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为我停电[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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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西范那句“该我了”，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亢奋的钱卫国和得意的杨秘书头上。

    nbsp禁闭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nbsp杨秘书皱起眉头，正要开口呵斥。

    nbsp张西范却看都未看他一眼。

    nbsp他眼中，这个杨厂长的大秘，不过是个传话筒，一只狐假虎威的狗。

    nbsp他径直走向钱卫国。

    nbsp一步，一步。

    nbsp皮鞋落地的声音，不重，却像踩在钱卫国的心跳上。

    nbsp他没有愤怒，没有质问，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悲悯，就像在看一个即将被献祭的祭品。

    nbsp他在钱卫国面前一米处站定，没有看他指向自己的手指，而是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

    nbsp“老钱，你女儿的哮喘，最近好些了吗？”

    nbsp轰！

    nbsp钱卫国如遭雷击，伸出的手指猛地一颤，脸上的狂热瞬间褪去，只剩下无边的惊恐。

    nbsp杨秘书也愣住了。

    nbsp他预想了张西范一百种反扑的方式——狡辩、威胁、喊冤……却唯独没料到这一句。

    nbsp一句看似不着边际的家常。

    nbsp张西范没有停，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像无数根钢针，扎进钱卫国的灵魂深处。

    nbsp“我记得去年冬天，她半夜犯病，你骑着自行车驮着她，跑了三家医院都没床位。最后是我，打电话给中心医院的刘主任，才给你腾了个急诊观察室。”

    nbsp“你当时跟我说，这条命，都是我给的。”

    nbsp钱卫国的嘴唇开始哆嗦，眼神疯狂躲闪，不敢再看张西范。

    nbsp“你老婆没工作，每个月买药的钱，都是从你工资里省。你不够，跟我借了三百块，说年底发了奖金就还。”

    nbsp张西范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nbsp“我的钱，烫手吗？”

    nbsp钱卫国“扑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全身抖如筛糠。

    nbsp“还有给你儿子找工作的事，我帮你递了条子给机修分厂的王主任。他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只要孩子肯学，转正不是问题。”

    nbsp张西范缓缓俯下身，凑到钱卫国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nbsp“你现在指着我，用杨厂长给你的‘前途，来换你儿子的前途。”

    nbsp“你猜，”

    nbsp“一个连我这种帮过他大忙的人都敢出卖的你，杨厂长会信你几分？”

    nbsp“一个连自己救命恩人都能反咬一口的爹，你儿子将来会怎么看你？”

    nbsp“你又猜猜，等李怀德倒了，我被处理了，你这个唯一的污点证人，”

    nbsp张西范的声音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nbsp“他会让你活到领赏那天吗？”

    nbsp“不——！”

    nbsp钱卫国再也撑不住了，他抱着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nbsp“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nbsp他像个疯子一样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指点江山的气势。

    nbsp他崩溃了。

    nbsp他这个“人证”，废了。

    nbsp杨秘书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死灰。

    nbsp他精心布置的舞台，被张西范三言两语，拆得稀巴烂。

    nbsp他输了。

    nbsp输得一败涂地。

    nbsp“混账！”

    nbsp杨秘书终于失态，恼羞成怒地指着张西范，对两名看守厉声嘶吼。

    nbsp“张西范！你敢当众威胁、nbspcnbspthenbspwitness!nbsp他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nbsp他找到了新的攻击点。

    nbsp“把他给我铐起来！立刻！送到厂医务室，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nbsp这是比直接逮捕更毒的一招。

    nbsp只要把张西范定义成“疯子”，那他今天说的所有话，都可以被当成疯话。

    nbsp两名看守对视一眼，从腰间抽出铮亮的手铐，一左一右，朝张西范逼近。

    nbsp张西范缓缓直起身，看着逼近的手铐，不退反进。

    nbsp他眼中，寒光一闪。

    nbsp就在这时——

    nbsp“砰！”

    nbsp一声巨响！

    nbsp禁闭室那扇厚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了一脚。

    nbsp整个门框都在颤抖。

    nbsp门外，传来王铁山暴雷般的怒吼：

    nbsp“我操你妈的！谁敢动我们科长一下试试！”

    nbsp室内，是冰冷的手铐。

    nbsp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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