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碑林再临，审判终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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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里的碑林比平日里矮了半截，青石板缝隙里渗出的白汽裹着硫磺味往鼻腔里钻。

    nbsp苏小棠的鞋尖刚踏上第一块刻着34;厨道九章34;的石碑，后颈就窜起一股凉意——那道本该被锁死的石门，此刻正半敞着，门缝里漏出的热气将晨雾烫出个窟窿，像巨兽张开的嘴。

    nbsp34;慢。34;陆明渊的手掌虚虚护在她后腰，指腹隔着棉袍能摸到她绷紧的脊骨。

    nbsp他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玉牌，玉牌背面的云纹被体温焐得发烫，那是他安在御膳房暗桩的信号——昨夜子时三刻，最后一个传信的小太监没再露面。

    nbsp陈阿四的铜铲在掌心磨出红印子，他盯着石门后黑黢黢的通道，喉结动了动：34;老赫连说过，这井底下压着灶神的火魂。34;他突然想起三十年前跟着老宗师扫碑时，老头拿铜铲敲他手背的狠劲：34;小崽子记好了，碑下的门开不得，开了...便是要见血的。34;

    nbsp苏小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nbsp老厨头咽气前抓着她手腕说的34;碑下有井，井下有天34;还在耳边嗡嗡响，此刻石门里涌出的热浪却像只滚烫的手，一下一下拍在她后心——那热度太熟悉了，像极了她用34;本味感知34;时，从丹田烧到指尖的灼痛。

    nbsp34;有人比我们快。34;她声音发哑，抬步往石门走，却被陆明渊拽住衣袖。

    nbsp他指尖抵在她腕间脉搏上，能摸到那规律的跳动里藏着细不可闻的震颤——这是她动用34;本味感知34;过度后的征兆。

    nbsp34;我没事。34;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他虎口的老伤。

    nbsp两人交握的手垂在身侧，像两截烧红的炭，烫得人舍不得松开。

    nbsp陈阿四骂骂咧咧地当先钻进通道，铜铲在石壁上刮出火星：34;磨叽个屁！

    nbsp老子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动老赫连的宝贝！34;

    nbsp通道比想象中深。

    nbsp苏小棠数着脚下的青石板，数到第七块时，鼻尖突然窜进焦糊味——是活鱼被猛火炙烤时，鳞片爆裂的腥香混着油脂焦脆的甜。

    nbsp她瞳孔骤缩，这味道她在御膳房试过百次：只有用34;审判之炉34;的地心火，才能把鱼烤出这种34;生死一线34;的妙味。

    nbsp34;停。34;她按住陈阿四的后背。

    nbsp前方拐弯处漏出昏黄的光，映得石壁上的青苔泛着诡异的红。

    nbsp三人贴着墙根挪过去，地下厨房的全貌在视野里铺展——正中央的青铜灶台泛着暗红，炉口窜起的火苗舔着悬空的铁锅，锅沿凝着的水珠正34;滋滋34;蒸发。

    nbsp灶台前立着道玄袍身影。

    nbsp他背对着他们，手里握着枚羊脂玉匙，匙柄刻着的云雷纹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nbsp苏小棠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那是御膳房失传二十年的34;天工匙34;，老厨头曾说，这匙子是当年老宗师亲手雕的，随他一起34;死34;在了火场。

    nbsp34;老...老赫连？34;陈阿四的铜铲当啷落地。

    nbsp玄袍人缓缓转身，火光掠过他的脸——刀刻般的眉峰，左眼角那颗朱砂痣，正是陈阿四记忆里总板着脸敲他脑壳的老宗师！

    nbsp可他的眼白泛着不自然的青灰，像被水泡了二十年的旧画，连声音都带着空瓮似的回响：34;阿四，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34;

    nbsp苏小棠的指甲几乎要掐进陆明渊手背。

    nbsp她想起三个月前在乱葬岗找到的老宗师骸骨——那具焦黑的骨架上，左腕还戴着她亲手编的草绳，是她替老厨头送最后一程时系的。

    nbsp可眼前这人，分明穿着老宗师常穿的玄色云纹袍，腰间玉佩的缺口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nbsp34;你们终于来了。34;老宗师的目光扫过三人，停在苏小棠脸上时，眼底闪过一丝痛楚，34;我是最后一位守护者，也是灶神意志的真正容器。34;他抬起手，掌心浮起团幽蓝火焰，那是苏小棠用34;本味感知34;时，在自己经脉里见过的光，34;当年39;炎盟39;崛起，他们要抢的不是御膳房的菜谱，是这井下的...灶神火魂。34;

    nbsp陈阿四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在石壁上：34;你...你不是老赫连！

    nbsp老赫连怕火！

    nbsp当年御膳房走水，他宁可摔断腿也要救那本《厨经》！34;玄袍人低头看着掌心的火焰，忽然笑了，那笑声像碎瓷片刮过锅底：34;他是怕火。

    nbsp可我不是他。34;

    nbsp苏小棠感觉有冰凉的东西顺着后颈往下爬。

    nbsp她望着老宗师腰间晃动的玉佩，突然想起老厨头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玉——两块玉合在一起，正是个完整的灶神图腾。

    nbsp陆明渊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捏了捏，是只有他们才懂的暗号：稳住，我在。

    nbsp34;当年我假死避世，为的就是等今天。34;老宗师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像极了老赫连教她颠勺时的语气，34;小棠，你知道为什么你的39;本味感知39;会透支体力吗？

    nbsp因为那不是凡人该有的能力。34;他抬起玉匙，指向她心口，34;你是灶神选中的容器，而我...是引路人。34;

    nbsp苏小棠的喉咙发紧。

    nbsp她望着老宗师眼底翻涌的幽蓝，突然想起母亲在柴房说的话：34;好厨子的手，要替人焐热心肠。34;可此刻，那团本该温暖人心的火，却像把淬毒的刀，正抵在她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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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陆明渊的玉牌在袖中发烫，那是暗卫传来的急报。

    nbsp他望着老宗师身后若隐若现的34;审判之炉34;，忽然发现炉壁上刻着的符文，和苏小棠每次使用能力时，手背上浮现的纹路一模一样。

    nbsp陈阿四的铜铲不知何时又握在了手里，他盯着老宗师腰间的玉佩，突然想起当年老赫连喝多了酒说的胡话：34;这玉是灶神给的，等哪天遇到真命主，它会自己发烫;此刻，那玉佩正泛着和苏小棠手背上一样的幽蓝。

    nbsp地下厨房的温度还在攀升。

    nbsp苏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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