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红光冲霄，封印松动[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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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青焰石火种每跳动一次，她后颈的胎记便灼痛一分，本味感知如沸水翻涌，将空气中每一丝异常都撕成碎片——那团黑雾里裹着的，不是普通的阴邪之气，是赤魂椒燃烧后的焦苦。

    nbsp34;陈掌事。34;她踉跄着扑向墙角的青石砖，指尖在石缝里抠出一道血痕。

    nbsp陈阿四举着火折子凑近，火光映出砖面几道新撬的划痕，石粉里混着星点暗红，34;赤魂椒灰。34;苏小棠的声音发颤，34;这种辣椒产自极北寒渊，燃烧时会释放腐蚀灵脉的毒雾——老厨头说过，当年灶神封印被破前，祭坛里就有这东西。34;

    nbsp陈阿四的铜锅34;当啷34;砸在地上。

    nbsp他蹲下身，粗糙的指腹蹭过划痕，喉结滚动：34;王怀安那狗东西...上个月他说要查青焰石损耗，在这守了三晚。34;他突然攥紧拳，指节发白，34;老子还夸他勤快！34;

    nbsp苏小棠没接话。

    nbsp她从怀中摸出半卷泛黄的《灶神录》残页，纸张边缘还留着老厨头临终前蘸血写的批注。

    nbsp指尖扫过34;真传34;二字时，后颈的灼痛突然化作电流窜遍全身——残页上的纹路竟与她胎记的形状完全重合。

    nbsp34;唯有真传之人，方可重铸封印。34;她念出最后一行字，声音轻得像叹息。

    nbsp抬眼时，陈阿四正盯着她后颈，火光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34;老厨头总说我脾气躁，压不住灶火。34;他弯腰捡起铜锅，用袖子擦了擦沾血的锅沿，34;可你不一样。34;

    nbsp苏小棠喉头一热。

    nbsp她想起陈阿四从前总骂她切葱丝不够细，却在她被嫡女刁难时，把滚烫的糖霜泼在对方绣鞋上；想起他偷偷往她饭里埋的酱牛肉，想起他骂骂咧咧却总在她熬夜试菜时守在灶前添柴。

    nbsp此刻他鬓角的白发被红光染成血色，可眼底那团火，比二十年前刚进御膳房时更旺。

    nbsp34;站我右边。34;她将残页按在青焰石上，胎记与石纹严丝合缝。

    nbsp陈阿四立刻站定，铜锅抵在石底，掌心渗出的汗把锅柄浸得发亮。

    nbsp两人同时闭眼，本味感知如两条银线，缠上悬浮的火种——

    nbsp苏小棠的世界突然安静了。

    nbsp她能34;看34;到火种里翻涌的灶神残念：有劈柴时崩进眼睛的木屑，有熬汤时滴在灶台上的泪，有被凡人供奉时的温软香火，也有被背叛时的灼痛怒火。

    nbsp这些情绪像乱麻，正被黑雾里的手狠狠撕扯。

    nbsp34;跟我念。34;她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34;火归炉，魂归垣。34;

    nbsp陈阿四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破锣似的粗哑：34;火归炉，魂归垣。34;

    nbsp火种的跳动慢了些。

    nbsp苏小棠能感觉到体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右肩的伤处开始渗血，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nbsp但她不能停——老厨头说过，灶神之力反噬时，第一个被烧穿的会是御膳房；陆明渊还在外面清剿叛军，他的披风上还沾着她的血；陈阿四的铜锅跟了他三十年，锅沿的缺口是他十六岁时为救学徒撞的...

    nbsp34;啪。34;

    nbsp有什么东西碎了。

    nbsp黑雾突然暴涨，像被捅破的蜂窝。

    nbsp苏小棠的本味感知被撞得七零八落，她听见陈阿四闷哼一声，铜锅当啷落地。

    nbsp抬头时，火种周围的光膜已裂成蛛网，黑雾里隐约浮出半张人脸——青面、赤须，嘴角勾着与王怀安如出一辙的笑。

    nbsp34;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吗？34;

    nbsp声音像生锈的铁链在骨头上刮过。

    nbsp苏小棠的瞳孔剧烈收缩，她认出那是王怀安的嗓音，可又比王怀安的更沉、更冷，像从地底下爬出来的。

    nbsp陈阿四抄起铜锅就要砸，却被黑雾缠住手腕，锅子34;哐34;地砸在青焰石上，溅起一串火星。

    nbsp34;小棠！34;陈阿四的脸憋得通红，34;用你的胎记！34;

    nbsp苏小棠咬碎了舌尖。

    nbsp她猛地扯开衣领，后颈的胎记在红光里泛着妖异的金。

    nbsp火种突然剧烈震颤，像被什么拽着往黑雾里钻。

    nbsp她踉跄着扑过去，指尖刚碰到火种，便被烫得冒起青烟——但她没松手，反而攥得更紧。

    nbsp34;火归炉——34;她的声音带着血沫，34;魂归垣！34;

    nbsp火种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

    nbsp陈阿四被震得撞在墙上，苏小棠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后脑勺磕在青石板上，眼前一片金星。

    nbsp她听见头顶传来碎石坠落的声音，看见青焰石表面的阵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黑雾里的人脸却越来越清晰，嘴角的笑越来越大。

    nbsp34;结束？34;那声音混着碎石坠落的闷响，34;不过是...开始。34;

    nbsp镇魂之所突然剧烈震动。

    nbsp苏小棠抓住身边的石桌才没滚进裂缝，她看见陈阿四正扒着墙往她这边爬，脸上全是血；看见青焰石的火种正在疯狂吸收黑雾，颜色从幽蓝变成妖异的紫；看见自己后颈的胎记，不知何时已变成与火种相同的紫色。

    nbsp震动越来越剧烈。

    nbsp苏小棠听见头顶传来闷响，是地道口的石板被震落了？

    nbsp还是陆明渊带着暗卫来了？

    nbsp她想喊，喉咙却像塞了团火。

    nbsp最后一刻，她望着那团紫得发黑的火种，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焦香——像极了老厨头临终前，在她手心塞的那碗养身粥，熬得太久，糊了。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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