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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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

    nbsp南溟开始剧烈地咳嗽，每一声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nbsp他的手脚冰凉，可身体却烫得吓人。

    nbsp邹风眠能感觉到，那具小小的身体在高烧中不断发抖，呼吸也变得又急又浅。

    nbsp这样下去，南溟会死的。

    nbsp一个四岁的孩子，经不起这样的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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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需要一个真正的家，需要药物和照顾，需要温暖和安全感。

    nbsp而这些，邹风眠都给不了。

    nbsp那个雨夜，邹风眠抱着高烧不退的南溟在街上奔跑。

    nbsp他用那条破旧的星星毯子把南溟裹得严严实实，却还是能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在不停地发抖。

    nbsp四岁的孩子在昏迷中依然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在发烧的折磨中不停地呓语：“别走......不要走......”

    nbsp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带着恐惧，带着对他近乎病态的依赖。

    nbsp雨越下越大，邹风眠的视线都被模糊了。

    nbsp他只能凭着本能往医院的方向跑，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深渊。

    nbsp他知道市中心有一家最好的儿童医院，那里有最好的医生和设备。

    nbsp可他不敢直接走进去，因为体内的诡异血统已经开始躁动。

    nbsp靠近人群的感觉让他浑身发抖，那股力量在血管里奔涌，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nbsp黑色的气息在皮肤下游走，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控制。

    nbsp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伤害到南溟，会伤害到所有靠近的人。

    nbsp邹风眠在医院后门停下。

    nbsp这里是急诊通道，值班保安偶尔会出来抽烟。

    nbsp冷风夹着雨水灌进衣领，他抱着南溟，躲在阴影里等待。

    nbsp终于，一个护士推着空床出来查看什么。

    nbsp机会来了。

    nbsp邹风眠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把南溟放在通道里，怀里突然空了，那种失落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nbsp南溟似乎感觉到什么，在昏迷中挣扎着睁开眼：“冷......别走......”

    nbsp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望着邹风眠，目光涣散，南溟伸出瘦小的手想要抓住他，可高烧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那只手在空中颤抖着，却怎么也够不着。

    nbsp邹风眠俯下身，轻轻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他在南溟耳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对不起。”

    nbsp说完，他后退一步，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怕再多看一眼，他可能就会心软。

    nbsp身后传来护士的惊呼，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nbsp他们发现了被遗弃在急诊通道的男孩，很快就会给他治疗，给他一个安全的环境。

    nbsp邹风眠站在街对面的阴影里，看着医护人员把南溟推进急诊室。

    nbsp护士们手忙脚乱地给他测体温，打针，挂水。南溟在针头刺入时痛苦地皱起眉，可他已经虚弱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nbsp那条破旧的星星毯子还盖在南溟身上，已经湿透了，护士想要把毯子拿走，南溟却突然有了力气似的死死抓住不放。

    nbsp那是他和过去唯一的联系，是妈妈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现在也是他和邹风眠之间最后的纽带。

    nbsp急诊室的灯亮了一整夜。

    nbsp邹风眠就在雨中站了一整夜。

    nbsp他知道南溟的体温正在一点点退下来，知道他的呼吸逐渐平稳，知道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安睡，知道护士们已经帮他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而那条湿透的星星毯子被随意地丢在一旁。

    nbsp邹风眠也知道，南溟醒来后会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医院里。

    nbsp他会哭，会害怕，会以为自己又一次被抛弃。

    nbsp他会恨自己，会觉得所有人都是骗子。

    nbsp那颗柔软的心可能会慢慢变得冰冷，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承诺。

    nbsp可这样也好。

    nbsp至少他能活下去，能有一个正常的生活。

    nbsp总有一天，他会遇到真正能给他温暖的人，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nbsp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怪物拖着四处流浪。

    nbsp远处传来警笛声，那是巡逻的警车。

    nbsp邹风眠往后退了一步，他知道自己该走了。

    nbsp再不走，研究所的人可能会找到这里。

    nbsp他轻手轻脚地翻进窗户，把自己仅剩的一点钱塞进那条星星毯子里。

    nbsp南溟就睡在病床上，呼吸平稳，小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血色。

    nbsp邹风眠站在床边，看着这张熟悉的小脸。

    nbsp南溟还在做梦，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是不是又梦见了那个可怕的夜晚。

    nbsp他俯下身，摸了摸南溟的脑袋。

    nbsp这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最残忍的开始。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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