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封印重启，暗潮涌动[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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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炉里的闷响愈发密集，像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捶打青铜内壁。

    nbsp苏小棠的指尖抵着太阳穴，那震颤顺着地面窜进骨髓，与陶罐里热汤的沸腾声在颅内交织——这不是普通的震动，更像某种沉睡的东西在苏醒前的挣扎。

    nbsp34;《灶神录》...残页最后几行。34;她咬着唇撕开衣襟暗袋，泛黄的纸页在抖，墨迹因年代久远泛着淡青。

    nbsp陆明渊的影子覆过来，替她挡住穿堂风，体温隔着半尺空气渗进来，像根定心神针。

    nbsp34;找到了！34;她突然攥紧纸页，指节泛白。

    nbsp残页边缘的朱砂批注被震得簌簌落粉：34;封印重启时，地脉共鸣如汤沸，若七日未引灵归位，灶神意志将融于浊气，再难镇压。34;

    nbsp陈阿四的铁勺34;当34;地磕在青石板上。

    nbsp他刚才正用勺背撬一块卡在砖缝里的碎石，此刻直起腰时后腰发出34;咔34;的响声：34;臭丫头，你早说要引灵归位，老子上个月就该把御膳房那坛三十年陈酿搬来——34;话没说完被陆明渊扫过来的眼风截住，他挠了挠后颈，到底没再啰嗦，抄起铁勺继续清障碍。

    nbsp陆明渊已经从袖中抖出个檀木匣，掀开时香料混着松烟墨的气息漫开。

    nbsp他拈起一张绘着云雷纹的符咒，指尖在烛火上略烤，符咒便自动浮起，悬在鼎炉上方三寸处：34;前日在大牢提审炎盟余孽，那老东西说过，引灵需用南海紫贝粉、昆仑雪柏香。34;他抬眼时眉峰微挑，34;我让人去西市药铺守了三夜，总算凑齐。34;

    nbsp苏小棠突然抓住他手腕。

    nbsp他的脉门跳得很稳，像敲在青铜上的鼓点。34;你早知道会有这一步？34;她声音发颤，不是因为气弱，是突然明白眼前这人的算计，从来都比她多看三步。

    nbsp陆明渊没否认，反而将符咒往她掌心按了按：34;你在柴房第一次端着粥碗看我时，我就知道。34;他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切了三年萝卜丝磨出来的，34;总得给我家掌事备点压箱底的东西。34;

    nbsp陈阿四的铁勺突然重重砸在地上，惊得两人同时转头。

    nbsp老御厨正用脚尖踢开最后一块碎石，露出地面嵌着的青铜兽首：34;奶奶的，原来这地宫地板下埋着镇灵兽，难怪刚才震得老子脚底板发麻。34;他蹲下身，铁勺尖挑起兽首口中衔着的铜珠，34;小棠，这玩意儿是不是要拔出来？34;

    nbsp苏小棠的目光扫过《灶神录》上的图示，重重点头：34;拔！

    nbsp镇灵兽是封印的锁，拔了铜珠，地脉灵气才能顺着鼎炉往上走。34;

    nbsp陈阿四咧嘴笑了，露出两颗被烟渍染黄的门牙。

    nbsp他双手攥住铜珠，青筋从手臂爆到脖颈，那珠子却纹丝不动。34;奶奶的，这破珠子比御膳房那口百年老锅还沉！34;他骂着，突然瞥见苏小棠怀里的陶罐，眼睛一亮，34;把你那罐汤借老子用用！34;

    nbsp不等她反应，陈阿四已经抄起陶罐，揭开木塞。

    nbsp热汤的香气34;轰34;地炸开，是蟹粉狮子头的鲜，是佛跳墙的醇，是她第一次在侯府厨房熬的白粥香——那是被34;本味感知34;放大过的、最鲜活的人间烟火气。

    nbsp铜珠34;铮34;地弹起三寸。

    nbsp陈阿四愣了愣，突然仰头大笑：34;臭丫头！

    nbsp原来你这些年教老子的，不是做菜，是让老子明白——34;他举起还沾着热汤的铜珠，34;再沉的锁，也抵不过人间烟火气！34;

    nbsp陆明渊的符咒适时落下，贴在鼎炉腹部。

    nbsp香料被点燃，青烟顺着鼎炉裂缝钻进去，像无数条细蛇在黑雾里撕咬。

    nbsp苏小棠摸出颈间挂着的骨片——那是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手里的，说是苏家世代守护的34;灶神骨34;，又取出一直贴身保存的34;真味之核34;——那是她用34;本味感知34;凝练出的、所有食材最本真的味道凝结成的晶核。

    nbsp34;借我点力气。34;她转头对陆明渊说。

    nbsp他没说话，只是扣住她后颈，掌心的温度像团火，顺着血脉烧进她四肢百骸。

    nbsp陈阿四也凑过来，粗糙的手掌覆在她手背：34;老子虽然没你那神乎其神的本事，但压阵的力气还有。34;

    nbsp三双手同时用力，骨片与真味之核34;噗34;地没入鼎炉中央。

    nbsp苏小棠闭着眼念起咒语，每一个音节都像重锤，敲得空气嗡嗡作响。

    nbsp鼎炉表面突然浮现出金色纹路，从底部开始，像活过来的藤蔓般向上攀爬。

    nbsp黑雾被金线绞碎，散成星屑；白光重新汇聚，凝成一轮小太阳。

    nbsp空气中的香气愈发浓烈，苏小棠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不是普通的香，是融合了春茶的鲜、秋蟹的甜、冬雪煮梅的酸、夏风拂麦的涩，是人间所有味道最本真的模样。

    nbsp34;快成了！34;陈阿四的声音带着颤，铁勺当啷掉在地上他都没察觉。

    nbsp陆明渊的拇指在她后颈轻轻摩挲，那是只有她能懂的安抚。

    nbsp金色纹路即将在鼎炉顶部闭合的瞬间，苏小棠突然顿住。

    nbsp她听见了，在鼎炉的嗡鸣里，在香料的青烟里，在陈阿四粗重的喘息里，有极轻的、极细的、布料摩擦砖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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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像有人，正从他们背后的阴影里，缓缓直起腰。

    nbsp鼎炉金纹即将闭合的刹那，苏小棠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nbsp那抹阴影不是飘来的，是像毒蛇般贴着石壁34;滑34;近的——她甚至能闻到混着焦糊味的药香，与老厨头生前总揣在怀里的陈年艾绒香一模一样。

    nbsp34;老...厨头？34;她脱口而出的瞬间，黑影已直起佝偻的脊背。

    nbsp月光从穹顶裂隙漏下，照出对方脸上的伪装：原本沟壑纵横的面皮被撕去半块，露出底下未完全愈合的刀伤，正是前日陈阿四在乱葬岗确认过的致命伤——他根本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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