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发兵蜀地之朱雀军团[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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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一丝冰冷的决绝,在他眼底深处凝结。
nbsp……
nbsp……
nbsp河北前线,龙武军团大营。
nbsp中军大帐内,炭火驱散着北地的春寒。
nbsp郭子仪端坐帅案之后,须发已染上浓重的霜雪之色,然而腰背依旧挺直如千年古松,透着一股历经沧桑却岿然不动的沉稳。
nbsp他面前巨大的舆图详尽标注着幽州方向的每一处山川、隘口、河流。
nbsp斥候如同穿梭的织梭,流水般进进出大帐,带来关于幽州韩休琳部的最新动向:兵力调动、粮草囤积、游骑活动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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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幽州方向可有异动?”郭子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穿透力,回荡在帐内。
nbsp“禀大帅,韩逆主力似在加固城防。但其游骑活动范围向南延伸了二十里,已与我方前哨斥候发生数次小规模接触。”
nbsp一名斥候都尉单膝跪地,快速禀报。
nbsp郭子仪微微颔首,目光如炬,锁定在舆图上几处关键隘口。
nbsp“狡狐韩休琳,狠如豺狼。他按兵不动,未必是怕了老夫,恐是想坐山观虎斗,待陛下西征蜀地,我军主力被牵制,再趁隙南下,火中取栗。”
nbsp他抬起布满老茧的手,重重按在舆图上代表井陉关的位置,“传令各关隘守将:加固城防,深挖壕堑,滚木礌石备足!昼夜巡哨,加倍警惕!多派精干斥候,深入幽州腹地,我要知道他韩休琳每日吃几碗饭!”
nbsp“龙武军团,就是钉死在河北大地上的一根铁桩!绝不能让幽州一兵一卒,越过防线半步!”命令斩钉截铁,带着百战老帅的自信与不容置疑。
nbsp帐外,龙武军团庞大的军阵肃然矗立在河北平原上,旌旗猎猎,矛戟如林,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北境铁壁,散发着凛冽的杀气,死死扼住了幽州南下的咽喉。
nbsp……
nbsp……
nbsp河南,黄河渡口水寨。
nbsp凛冽的河风带着湿冷的腥气,吹得新建水寨高台上的旌旗哗啦作响。
nbsp虎贲军团大将军冯进军正值壮年,身形魁梧如山,面容线条刚硬如同斧劈刀削。
nbsp他身披猩红大氅,按剑而立,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脚下繁忙的景象。
nbsp黄河波涛汹涌,新建的浮桥在风中微微晃动。
nbsp精锐的虎贲步骑排成长龙,甲胄鲜明,步伐铿锵,正源源不断地通过浮桥,开赴遥远的淮河沿线。
nbsp更远处的河湾里,新下水的战船排列成阵,船体还散发着桐油和木材的清香。一群群被收编的“水贼”(实则是精挑细选、熟悉水性的渔民和漕工),在军官粗粝的呵斥声中,笨拙却拼命地操练着升帆、划桨、接舷。
nbsp“太慢了!蜗牛爬都比他们快!”冯进军眉头紧锁,对着身旁汗流浃背的传令兵低吼道,声音像铁片刮过砂石,“告诉船厂督造,老子不管他用什么法子!人歇船不歇!给我昼夜不停地赶工!我要艨艟!我要斗舰!我要能在长江里横着走的楼船!三天后,我要看到新下水的战船数量翻一番!”
nbsp他猛地指向南方,仿佛要穿透重重迷雾,直抵江南,“永王李璘那个黄口小儿,仗着几条破船就在江南耀武扬威,做他的清秋大梦!这些船,就是我们将来踏平江南的浮桥!告诉水军都尉,操练再狠点!见血!只有见了血的水军,才是能打仗的水军!”
nbsp他的话语如同出鞘的战刀,锋芒毕露,带着一股踏碎一切的蛮霸气势。
nbsp整个水寨在他的意志下仿佛一台开足马力的战争机器,轰鸣运转。
nbsp虎贲军团如同一柄锋芒毕露的巨剑,剑尖直指富庶而动荡的江南,水陆并进的巨大压迫感,让黄河两岸的空气都为之冻结。
nbsp……
nbsp……
nbsp三月十三日,长安城外,朱雀军团大营。
nbsp破晓的曙光如同利剑,终于刺破了连日笼罩的阴霾与薄雾。
nbsp巨大的校场被无数熊熊燃烧的火把和初升朝阳的金辉共同映照,亮如白昼,纤毫毕现。
nbsp四万朱雀军团将士,连同两千名全身笼罩在特制黑色札甲、连战马都披挂黑色马铠的特战大队黑骑兵,已然列阵完毕。
nbsp整个军阵如同钢铁浇铸的森林,寂静无声,唯有无数盔缨、甲片在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nbsp骑兵方阵居左,战马披挂轻便的环片甲,鼻息喷吐着长长的白雾,不安地刨动着裹着布的马蹄。骑士们腰挎制式横刀,背负强弓劲弩,眼神透过面甲,只有一片冰寒的杀意。
nbsp步兵方阵居右,重甲步兵如山如岳,手中的长柄陌刀如同钢铁荆棘;轻甲刀盾手则如磐石般稳固,圆盾紧护身前,环首刀斜指地面。
nbsp长矛如林,密集的枪尖形成一片令人胆寒的死亡金属反光带。
nbsp一股无形的、凝聚到极致的肃杀之气,沉甸甸地弥漫在空气中,压得人喘不过气,直冲云霄,连盘旋的飞鸟都远远避开。
nbsp“轰隆隆——”
nbsp沉重的营门被缓缓推开。
nbsp天授皇帝裴徽,驾临!
nbsp他并未乘坐銮驾,而是身披一领打磨得锃亮耀眼的明光铠,猩红如血的披风在晨风中猎猎飞扬。
nbsp他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神骏异常、唯有四蹄雪白的“乌云踏雪”神驹之上,在百余名同样黑甲黑骑、宛如地狱使者的近卫簇拥下,缓缓进入校场。
nbsp阳光毫无保留地洒落在他年轻而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却找不到一丝一毫少年帝王的意气风发,只有一种金属般的冰冷威严,如同出鞘的绝世神兵,锋芒刺骨。
nbsp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方阵,锐利如电,仿佛能穿透厚重的甲胄,直视每一个士兵的灵魂深处,审视着他们的忠诚与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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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没有冗长的训话,没有激昂的鼓动。
nbsp裴徽只是策动战马,以稳定得近乎刻板的步伐,缓缓从庞大的军阵前方走过。
nbsp沉重的马蹄铁敲击在夯实的土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如同战鼓的慢拍,清晰地、沉重地敲击在每一个屏息凝神的将士心头。
nbsp空气凝固,时间仿佛被拉长。
nbsp士兵们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带来的压力,心脏在胸腔里擂动如鼓。
nbsp最终,他勒马停在中军那杆巨大的、绣着金色朱雀图腾的大纛之下。
nbsp猩红披风在身后猛地一荡。
nbsp在数万道目光的聚焦下,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柄象征着无上皇权、装饰华美却同样锋锐无匹的仪刀!
nbsp“呛啷——!”龙吟般的清越刀鸣划破寂静。
nbsp刀锋寒光四射,在朝阳下爆出一团冷冽的光晕,笔直地指向西方——蜀地的方向!
nbsp“大唐!必胜!”裴徽的声音并不算洪亮,甚至有些低沉,却如同九天落下的惊雷,蕴含着无匹的意志力,清晰地、不容置疑地传遍了校场的每一个角落。
nbsp“必胜!必胜!必胜!!!”
nbsp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崩海啸般的爆发!
nbsp四万两千个喉咙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浪如同实质的巨锤,轰然炸响,震得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nbsp无数刀枪剑戟在同一瞬间高高举起,密密麻麻的金属锋刃反射着刺目的阳光,形成一片令人无法直视的死亡光林!
nbsp士兵们的脸庞因激动和杀意而涨红扭曲,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
nbsp这一刻,无需任何言语。皇
nbsp帝的意志与将士的战意,在“必胜”的咆哮中彻底融为一体,化为一股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
nbsp这是一场为帝国的彻底统一而战!为皇帝裴徽至高无上的权威而战!首战,即是决战!不容有失!
nbsp旌旗漫卷,如同燃烧的火焰云霞。钢铁巨龙开始蠕动,发出沉闷的轰鸣。先锋部队率先开拔,铁流滚滚,目标直指西方——巍峨的秦岭和秦岭之后那片命运未卜的蜀地!
nbsp……
nbsp……
nbsp西征路上,张巡的中军,张巡端坐于一匹稳健的青骢马上,行进在蜿蜒险峻的陈仓古道之上。
nbsp他面容清癯,下颌蓄着修剪整齐的短须,眼神深邃沉静,如同古井无波。
nbsp身披制式玄甲,并无多余装饰,只在肩甲处有一道不易察觉的朱雀暗纹。
nbsp与周围将士因出征而略显亢奋或紧张的氛围不同,他显得异常平静,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寻常的行军。
nbsp然而,若有细心人观察,会发现他握着缰绳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那深邃的眼底深处,并非死水,而是燃烧着一簇冷静到极致的火焰——那是属于名将的、对胜利的绝对渴望与对战场瞬息万变的极致警惕。
nbsp四万多大军(一万两千骑兵,其中两千是那令人望而生畏、如同移动黑色铁块的黑骑;三万步兵),组成了一条庞大的钢铁巨龙,艰难地盘旋在“难于上青天”的古道上。
nbsp队伍庞大却秩序井然,严格按照皇帝裴徽亲自厘定、被奉为圭臬的《天工行军条例》执行:
nbsp凡军行在道,十里整队查点,十五里齐整休息(饮水、整理装备、解决个人问题),三十五里全军会干粮(短暂进食补充体力),七十里必须安营食宿(确保充分休整)。
nbsp这条铁律,是裴徽汲取古今战史精华,结合严酷实战经验总结而出。
nbsp它摒弃了盲目追求速度的急躁冒进,将士兵与马匹的体力消耗、队形保持、突发敌情的应对能力置于首位。
nbsp张巡对此深以为然,并奉行不渝。
nbsp他深知此战意义之重大,不仅关乎帝国统一,更关乎陛下新朝权威的树立。
nbsp他亦清楚蜀道之艰难险阻,更明白困守蜀地的杨、李旧部虽看似乌合,但困兽犹斗,尤其是在他们熟悉的险峻山地之中,任何轻敌都可能付出血的代价。
nbsp他对利州守军的战力评估(认为其组织度、训练水平、战斗意志远逊于己方)是基于情报的理性判断,但用兵之道,首重庙算周全,次重临阵谨慎。
nbsp“骄兵必败”的古训,如同警钟,时刻在他心中鸣响。
nbsp“传令各营都尉、校尉!”张巡的声音不高,语调平稳,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入身旁几位传令兵耳中,“严格执行行军条例!保持规定队形间距!骑兵左右间隔四步,前后间隔四十步!步兵各都、各营之间间距不得混乱!
nbsp前军斥候放出十里,左右两翼斥候覆盖五里山野,后军斥候加倍,严防尾随与断后袭扰!
nbsp凡有懈怠队形、懈怠警戒者,无论官职,一经发现,立斩不报!军法官随队巡视,有违令者,可就地正法!”
nbsp“得令!”传令兵神色凛然,抱拳应诺,随即翻身上马,如离弦之箭般分赴前后各军传令。
nbsp张巡的目光投向远方云雾缭绕、层峦叠嶂的秦岭深处。
nbsp古道的艰险超出了舆图的标注,许多栈道年久失修,仅容一骑通过,下方便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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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雨水使得山路泥泞不堪,沉重的辎重车陷入泥潭,士兵们喊着号子奋力推拉,骡马喷着粗重的白气。
nbsp他微微蹙眉。
nbsp利州……剑门……他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关键节点。
nbsp情报显示利州守将张玉祥虽然驻守利州多年,但从未有过什么过人的战绩。
nbsp若能以雷霆之势拿下利州,打通金牛道门户,则剑门天险便暴露在兵锋之下。
nbsp但,蜀道如此艰难,张玉祥会不会在险要处设伏?
nbsp那些被檄文震慑的蜀地军民,是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还是会被煽动起同仇敌忾之心?
nbsp还有那个至今行踪不明的李玢心腹幕僚陈玄礼,他会在哪里搅动风云?
nbsp一个个问号在张巡冷静如冰的思维中快速闪过、推演。
nbsp他轻轻拍了拍坐骑的脖颈,青骢马打了个响鼻,稳稳地踏在湿滑的石阶上。
nbsp“报——!”一声急促的呼喊从前队传来。
nbsp一名斥候小校满脸泥浆,策马飞驰至张巡近前,勒马急停,溅起一片泥水,“禀将军!前方十五里,飞仙关栈道有约三十丈被山洪冲毁!工兵营已在抢修,但山势陡峭,巨石难移,恐需两个时辰方能架设临时通道!”
nbsp张巡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预料。“知道了。传令前军停止前进,于安全地带按条例休整。命工兵营不惜代价,加快速度。另,派两队精锐斥候,攀岩绕行,探查栈道毁坏处两侧山顶有无异常!”
nbsp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工兵营校尉,架桥用料,宁过勿缺!要确保大军辎重能安全通过!”
nbsp“遵命!”斥候小校领命而去。
nbsp张巡抬眼望了望阴沉沉、仿佛随时会压下来的天空。一丝极其隐晦的忧虑,被他深埋在眼底那冷静的火焰之下。
nbsp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nbsp这蜿蜒西进的钢铁巨龙,即将在蜀道的险山恶水间,迎来它真正的考验。
nbsp……
nbsp……
nbsp三月的蜀地,群山如墨,层峦叠嶂。
nbsp潮湿阴冷的空气仿佛能拧出水来,浓得化不开的乳白色雾气在山林间无声地翻涌、缠绕,像幽灵的纱幔,遮蔽了远眺的视线,也浸透了每一个行军的灵魂。
nbsp脚下的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被无数马蹄和军靴在嶙峋山石与湿滑泥泞间硬生生踩踏出来的蜿蜒伤痕。
nbsp沉重的脚步声是这片死寂天地间最沉闷的鼓点。
nbsp士兵们背负着足以压垮寻常壮汉的装备。
nbsp冰冷的铁甲紧贴汗湿的里衣,每一次摩擦都带来刺痒与粘腻;
nbsp横刀、长矛在肩头晃动,发出单调而令人疲惫的碰撞;
nbsp三日份的黍米干粮和硬得能硌掉牙的盐渍肉块塞满了背囊;
nbsp腰间悬挂的箭囊里,沉重的箭矢随着步伐一下下拍打着大腿;
nbsp再加上开山斧、绳索等工具,每个人的负重都远超五十斤。
nbsp汗水早已浸透内衬,在重甲的禁锢下闷热难当,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喷吐着浓重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消散,只留下肺腑间火辣辣的灼烧感。
nbsp骑兵们骑在同样疲惫的战马上,腰腿因长时间的颠簸而酸痛僵硬。
nbsp他们不仅要控制自己身体的平衡,更要时刻安抚身下躁动不安的坐骑。
nbsp战马打着响鼻,喷出的白沫溅在冰冷的山石上,马蹄在湿滑的碎石路上偶尔打滑,引发一阵短暂的骚动和低声的咒骂。
nbsp即使是久经沙场、以纪律严明着称的黑骑精锐,此刻也能从他们微微绷紧的肩背线条、紧抿的嘴唇和偶尔投向远方迷雾深处那警惕如鹰隼的眼神中,读出无声的压力。
nbsp他们沉默如铁,但这份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力量,一种在绝境中淬炼出的坚韧。
nbsp“止!原地休整!整队——!”
nbsp尖锐的铜钲声穿透浓雾,紧接着,各级军官粗粝嘶哑的吼声如同接力般在蜿蜒的队伍中层层炸响。
nbsp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nbsp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猛然勒住,整支庞大的队伍在险峻的山道上戛然而止。
nbsp瞬间,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盖过了军官们后续的呼喝。
nbsp“甲不离身!兵不离手!检查马具蹄铁!保持队形!”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校尉,声音像砂纸磨过石头,目光锐利地扫过自己麾下的士兵。
nbsp士兵们早已习惯这种严苛,无人喧哗,只有一片沉重的喘息和金属、皮革摩擦的细碎声响。
nbsp他们倚靠着冰冷的山岩,或直接瘫坐在湿漉漉的地上,动作近乎一致地解下水囊,仰头痛饮。冰凉的水滑入喉咙,带来短暂的清明。
nbsp随即,他们掏出硬邦邦的干粮,用牙齿艰难地撕扯、咀嚼,腮帮子高高鼓起,眼神空洞地望着脚下泥泞或前方无尽的迷雾。
nbsp队伍中段,主帅张巡翻身下马。
nbsp他身形并不特别魁梧,但挺拔如松,一身玄色细鳞甲洗练肃杀,肩甲上暗刻的朱雀纹饰在昏暗天光下若隐若现。
nbsp头盔下的面容棱角分明,颧骨微高,鼻梁挺直,一双眼睛深邃得如同此刻蜀地的幽谷,沉静得近乎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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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并未立刻休息,而是沉默地沿着休整的队伍边缘缓步巡视。
nbsp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nbsp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逐一扫过士兵们疲惫却强撑着坚毅的脸庞,检查他们装备的完整,留意是否有掉队者的踪迹,更是在无声地评估着这支军队的士气和承受力。
nbsp偶尔,他会停下脚步,伸手捏一下某个士兵皮甲下的内衬,感受那湿冷的程度,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一下。
nbsp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鞭策和定心丸。
nbsp前七日的强行军,在张巡近乎苛刻的掌控下,虽然最大程度地保证了队形齐整和士兵状态,终究还是比《行军条例》预定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才抵达预定的宿营地——一处位于两山夹峙间的相对开阔山谷。
nbsp夕阳的余晖早已被高耸的山峰吞噬,只留下天边一抹残血般的暗红,将狰狞的山峦轮廓染得如同地狱的壁垒。
nbsp队伍刚刚开始安营扎寨,几骑斥候如离弦之箭般冲破薄暮,直抵中军。
nbsp“报——大帅!”为首的斥候队长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前方军寨已空无一人!灶灰尚温,铁锅未冷,地上脚印杂乱,看痕迹,应是半日前匆忙撤离!”
nbsp几乎同时,左右两翼亦有斥候飞驰而来。
nbsp“报!左翼十里外山林,发现小股敌骑踪迹,约十余骑,鬼祟窥探。我斥候小队上前驱赶,对方立即遁入密林深处,动作极快,显是熟悉地形!”
nbsp“报!右翼未发现大队敌军踪迹。五里内溪边发现樵夫数名,形迹可疑,见我斥候靠近便神色慌张,迅速隐入山林,已按令驱离,未敢擅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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