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血宴未凉，心火重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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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苏小棠已经扯下腰间的绣帕，三两下缠在掌心。

    nbsp她弯腰将赵景和的上半身扶起靠在自己膝头，指腹快速碾过他后颈凸起的骨节——那里是任督二脉的交汇点，也是附魂术最易侵入的破绽。

    nbsp34;阿渊，取火折子。34;她头也不抬，声音里裹着淬过冰的利，34;我需要看清他的穴位。34;

    nbsp陆明渊的玄色大氅扫过青砖，半蹲在她身侧。

    nbsp火折子34;噌34;地窜起幽蓝火苗，映得赵景和青白的脸忽明忽暗。

    nbsp苏小棠盯着他后颈那片青紫色的淤痕——那是方才生魂碎片撕扯时留下的，像条扭曲的蛇。

    nbsp她指尖微颤，从陈阿四刚送来的银针袋里抽出最细的那根。

    nbsp34;这是十二神针里的39;破妄39;。34;她将银针在火上燎了燎，34;老厨头说过，专破阴邪附体。34;

    nbsp陆明渊的目光落在她发间垂落的银锁上。

    nbsp那锁随着她的动作轻晃，撞在赵景和肩头，发出极轻的34;叮34;声。

    nbsp他注意到她攥针的手背上暴起青筋——自方才用断魂砂起，她的体力已经在透支边缘。

    nbsp银针触到皮肤的瞬间，赵景和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nbsp苏小棠的呼吸骤然一滞——那声音里混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音调，一种苍老浑浊，一种清越如泉，像两根琴弦被强行绷在同一具躯壳里。

    nbsp34;引气。34;她咬着牙，银针缓缓刺入百会穴，34;跟我念：39;心火灼阴，本味归真39;。34;

    nbsp赵景和的喉结滚动两下，从齿缝里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nbsp陆明渊突然松手，火折子34;啪34;地掉在地上。

    nbsp他从袖中抖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皮上34;御膳残录34;四个字被虫蛀得残缺不全。

    nbsp34;等等。34;他的指尖划过书页，停在某段朱批处，34;这是;

    nbsp苏小棠的额头渗出冷汗。

    nbsp她能感觉到银针下的血脉在剧烈跳动，像有团活物正顺着针柄往她指尖钻。

    nbsp那是附在赵景和身上的意念，在拼命抵抗。

    nbsp她咬碎舌尖，用痛意保持清醒，银针又往深里送了半分。

    nbsp34;炎盟......祭典;赵景和的眼皮剧烈颤动，34;灶神之眼......月至中天;

    nbsp陆明渊的指节捏得发白。

    nbsp他翻书的速度快得几乎要扯破纸页，终于在某页夹着的残绢上找到对应文字：34;炎盟初代祭司秘文，记载灶神降世需39;宿主融合39;，需借39;之眼39;开启通道;他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着惊涛，34;今夜子时！34;

    nbsp话音未落，赵景和的瞳孔突然泛起刺目的红光。

    nbsp他的双手暴起青筋，指甲深深掐进苏小棠的手腕，疼得她几乎握不住针。

    nbsp但更让她胆寒的是他的声音——那根本不是人声，像两块锈铁在骨缝里摩擦：34;你们......终究;

    nbsp34;阿渊！34;苏小棠厉喝一声。

    nbsp陆明渊立刻扣住赵景和的双臂，将他按在地上。

    nbsp苏小棠趁机拔出银针，反手扎进他的膻中穴。

    nbsp鲜血顺着针孔涌出，在雪光里红得刺眼。

    nbsp两股力量在赵景和体内撕扯的声音清晰可闻。

    nbsp他的身体时而弓成虾状，时而瘫软如泥，嘴角溢出的黑血里浮着细碎的赤丝——那是被撕碎的生魂碎片。

    nbsp苏小棠看着那些丝状物逐渐消散，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咳血的模样。

    nbsp34;小棠;赵景和突然抓住她的手。

    nbsp他的瞳孔恢复了几分清明，指尖却冷得像冰，34;去找......灶神之眼;他的喉间发出咯咯的响，黑血顺着嘴角流到苏小棠手背上，34;藏在......御膳碑林;

    nbsp话音未落，他的手重重垂在地上。

    nbsp苏小棠探他的鼻息，发现只剩游丝般的气。

    nbsp她抬头看向陆明渊，后者正盯着窗外的雪——子时三刻的更鼓声，已经隐约穿透雪幕。

    nbsp34;御膳碑林。34;陆明渊低声重复，将《御膳残录》塞进怀里。

    nbsp他伸手虚扶苏小棠，触到她冰凉的指尖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34;那里存放着历代御厨的碑铭，我曾见过;

    nbsp苏小棠扯下帕子擦净手上的血。

    nbsp她望着赵景和逐渐僵硬的脸，忽然想起老厨头说过，御膳碑林的围墙下埋着前朝御厨的骨殖。

    nbsp雪还在下，将窗纸上的影子染成一片混沌。

    nbsp34;走。34;她将银针收进袋里，声音比雪更冷，34;赶在月至中天前。34;

    nbsp陆明渊点头。

    nbsp他转身掀开门帘，风雪卷着更鼓的余音灌进来。

    nbsp陈阿四抱着药箱从廊角跑来，却被苏小棠伸手拦住：34;守好赵师傅，等天一亮就送太医院。34;她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碎碗，最后落在那半凝固的九转归元羹上——羹汤表面结了层薄冰，映着她泛红的眼尾，像团烧不化的火。

    nbsp34;阿渊。34;她抓起陆明渊的手，34;我们去碑林。34;

    nbsp两人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

    nbsp听雪阁的铜铃在风里乱响，仿佛在念诵某个被遗忘的咒语。

    nbsp而在更深处的宫墙内，御膳碑林的石碑上，某个模糊的刻痕正随着月光渐盛，泛起诡异的青灰光芒。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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