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味觉试炼，灵魂抉择[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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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棠的指尖还残留着真味之核的余温，虚无中的冷风却顺着后颈灌进来，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nbsp再睁眼时，青石板地面上的菜谱纹路正泛着淡金色微光，那些她亲手写过的、改过的、甚至撕毁重誊的菜名，像活过来的游鱼般在石缝间游走。

    nbsp34;叮——34;

    nbsp一声清响惊得她转身，这才发现四壁不知何时爬满了镜子。

    nbsp青铜镜面蒙着层薄雾，待雾气散去，每面镜子里都浮出个34;苏小棠34;。

    nbsp有的系着侯府粗布围裙在劈柴，刀背震得虎口发红却咬着牙不肯停；有的穿着御膳房月白锦袍，踮脚往蒸笼里看，发间银簪碰得瓷碗叮当响；还有个她穿着玄色劲装，手里握着的不是炒勺，而是带血的匕首，正抹过某个人的咽喉——

    nbsp34;选择吧。34;

    nbsp低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像古钟在颅骨里震颤。

    nbsp苏小棠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石壁，这才发现所有镜子都在朝她倾斜，镜中身影的动作突然加快：炒菜的34;她34;突然掀翻灶台，火焰腾起时笑得癫狂；穿劲装的34;她34;转过脸，瞳孔里映着她此刻的表情，嘴角勾起的弧度分毫不差。

    nbsp34;选你想成为的。34;声音里带着蛊惑的甜，34;权力、仇恨、巅峰，或者;

    nbsp苏小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nbsp她记得老厨头说过，真正的味道不在舌尖——可此刻舌尖泛起的，是血的腥甜。

    nbsp她伸手按住离自己最近的镜面，青铜突然变得滚烫，像被投入沸水的铁块。

    nbsp天旋地转。

    nbsp凤袍的金线刺得她眼眶生疼。

    nbsp苏小棠低头，见自己正端坐在龙椅上，玄色绣金的衣摆垂落满地，腕间的镇魂锁不知何时换成了玉扳指，凉得刺骨。

    nbsp殿下跪着的臣子们高呼34;万岁34;，声浪撞得殿顶垂落的明珠乱颤。

    nbsp她举起茶盏，茶沫里浮着的不是茶叶，是御膳房专贡的雪芽，可入口却是辛辣的，像烧刀子酒顺着喉咙往下钻，烧得她胃里发烫。

    nbsp34;这不是我。34;她突然开口，声音混着龙纹扩音器的回响，震得跪在最前的宰相抖了抖。

    nbsp她望着掌心的玉玺，那方玉上刻着的34;受命于天34;四个字，比当年她在御膳房刻坏的第一块菜牌还要陌生。

    nbsp喉间泛起酸意，她猛地将茶盏砸向阶下——

    nbsp再睁眼时，她站在御膳房后巷。

    nbsp灶火映得她半边脸发红，手里端着的白瓷盅还冒着热气。34;这是给陛下的醒酒汤。34;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可那声音里没有从前的谨小慎微，反而带着股冰冷的笑意。

    nbsp后巷外突然传来喧哗，是小太监尖着嗓子喊34;圣驾起34;，她望着盅里浮动的红果，突然想起三年前在侯府，嫡姐沈婉柔就是用这种红果熬的汤，毒死了她养的小黄狗。

    nbsp34;喝下去，就不会醒了。34;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nbsp苏小棠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瓷盅边缘擦过朱漆门柱，蹭下一片漆皮。

    nbsp她望着门内影影绰绰的明黄龙袍，突然想起陆明渊第一次带她进御膳房时，也是这样的黄昏，他站在门口，袖角沾着灶灰，却偏要装出公子哥的懒散模样：34;苏掌事，该教本公子颠勺了。34;

    nbsp34;不！34;她嘶吼着甩开瓷盅。

    nbsp白瓷撞在青石板上碎成八瓣，红果滚了满地，像一滩滩凝固的血。

    nbsp幻境突然像被戳破的纸，御膳房的砖缝里渗出黑雾，将她整个人拽回那间镜殿。

    nbsp四壁的镜子正在龟裂。

    nbsp苏小棠扶着发疼的太阳穴，看见最后一面完整的镜子里，映出的是她在天膳阁的模样——系着靛青围裙，正握着木勺搅动瓦罐里的菌汤。

    nbsp水蒸气模糊了镜面，却模糊不了她眼底的光，那是她第一次用本味感知做出松露鸡时的光，是陆明渊尝过第一口后说34;小棠的菜里有烟火气34;时的光。

    nbsp34;原来;她喘着气，伸手触碰那面镜子。

    nbsp这次青铜不再发烫，反而像母亲的手，温温的覆在她手背上。

    nbsp镜中影像突然活了，34;她34;抬头对她笑，举了举手里的木勺：34;该搅汤了，要糊锅了。34;

    nbsp雾气从脚底升起。

    nbsp苏小棠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脊椎往上爬，是真味之核的力量，却不再是透支般的疼痛，而是像春泉漫过干涸的溪床。

    nbsp镜殿的星子突然坠下，落进她的眼睛里，她听见很远的地方有人喊她名字，声音像浸在温水里，带着哭腔：34;小棠，醒醒;

    nbsp意识回笼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攥着。

    nbsp那双手背上有她熟悉的薄茧，是陆明渊练了三个月才学会颠勺留下的。

    nbsp指腹蹭过她腕间的镇魂锁，锁上的裂纹里渗出细碎的金光，像极了镜殿里那些会游走的菜谱。

    nbsp陆明渊的拇指在苏小棠腕间反复摩挲，镇魂锁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骨髓。

    nbsp他盯着她苍白的脸，喉结动了动，又低低唤了声：34;小棠。34;这是他在过去半个时辰里喊的第七十三次，每一声都比前一声轻，像怕惊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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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陈阿四在五步外的鼎炉边来回踱步，靴底碾过满地星砂，沙沙声里混着粗重的喘息。

    nbsp他突然顿住脚，铁勺重重敲在石案上：34;三公子，她的脉息又弱了！34;

    nbsp陆明渊的指尖在苏小棠腕间一顿。

    nbsp他早察觉到了——她的脉搏像风中残烛，刚才还能摸到规律的跳动，此刻竟弱得几乎要融进他掌心的温度里。

    nbsp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声音发颤：34;当年在侯府柴房，你被婉柔推下井，冻得浑身发紫都没认输。

    nbsp现在这破幻境;

    nbsp话音未落，苏小棠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

    nbsp陆明渊猛地直起腰，指腹按在她人中上，连陈阿四都凑了过来，铁勺当啷掉在地上。

    nbsp幻境里的雾气突然散得干干净净。

    nbsp苏小棠望着蹲在灶前的小女孩，布裙洗得发白，指尖沾着灶灰，正捧着粗陶碗小口抿汤。

    nbsp那汤清得能看见碗底的葱花，可小女孩的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那是她七岁时，趁厨娘不注意偷喝的残汤，是她对34;味道34;最初的渴望。

    nbsp34;原来你一直在这里。34;苏小棠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小女孩的碗沿。

    nbsp汤碗在两人掌心同时泛起涟漪，小女孩抬头对她笑，嘴角沾着半粒米：34;阿姊，这汤好甜。34;

    nbsp甜？

    nbsp苏小棠一怔。

    nbsp她记得那碗汤其实淡得几乎没盐，厨娘骂她34;小乞丐命34;时，她躲在柴房哭了半夜。

    nbsp可此刻回忆里的汤，竟真的浸着蜜似的甜——原来最本真的味道，从来不是舌尖的满足，是穷得只能偷喝残汤时，依然对食物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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