仇雪恨的机会……现在,该是你回报孤的时候了。”
nbsp“这天下,需要你的‘忠武之名来定鼎,来震慑那些魑魅魍魉。”他嘴角极其细微地勾起一丝冰冷残酷的弧度,目光如同冰刀般扫过舆图上那些蠢蠢欲动的猩红标记,“若你执意要做那闲云野鹤,不识抬举……”
nbsp他的视线最终落在大殿最深处、光线几乎无法触及的角落阴影处,那里似乎空无一物,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那就休怪孤,连你最后珍视的那点‘血脉温情,也一并纳入这……棋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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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仿佛是为了呼应他心中翻腾的杀意,大殿角落那片浓重的阴影,极其轻微地、如同水波般晃动了一下。
nbsp若非最顶尖的高手刻意观察,绝难发现。
nbsp裴徽知道,他的“影卫”——那些只效忠于他一人、如同他身体延伸出去的最隐秘、最锋利爪牙的力量,随时都在待命。
nbsp一股比殿外初冬寒风更加凛冽刺骨的无形肃杀之气,悄然在紫宸殿内弥漫开来,无声地渗透进每一寸空间。
nbsp窗外,一只不知名的寒鸦突然发出一声嘶哑凄厉的啼鸣,“呱——”,划破了宫苑虚假的宁静,拍打着黑色的翅膀掠过琉璃瓦顶,更衬得这帝国权力中心的深殿,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与深寒。
nbsp……
nbsp……
nbsp宫门外,元载的马车早已等候。
nbsp车夫老张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兵,看到自家大人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地出来,眼神一凝,连忙放下脚凳,却一个字也不敢问。
nbsp元载几乎是跌撞着钻进车厢。
nbsp厚重的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冰冷的光线和可能的窥探,狭小的空间瞬间被昏暗笼罩。
nbsp他背靠着冰冷的车壁,再也支撑不住,剧烈地喘息起来,胸口如同风箱般起伏,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nbsp“姓元……姓元……”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颤抖,脑海中全是儿子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以及裴徽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感情的眼眸。
nbsp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nbsp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驱散那灭顶的寒意。
nbsp“必须成……必须成!韫秀……孩儿……”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大脑开始疯狂运转,思考着说服王忠嗣的每一个字、每一种可能、以及……最坏情况下的退路?不,他没有退路!想到此处,一股近乎绝望的狠厉取代了恐惧,在他眼中一闪而逝。“岳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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