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钟鸣再响，祭坛现世[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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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bsp老厨头的手指在她手背上重重一掐，却没再说什么。

    nbsp陆明渊的短刀已经出鞘，刀光映着青焰，在三人脚边投下三个交叠的影子。

    nbsp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时，苏小棠摸了摸腰间的天膳阁密钥。

    nbsp钥匙还带着方才插入锁孔时的余温，像母亲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nbsp老厨头枯瘦的手指抠进苏小棠腕骨，力道大得几乎要掐出青痕：34;这里不是祭坛。34;他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破布，带着锈迹般的沙哑，34;是39;镇魂之所39;。

    nbsp当年灶神之力失控，才将它封印于此。34;

    nbsp苏小棠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nbsp老厨头的指尖颤巍巍指向岩壁——方才被青焰石映得暗红的石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斑驳壁画：赤膊的厨役举着青铜鼎往火里砸，鼎中翻涌的不是汤羹，是泛着磷光的黑雾；戴高冠的祭司手持她母亲那半块血玉，正将玉尖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滴在石缝里，竟开出白色的曼陀罗。

    nbsp34;看这些火焰。34;老厨头扯着她往前半步，青焰石的热度烘得两人额角沁汗，34;不是祭祀，是压制。34;他枯指划过壁画里跃动的火舌，34;灶神录残页里写过，上古有恶兽名饕餮，贪味而嗜魂。

    nbsp当年厨道大宗师用39;味灵血脉39;为引，以五感为锁，将饕餮封在灶下——34;他突然顿住，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

    nbsp苏小棠的本味感知不受控地翻涌。

    nbsp焦糊香气里混进了铁锈味，是她咬破了舌尖。

    nbsp那些被她视作金手指的34;本味感知34;，那些每次使用后瘫软如泥的疲惫，此刻在她脑海里串成线：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血玉，密室里《灶神录》残页上34;味灵血脉，锁魂之钥34;的批注，上个月天膳阁试菜时，她用感知尝到的那缕不属于食材的、类似于腐烂曼陀罗的苦......

    nbsp34;原来;她嗓音发涩，34;我每次用感知，都是在抽走锁魂的力气。34;

    nbsp老厨头的手在发抖。

    nbsp他解下腰间酒葫芦猛灌一口，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34;你娘是上一代味灵血脉。

    nbsp当年八王爷要夺嫡，逼她用感知引动封印，她不肯，就被;他突然剧烈咳嗽，浑浊的眼珠里浮起血丝，34;你娘逃到侯府时，血玉碎了半块，锁魂之力散了七分。

    nbsp这些年你替她续着剩下的三分;

    nbsp地面突然震了震。

    nbsp陆明渊的短刀34;噌34;地抵住苏小棠后心——不是威胁，是借着力道将她往自己身侧带。

    nbsp远处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像有人拖着铁器在青石板上刮擦，一下，两下，第三下时，苏小棠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味——是侯府正院点的降真香，混着御膳房特有的灶灰味。

    nbsp34;他们来了。34;陆明渊压低声音，另一只手迅速扯下外袍系在老厨头腰间。

    nbsp老厨头这才惊觉自己方才激动得连灯笼都扔了，此刻在青焰下只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衣。

    nbsp陆明渊的指尖在石壁上快速敲击，苏小棠认出那是侯府暗桩传递消息的暗号：三长两短，代表34;敌众我寡，速寻掩体34;。

    nbsp苏小棠的掌心沁出冷汗。

    nbsp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青焰石——方才坠落时被她接住的石头还带着灼烫，表面浮起细密的裂纹，像蛛网般爬向中心。

    nbsp老厨头突然抓住她手腕：34;别碰！

    nbsp那是锁魂阵的眼！34;

    nbsp34;可他们要的就是这个。34;苏小棠盯着石壁上饕餮张开的巨口，壁画里的黑雾不知何时漫出石面，在半空凝成模糊的兽形，34;如果我不拿，他们会毁了这里，毁了所有锁魂的;她突然顿住，想起方才本味感知里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那是母亲？

    nbsp还是上一代的味灵？

    nbsp脚步声更近了。

    nbsp陆明渊的刀光在三人周围划出半圆，将老厨头护在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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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苏小棠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平时总带着笑意的眼尾此刻绷成直线。

    nbsp她摸向腰间的天膳阁密钥，金属凉意透过布料渗进皮肤——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另半把锁，也是她和这个秘密唯一的联结。

    nbsp34;阿棠。34;陆明渊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落在青焰上的灰，34;如果等下我拉你跑，别问为什么。34;

    nbsp苏小棠没说话。

    nbsp她握紧青焰石，裂纹里渗出的幽蓝光芒映得她眼尾发亮。

    nbsp石壁上的黑雾兽形突然暴长，张开的巨口几乎要咬到陆明渊的刀尖。

    nbsp老厨头突然扯她的衣袖，指向石门方向：34;听——34;

    nbsp脚步声停了。

    nbsp取而代之的是金属刮擦石壁的声响，一下，两下，第三下时，锁孔里传来34;咔嗒34;轻响——有人在门外开他们方才合上的石门。

    nbsp苏小棠的心跳漏了半拍。

    nbsp她望着陆明渊瞬间绷紧的肩线，又望着老厨头突然煞白的脸，突然想起三日前御膳房失火烧了账本，陈阿四跪在灰烬里哭嚎的模样；想起昨日天膳阁门口，有个戴斗笠的厨子往她汤锅里撒了把曼陀罗籽，被抓住时腰间挂着御膳房的铜牌......

    nbsp34;小棠。34;

    nbsp石门外的声音混着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像根细针突然扎进她耳膜。

    nbsp那是陈阿四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沙哑，34;别做傻事。

    nbsp这块石头会毁了你。34;

    nbsp青焰石在苏小棠掌心裂开最后一道缝。

    nbsp幽蓝火焰34;轰34;地窜起，将三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陆明渊的刀，老厨头的酒葫芦，苏小棠手中的石头，影子重叠处，壁画里的饕餮突然睁开了眼。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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