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隐入魂魄[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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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nbsp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到了人间又怎么样，人间有四时不谢的花吗？有虎子，阿修那样的小伙伴吗？他还能跟他们一起去抓独角兽吗？这些答案他都不知道。

    nbsp可是他不愿再多想了，只要跟阿娘在一起就好了。

    nbsp阿娘揉了揉他的头，“快吃点东西，我们很快要上路。”

    nbsp匡恒的神态很是固执，“那我们永远见不到阿爹了？”

    nbsp阿娘的语气很坚决，好像压根没有转圜的余地。

    nbsp“我们不会再回来了。”

    nbsp接应他们的人在桌子上留下一块石头就走了。

    nbsp后来匡恒才知道那是银子，凡人有些时候视金银胜过性命，因为没有银子他们就不能填饱肚子，而饿肚子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外头不比妙境里面，妙境里从来没有金银，所有部落村子里的人都自给自足，用不着银子，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银子，快要饿死的滋味，他们想来也不大清楚。

    nbsp看着面前躺在白玉床上的女子，皎然忍不住问，“所以你们顺利逃到了人间？”

    nbsp凤凰雏看着这女子纯洁无暇的面容，心如刀割，“就差一步，我们就差一步就逃出去了。可是妙境的长老们追了上来，杀了接应我们的人，阿娘不肯跟他们回去。”

    nbsp女子的胸口已没有起伏，看得出来已经没有了呼吸，这里死气沉沉，没有一点人气，她应该死了很久很久了。

    nbsp“是你父亲杀死了她？”

    nbsp“不！她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

    nbsp皎然垂下眼眸，她的确恨凤凰雏，但这一刻，想念母亲的心，是所有失去母亲的孩子都能体会的。

    nbsp怪不得他要在百年前逃离鱼龙妙境，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妙境里的人就当着他的面杀了他母亲，他怎么能不恨，这些是竹宿没有告诉她的。

    nbsp“你说还有要用到我的地方，就是因为她？”

    nbsp“你我都是彻底练成了《高山寿》的人，以我一人之力无法逆转生死，你必须要帮我瞒过天道。”

    nbsp皎然沉默了一会儿，首先，她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她会帮杀母仇人救他自己的母亲，其次，生死本就不能扭转，人死如灯灭，如果说世上的神医还能趁着人奄奄一息时救过来病人，那也是因为人还有一口气，像这种，已经去世了快要千年的人，想要起死回生，简直痴人说梦。

    nbsp看出皎然的顾忌，他道，“作为交换，我可以让圣巫解除我和穆衿的金崇。我知道总有一日我们会拔剑相向，决一死战，到那时，你杀了我，也就是杀了穆衿，那定然不是你想要的结果，虽然，你不一定能杀了我。”

    nbsp皎然道，“你诡计多端，我怎么知道你现在说的是真是假。”

    nbsp“确实如此，从我口中说出的话七假三真，我骗了你们很多次，不过这次，我是诚心想和你合作。”

    nbsp皎然道，“你也不是诚心吧。”

    nbsp“怎么说？”

    nbsp“既然是你先求我，那你就得有求人的姿态。”皎然道，“我要你回答我想知道的所有问题。”

    nbsp他道，“如果你是要问我为什么要杀你母亲，我现在就能告诉你。”

    nbsp“你说，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是你的后代，你却痛下杀手。”

    nbsp“当我和第一个凡人女子生下孩子，我发现了那个孩子继承了我的一部分力量，而我在快速衰老。”

    nbsp“所以你会杀了你每一个孩子？”

    nbsp“也不全是。在我发现这个上天给我的惩罚后，我开始努力寻找初入凡间遗失的《高山寿》，我练成了《长生诀》，但我逃离鱼龙妙境时百年前受伤太过严重，《长生诀》只能减轻我的疼痛，那些伤永远不能愈合，姹女潭水可缓解我的疼痛。我继续寻找着《高山寿》，可那条黑龙背叛了我，我没想到是他引导凡人偷走了我的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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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皎然一想，“你说的该不会是都督府的那条黑龙吧？”

    nbsp他道正是，“作为报复，我告诉了那些捉妖的道士如何束缚她，让她永远得不到自由。”

    nbsp“她为什么要背叛你？”

    nbsp凤凰雏道，“背叛不需要理由，因为人心永远不会一成不变。”

    nbsp“我找不到《高山寿》，可以确定秘籍就在都督府，可是无论我怎么找，就是找不到。我的身体很快衰老下去，老得连路都不能走动了。这种情况下，我只能杀掉我跟凡人的孩子，让灵力重新回到我身上。可是我的孩子又再有了孩子，一代代削弱了我的力量，我全天下寻找他们，可也杀不完，比起我衰老的速度，我杀人的速度慢了很多。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不再衰老。”

    nbsp“那是什么？”

    nbsp“夺舍。我只要在我的子孙后代中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供我夺舍就可以，我的记忆保持不变，而我的身躯将永远年轻。”

    nbsp“你现在的身体，不是你自己的吗？”

    nbsp“已经是换过一次的身体，但神器重伤我后，伤隐入我魂魄中，即使我再换多少身躯，都无法彻底消除疼痛，只能通过年轻的身躯和吸取凡人的精血保持我的青春。”

    nbsp“那跟你必须要杀我阿娘有什么关系？”

    nbsp凤凰雏笑了笑，“准确说，她死不死对我而言没太大差别。原本我觉得她的身体能为我所用，忙活一番后发现并不能夺用，后来我便觉得我需要一条好狗替我做事，所以这条狗的主人，就不能活着了。”

    nbsp皎然没明白，“好狗？”

    nbsp“杀了皎月就是周芝的投名状，她要为清风派报仇。普通的武功，再练五十年，一百年，也还是平平之辈，想要杀尽江湖上那些有名的高手，痴人说梦。”

    nbsp“你逼……逼周芝杀了我阿娘？”

    nbsp他道，“非也非也，是她自己愿意杀了她，我只是提议了一嘴，皎月活着的确损耗我的灵力，而且我的后代中越是出彩的人物，分走的灵力就证明越多，她死了，我确实能舒坦些，但她活着，也不影响什么。你要怪就怪周芝，她太想效忠于我了。”

    nbsp“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些话？你的舌头也是最厉害的兵器，我一向不敢靠得太近。”

    nbsp凤凰雏点点头，“可以不信，你当然可以不信。这也只是我的说法，不过要验证的话，你得把你死了的阿娘还有周芝都叫到一起对峙，你看看周芝承认不承认。”

    nbsp皎然不信理由会这么简单，“怎么会是这样……”

    nbsp“有时候越难的谜，谜底就越简单。清风派是为什么灭门？”

    nbsp皎然道，“有人污蔑他们说《高山寿》在清风派手中。”

    nbsp“这不就简单了吗？能称霸武林的秘籍，也能让一夜间被灭门的周芝为家人报仇，你说，她想不想得到这本《高山寿》？”

    nbsp皎然也想清楚了一件事，“是你，对不对？”

    nbsp“什么是我？”凤凰雏明知故问。

    nbsp“你放出消息，搅弄中原武林风云，才害的清风派被灭门，难道不是？”

    nbsp凤凰雏冷笑一声，“皎然，你可不能空口说白话，这样的罪名压给我，我可不接。”

    nbsp皎然道，“你要的结果就是这个，如果按照你的结果去推测前事，很容易就能弄明白。”

    nbsp“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是清风派灭门的幕后黑手，周芝难道想不明白？她又怎么会乖乖任由我驱使。”

    nbsp皎然心道，难道是老糊涂了，才会什么都相信凤凰雏。

    nbsp“退一万步来说，灭清风派满门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连清风派的门槛都没迈入过，甚至没跟清风派的人说过一句话，更没让他们的一滴血流淌在我手中。所以你看，我绝对是无辜的，我不算个坏人。”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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