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神机炮的威力[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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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石击中，头破血流，断手折脚，剧烈的疼痛让他们发出非人的、撕心裂肺的惨嚎，抱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在血泊和尘土中翻滚挣扎。

    nbsp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士气，在这精准到非人、威力如同天罚的毁灭打击面前，瞬间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消融殆尽，濒临彻底崩溃！

    nbsp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城头疯狂蔓延。

    nbsp许多士兵脸色煞白如纸，眼神空洞，握着兵器的手在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望向城外那沉默巨兽的眼神中，充满了无法驱散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nbsp有人甚至失禁，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nbsp“不许退！擅离位置者——斩！！”杨成乐目眦欲裂，猛地推开搀扶的亲兵，声音因暴怒和恐惧而嘶哑变形，几乎破音。

    nbsp他猛地拔出腰间寒光闪闪的佩刀，刀光一闪，快如闪电！

    nbsp一名只是头皮被碎石划破、却因极致的恐惧而杀猪般嚎叫、连滚带爬想逃离的士兵，头颅瞬间被斩飞！

    nbsp热血如同喷泉般喷溅了杨成乐满脸满身，更增添了他此刻如同地狱修罗般的狰狞。

    nbsp“受伤哀嚎乱我军心者——斩！！”冰冷的命令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瞬间刮过混乱的城头。

    nbsp其余伤者立刻死死咬住嘴唇，甚至咬出血来，将痛苦的呻吟死死压在喉咙里，只有身体因剧痛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剧烈抽搐着。

    nbsp城头弥漫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尘土味、汗臭味和绝望的死寂。

    nbsp只有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在回荡。

    nbsp城外，朱雀军团目睹此景，士气瞬间被点燃至沸点！

    nbsp压抑许久的战意如同火山般爆发！

    nbsp“神机炮！威武！！”

    nbsp“朱雀！万胜！！”

    nbsp士兵们发出震天的、如同海啸般的欢呼，战鼓被擂得更加急促激昂，如同催命的符咒！

    nbsp“天佑朱雀！攻城部队——攻！”主帅张巡立于高台之上，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如同鹰隼发现猎物般的振奋之色。

    nbsp他果断挥手下令，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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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令旗翻飞，鼓点骤变，由沉闷的催阵鼓变为急促的冲锋鼓点！

    nbsp“杀啊——！破城就在今日！”震天的喊杀声如潮水般涌起！步兵方阵如同决堤的赤色洪流，推着沉重的、蒙着生牛皮的盾车，扛着密密麻麻的云梯，在后方弓箭手密集箭雨的掩护下，踏着被石弹砸得坑洼不平、遍布碎石的土地，向着那被轰击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西城墙猛扑而去！

    nbsp头顶上，抛石车并未停歇，石弹依旧带着死神的尖啸，精准地砸向城墙的薄弱点和守军聚集的区域，为攻城部队扫清障碍，压制守军。

    nbsp然而，没等朱雀军团的先锋冲到城下，也没等杨成乐从巨大的震撼和伤亡中彻底稳住摇摇欲坠的防线，那令人肝胆俱裂的机括释放声再次如同地狱的丧钟般响起！

    nbsp“嘎嘣！嘎嘣！嘎嘣……”

    nbsp三十多根狰狞的抛杆再次同步扬起！

    nbsp三十多枚死亡之石，挟裹着毁灭的风暴，又一次精准无比地覆盖了上一轮命中的区域！

    nbsp而且这一次，几乎没有一发偏离目标！

    nbsp所有的石弹都如同长了眼睛，狠狠地砸在了那片已经开裂如蛛网的城墙上！

    nbsp“轰隆隆——！！！”

    nbsp更加剧烈的爆炸声和城墙崩塌的哀鸣响起！

    nbsp烟尘碎石再次形成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

    nbsp城墙的裂缝在绝望的呻吟声中疯狂地蔓延、扩大、加深！大块大块的墙砖开始剥落！

    nbsp杨成乐扶着冰冷刺骨、布满裂痕的雉堞，手指因用力而深深嵌入砖缝，指节发白，指甲崩裂出血。

    nbsp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和一种面对未知神魔力量的彻底无力感。

    nbsp他失神地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准？！这威力……这射速……这绝不是凡间之物……裴徽……天工之城……那妖孽！他究竟造出了什么怪物？！”

    nbsp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攫住了他。

    nbsp抛石车如同不知疲倦、不知恐惧的钢铁巨兽，在指挥都尉精准冷酷的号令下，一轮又一轮地投射着死亡。

    nbsp当朱雀军团的先头部队终于顶着城头稀稀拉拉、已显慌乱的箭雨冲到城墙根下，将沉重的云梯“哐当”一声搭上那布满裂纹、摇摇欲坠的墙体时，抛石车已经向这段饱经摧残的城墙倾泻了整整五轮、超过一百五十枚石弹！

    nbsp除了最初两轮有个别几具因调试或突发故障（如绞盘齿轮卡顿、绳索微松、地基不稳）而略有偏差，后续三轮几乎弹无虚发，全部精准地砸在预定区域！每一次撞击都如同重锤砸在守军的心口上！

    nbsp“哗啦啦——轰！！！”

    nbsp在守军惊恐欲绝的目光和朱雀军团震耳欲聋的兴奋呐喊声中，一段饱经摧残的城墙上半截终于不堪重负，在一枚石弹的致命撞击下，如同被推倒的积木般轰然向内塌陷！

    nbsp碎石断砖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露出了一个足有三丈宽的巨大豁口！

    nbsp烟尘冲天而起！

    nbsp紧接着，“咔嚓！轰隆！”又一段城墙的上半部分在持续的打击下断裂垮塌，形成了一个稍小的缺口！

    nbsp“顶住！给我顶住！堵住缺口！”杨成乐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如同破锣，他拔出染血的佩刀，亲自冲向豁口边缘。

    nbsp关键时刻，张玉祥终于带着一队盔甲染尘、气喘吁吁的亲兵赶到了西城。

    nbsp他脸色同样难看，头发散乱，甲胄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迹，但眼神却异常凶狠暴戾，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nbsp“擅自后退者，杀无赦！临阵脱逃者，诛三族！”张玉祥厉声咆哮，手起刀落，“噗！噗！噗！”三颗血淋淋的人头瞬间飞起——正是三名被神机炮吓破了胆、转身想逃的士兵。

    nbsp他麾下几名经验丰富、满脸横肉的老将也迅速收拢残兵，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带领着还能战斗的精锐，凭借着城墙豁口形成的天然屏障和居高临下的些许优势，以及早已准备好的滚木、巨石、沸油、金汁（粪水）等守城利器，与如同蚂蚁般攀爬上来的朱雀军团士兵展开了惨烈到极点的肉搏。

    nbsp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怒吼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滚油泼下的滋滋声、金汁的恶臭混杂在一起，在豁口处形成了一片修罗场。

    nbsp断肢残臂随处可见，滚烫的鲜血泼洒在冰冷的砖石上，瞬间凝结成暗红的冰。

    nbsp凭借着地利和最后一丝困兽犹斗的疯狂，守军终于在付出巨大代价后，堪堪击退了朱雀军团的第一波登城部队，暂时保住了摇摇欲坠的西城防线。

    nbsp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深深的疲惫。

    nbsp……

    nbsp抛石车阵地后方不远处，张巡再次举起了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城墙豁口的破坏情况和守军混乱的调动。

    nbsp他身边站着一位身着深灰色工装、面容严肃刻板、手指关节粗大、布满老茧的中年人——天工之城派来的随行大匠刘主管。他正拿着一支炭笔和一块木板，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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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一名负责统计的年轻工匠小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低声汇报：“禀主管，五轮齐射完毕！共发射一百八十三发石弹，命中城墙主体或有效杀伤区域……一百四十六发！”

    nbsp“才七成多？！”刘主管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近乎苛刻的挑剔，“三百五十步的固定目标，才这点命中率？简直丢天工之城的脸！问题出在哪里？”

    nbsp他锐利的、如同精密卡尺般的目光，严厉地扫向负责现场组装、调试和维护的工匠头目。

    nbsp那名工匠头目连忙躬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指着阵地前方：“回主管，这……主要是发射太频繁了。

    nbsp每轮下来，都有几具的绞盘齿轮出现明显磨损卡滞，或是承重转轴因连续冲击出现轻微变形弯曲，甚至有一具的抛杆基座铸铁件出现了细微裂纹……导致后续发射时角度和力度参数出现微变，准头自然下降。

    nbsp而且越到后面，故障越多，命中率就越低。还有这地面，看着硬实，几轮下来，炮位下方都有轻微下沉，也影响了稳定性。”

    nbsp“哼！材料强度和结构冗余设计还是不够！基础固定方案也有缺陷！”刘主管不满地哼了一声，用炭笔在木板上飞快记录着，嘴里念念有词，“回去必须重新计算最大受力，更换更坚韧的百炼合金，加固关键节点……基座要加厚，地钉要加长加深……”他完全沉浸在技术问题的世界里。

    nbsp“刘主管，此言差矣！”张巡放下望远镜，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兴奋，打断了大匠的自责。

    nbsp他拍了拍刘主管厚实的肩膀，声音洪亮，“依本帅看，这‘神机炮已是神乎其技！威力惊世骇俗，射速远超常理，更难得的是这准头！以往十发之中能有两三发砸中城墙，已是烧了高香！今日竟有七成命中！这简直是攻城拔寨的无上利器！本帅已是喜出望外！此炮一出，天下坚城，再无险可守！”

    nbsp他眼中闪烁着征服者的光芒。

    nbsp刘主管摇摇头，依旧专注于自己的技术问题，对张巡的赞誉似乎并不在意：“张帅谬赞了。三百五十步，固定靶，理论命中率应达八成以上。还是组装运输途中有磕碰损伤未被检出，或是这泥地基础在连续冲击下不够坚实，影响了发射稳定性……总之，问题很多，还有很大改进空间。”

    nbsp他一边说，一边挥手指挥着工匠们立刻上前，开始紧张地检修那些出现问题的抛石车，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响起。

    nbsp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剩余的、状态尚可的抛石车并未停歇，在指挥都尉的命令下，将目标转向了西城其他尚算完好的区段和城楼。

    nbsp机括释放声、石弹破空声、城墙被撞击的轰鸣声，依旧连绵不绝地回荡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空，如同死神的交响乐。

    nbsp近两千枚沉重的石弹，在不到一个时辰（两小时）的时间里，被这三十多具代表着天工之城最高技艺结晶的“神机炮”，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倾泻一空！

    nbsp当最后一枚石弹带着力竭的呼啸，狠狠砸在城墙一个垛口上，留下一个狰狞的凹坑和漫天碎石后，那令人心悸的抛石车阵地终于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nbsp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刺鼻的尘土味、硝烟味、血腥味和焦糊味，令人窒息。

    nbsp而在朱雀军团士兵震耳欲聋、仿佛要掀翻天空的欢呼声中，利州西城墙上，触目惊心地分布着七处不同程度的巨大破损和坍塌，裂缝如同丑陋扭曲的伤疤爬满了墙身，整段城墙看上去摇摇欲坠。

    nbsp城头的守军虽然暂时未被攻破，但士气已然跌落谷底，士兵们个个面如土色，眼神空洞，许多人拄着兵器才能勉强站立，望向城外那暂时沉默的钢铁巨兽，眼中充满了无法驱散的、如同看待神罚般的恐惧。

    nbsp杨成乐和张玉祥背靠着残破不堪、沾满血污的雉堞，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血水、尘土，在脸上糊成一片污浊的泥垢。

    nbsp看着城外朱雀军团停止了那地狱般的抛射，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石弹……终于耗尽了！只要撑过今天……只要能撑过今天……”这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支撑着他们摇摇欲坠的意志。

    nbsp然而，令所有守军惊疑不定、甚至感到一丝诡异的是，预想中朱雀军团趁势发起的、潮水般的全面总攻并未到来。

    nbsp相反，张巡冷静地、近乎冷酷地下达了命令：“鸣金！收兵！各部原地休整，加固工事，救治伤员！工兵营立刻组织人手，四散搜寻合适石料，就地开凿打磨石弹！后勤营，将备用配件火速运抵炮阵！工匠营加紧检修神机炮！”

    nbsp“铛！铛！铛！”清脆的金钲声取代了战鼓，响彻战场。

    nbsp攻城部队如退潮般迅速而有序地撤了下去，留下满地狼藉、尸体、破碎的兵器和一片诡异的寂静。

    nbsp城上城下，无数双眼睛充满了困惑、不解和更深的恐惧：明明打开了致命的缺口，士气正盛，为何突然停止进攻？张巡……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在等什么？是等石弹？还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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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只有张巡自己，在转身走下指挥高台时，手指下意识地、极其隐蔽地摩挲了一下藏在护腕内侧的一小块薄薄的、带着特殊火焰暗记的蜡丸。

    nbsp指尖传来蜡丸坚硬而冰冷的触感。

    nbsp那是昨夜城内的不良人密探“夜枭”，冒死从排水渠送出的一条消息。

    nbsp他深邃如渊的目光，越过混乱的西城战场，遥遥投向了利州城北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弧度。

    nbsp牺牲宝贵的士兵强攻填命？

    nbsp不，刚才只是用神机炮稍稍试探、撕开一道口子，顺便狠狠震慑一下守军罢了。

    nbsp既然守军战力尚存，抵抗意志并未完全崩溃，尤其是那个张玉祥，关键时刻竟能稳住阵脚……自然不能再让朱雀的儿郎们用命去填那血肉磨坊。

    nbsp他在等待。

    nbsp等待特战营在城外西边和南边布下陷阱，防止守军逃走。

    nbsp没错，他的目的是将守军一网打尽。

    nbsp而此刻，利州城守军残存的注意力和最后的力量，还死死地钉在西城那片被砸得千疮百孔、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残垣断壁之上。

    nbsp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来自背后的那致命一击，浑然未觉。

    nbsp北门的守军，甚至因为西城的惨烈，而被临时抽调了不少去支援……

    nbsp寂静，比方才的轰鸣更令人不安。

    nbsp空气中，只有风声呜咽，和伤者压抑的呻吟。

    nbsp……

    nbsp……

    喜欢。

第785章 神机炮的威力[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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