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雀影追风，秘信再启[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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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锅下的火苗随着苏小棠的呼吸起伏，淡蓝色的焰尖时而蜷缩如雀喙，时而舒展似凤羽。

    nbsp她垂眸盯着跳动的火光，掌心那道淡金色纹路微微发烫——这是使用34;本味感知34;后残留的热流，可今日竟不似往日灼人，倒像有人隔着层薄绢轻揉她的手腕。

    nbsp34;苏掌事今日控火，比昨日稳了三分。34;老厨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沙哑的笑。

    nbsp苏小棠回神时，火苗已稳稳收作豆粒大的红点。

    nbsp她转身见老厨头倚着门框，手里攥着半块烤得焦脆的锅巴，正往嘴里送。

    nbsp晨光穿过他灰白的发梢，在他眼角的皱纹里跳着，倒像是把岁月都煨软了。

    nbsp34;您又偷尝新灶的余温。34;她笑着，伸手要去抢锅巴。

    nbsp老厨头却灵活地侧过身，锅巴在他指缝间晃了晃，突然34;咔34;地掰成两半，半块塞进她手里。

    nbsp焦香混着麦香在齿间炸开时，檐角忽然掠过一道白影。

    nbsp苏小棠喉间的甜香猛地哽住。

    nbsp她望着那抹白影掠过34;人间至味34;匾额的金漆，尾羽上一缕金光若隐若现——正是昨夜那只白雀！

    nbsp34;老丈，借个火。34;她把半块锅巴往老厨头手里一塞，转身就往外跑。

    nbsp风掀起她的裙角，带得腰间的银匙串叮当作响。

    nbsp老厨头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啃了口锅巴，眯眼嘀咕：34;这丫头，连焦香都顾不得品了;

    nbsp白雀飞得不急，却专挑窄巷钻。

    nbsp苏小棠跟着它拐过三个弯，鞋尖踢到青石板上的水洼，溅湿了半幅裤脚。

    nbsp等追到巷尾那株老槐树下时，白雀正立在歪脖子枝桠上，尾羽的金丝在晨光里亮得刺目。

    nbsp34;别跑。34;她喘着气，慢慢抬起手。

    nbsp白雀歪了歪头，竟扑棱棱落在她摊开的手心里。

    nbsp掌心触到羽毛的瞬间，苏小棠浑身一震——这雀儿的体温比寻常鸟儿高得多，像块温玉。

    nbsp尾羽下缠着的金丝极细，她屏住呼吸解开，白雀立刻振翅而起，在她头顶盘旋三圈，然后朝着太庙方向疾掠而去，转眼没了踪影。

    nbsp34;原来是来送东西的。34;她捏着那截金丝，指腹被勒出浅红的印子。

    nbsp金丝解开后，里面裹着张薄如蝉翼的桑皮纸，墨迹未干，字迹却潦草得像是急就章：34;寒焰归心，未完之誓；九鼎之下，真身犹存。34;

    nbsp最后那个印章，是朵变形的莲花，花瓣边缘缺了一角——和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残印一模一样。

    nbsp苏小棠的指尖在34;九鼎34;二字上顿住。

    nbsp她记得母亲总说，灶神的火种藏在34;离人间烟火最近的地方34;，可从未提过九鼎。

    nbsp那是太庙祭祀用的礼器，象征着皇权的九鼎......

    nbsp34;小棠？34;

    nbsp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nbsp她转身时，陆明渊已站在巷口，月白锦袍沾了点晨露，发梢还凝着水珠，像是刚从什么地方匆忙赶来。

    nbsp34;你怎么;

    nbsp34;天膳阁的学徒说你追雀儿出去了。34;他走到近前，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纸条上，34;可是有线索？34;

    nbsp苏小棠将纸条递过去。

    nbsp陆明渊接纸的动作极轻，指腹先蹭了蹭纸角，确认没有机关，才展开细看。

    nbsp他的眉峰随着字迹缓缓蹙起，直到看到印章时，瞳孔微缩：34;这纹路......和你母亲的残印？34;

    nbsp34;是。34;她喉头发紧，34;陆三公子，九鼎;

    nbsp34;太庙地宫。34;他截断她的话，指尖敲了敲34;九鼎之下34;四个字，34;本朝太庙地宫藏着初代皇帝的九鼎，二十年前重修时，曾有匠人在石壁刻过39;鼎镇幽冥39;的记号。34;他抬眼时，眼底闪过冷光，34;我让人查过旧档，当年参与修缮的匠人里，有个署名39;灶隐39;的。34;

    nbsp34;灶隐？34;苏小棠想起老厨头曾说过，前朝御厨里有位34;灶隐先生34;，擅长在菜里藏机关，34;难道;

    nbsp34;先别急着猜。34;陆明渊将纸条折好，塞进她腰间的银匙串里，34;你以采办食材为由，向御膳房请一日假。

    nbsp我让张管家备辆运菜车，车底夹层能藏人。34;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发间的木簪，34;至于我;

    nbsp34;你要查二十年前的修缮记录。34;苏小棠接口，34;东厂的线人？34;

    nbsp陆明渊笑了，眼尾微挑：34;小棠越来越会猜人心思了。34;

    nbsp日头爬到中天时，天膳阁后巷驶出一辆蒙着油布的马车，车把式甩着鞭子喊34;借光34;，车厢里飘出若有若无的姜葱味——正是御膳房采买时常用的掩人耳目的法子。

    nbsp陆明渊站在街角茶棚里，望着马车消失在街角，才转身进了条更窄的巷子。

    nbsp巷口的老墙根下，蹲着个穿皂衣的瘦子，见他过来，立刻递上卷了封条的旧档：34;三公子，这是二十年前太庙修缮的密档，末页有39;灶隐39;的画押。34;

    nbsp陆明渊翻开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34;灶隐34;二字的墨迹里，竟混着极细的金粉。

    nbsp他盯着那两个字看了片刻，忽然低笑一声：34;有意思，原来他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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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暮色漫上屋檐时，苏小棠蹲在运菜车的夹层里，闻着姜蒜的辛辣味，摸了摸腰间的银匙串。

    nbsp那里贴着她的肌肤，藏着那张至关重要的纸条。

    nbsp车外传来车把式的吆喝：34;太庙西角门到喽！34;

    nbsp她屏住呼吸，听见车帘被掀开的声音，接着是陆明渊压低的嗓音：34;张叔，辛苦你等半夜。34;

    nbsp34;三公子放心，这车姜葱，够守夜的老伙计们剥到天亮。34;

    nbsp苏小棠摸出怀里的木牌，34;人间一味34;的刻痕硌着掌心。

    nbsp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远处太庙传来的暮鼓，一下一下，像在敲着什么倒计时。

    nbsp墙角的油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重叠成模糊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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