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 五阿哥16[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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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的铜鹤香炉腾起袅袅青烟

    nbsp五阿哥永琪跪在明黄毡垫上，听着皇帝展开金册的声响。

    nbsp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将“荣郡王”三个鎏金大字映在他颤抖的手背上，温热的金册捧入怀中时，恍惚还带着皇帝掌心的温度。

    nbsp“西林觉罗氏温婉贤良，着立为嫡福晋；赫舍里氏端庄淑慎，册为侧福晋......”

    nbsp宣旨太监的尖音刺破寂静，永琪几乎要笑出声来。

    nbsp他想起昨夜在阿哥所，对着月光反复擦拭那枚要送予木心的玉镯，镯身上雕刻的并蒂莲在烛火下流转着温润的光。

    nbsp消息传回西林觉罗府时，木心正对着铜镜试戴嫁衣。

    nbsp大红色的织金霞帔垂落满地，凤冠上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映得她眼底波光粼粼。

    nbsp西林觉罗夫人握着红绸替她绞面，细密的丝线擦过脸颊。

    nbsp“姑娘大喜。”

    nbsp丫鬟捧着内务府送来的婚书，封皮上龙凤呈祥的金线刺得人睁不开眼。

    nbsp木心翻开婚书

    nbsp看见永琪的字迹力透纸背，末尾那句“愿与卿共白首”被朱砂重重勾勒，墨迹未干便晕染开来，像极了那日他翻墙递来的、带着汗渍的情诗。

    nbsp而此刻在阿哥所，永琪将皇帝赏赐的如意紧紧抱在怀中。

    nbsp窗外腊梅开得正好，他摘下一朵别在案头，想象着木心穿上嫁衣的模样。

    nbsp一个月后，满园的月色、满室的金册，都将属于他最心爱的姑娘。

    nbsp一月如期而至

    nbsp爆竹声惊起宫墙栖息的寒鸦，漫天碎红如霞云飘落。

    nbsp荣郡王府朱漆大门洞开，九道鎏金铜钉映着朝阳，门前麒麟瑞兽衔着的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

    nbsp三日前便开始搭建的十里红妆长街，此刻摆满了绫罗绸缎、翡翠珊瑚，琉璃灯盏在晨雾中折射出细碎金光，恍若星河坠地。

    nbsp鼓乐声自朱雀大街尽头传来，八抬喜轿裹着金线绣就的鸾凤锦缎，轿帘垂落的东珠流苏随着步伐轻晃。

    nbsp木心隔着鲛绡红盖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永琪送的玉镯。

    nbsp嫁衣上的金丝盘扣硌得锁骨生疼，却抵不过心口翻涌的滚烫——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轿外此起彼伏的“恭迎福晋”，震得耳膜发麻。

    nbsp王府正门前，永琪一身簇新的郡王吉服，腰间玉带板映得眉目愈发清俊。

    nbsp他攥着红绸的手微微发抖，看着喜轿缓缓停在阶前，忽然想起初见时木心站在御花园，转头冲笑时，眼尾的朱砂痣比晚霞更艳。

    nbsp“新妇落轿——”

    nbsp赞礼官拖长的声音响起，他深吸口气，弯腰牵起那抹艳红。

    nbsp内院里，赫舍里氏与田氏早候在垂花门前。

    nbsp赫舍里氏攥着手中的宝瓶，指甲几乎掐进缠枝莲纹的瓶身；

    nbsp田氏捧着铜镜的指尖微微发白，镜面映出远处交颈而行的新人，晃得人眼睛发疼。

    nbsp而廊下观礼的命妇们已开始窃窃私语，赞叹西林觉罗氏的仪态，议论荣郡王看福晋时那近乎痴傻的笑意。

    nbsp喜烛摇曳的新房内，木心听见永琪颤抖着挑起盖头。

    nbsp暖红烛光照亮他眼底的星光，也照亮了他鬓边沾着的喜花。

    nbsp“心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nbsp他的声音哑得厉害，伸手替她擦去额角因紧张沁出的薄汗。

    nbsp铜鹤香炉飘出的龙涎香裹着暖意，却融不化新房里骤然凝结的空气。

    nbsp永琪握着玉如意的手僵在半空，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喜帐上，微微发颤。

    nbsp木心垂眸望着绣满并蒂莲的裙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嫁衣上冰凉的金线。

    nbsp“我自小读《诗经》，总想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nbsp她的声音像屋檐滴落的融雪，清泠而笃定，“可王爷有三妻四妾，有江山前程。”

    nbsp红烛爆开一朵灯花，将她眼尾的朱砂痣染得猩红

    nbsp“您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亦给不了您期盼的深情。”

    nbsp永琪喉结滚动，想说那日御花园里她仰头时，他就认定了她的一生；

    nbsp想说这些日子他推拒所有赐婚，只为等她穿上嫁衣。

    nbsp永琪突然向前半步，烛火在他泛红的眼眶里跳跃，映得眸中水光潋滟如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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