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输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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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nbsp刘三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血色尽褪。
nbsp“第……第二呢?”他颤抖着问。
nbsp张西范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
nbsp“第二,这本账本,我可以烧了。”
nbsp刘三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求生的光芒。
nbsp“但你,”张西范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钻进他的骨头缝里,“要替我做一件事。”
nbsp“从今天起,你还是这个废品站的站长。”
nbsp“但你的眼睛,你的耳朵,都是我的。”
nbsp“厂里谁拿了一根钉子,谁多领了一双手套,谁家的煤球烧得比别人快,我都要知道。”
nbsp“以前,你是杨厂长的狗。”
nbsp“现在,你做我的狗。”
nbsp“做得好,你不仅没事,还能继续发你的财。”
nbsp“做不好……”
nbsp张西范没有说下去。
nbsp但那眼神里的杀意,让刘三通体冰寒。
nbsp这是一个选择题。
nbsp是跟着已经倒台的杨厂长一起死。
nbsp还是抱住眼前这条更粗壮,也更狠辣的大腿,继续活下去。
nbsp刘三不是傻子。
nbsp他毫不犹豫地,朝着张西范,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nbsp“我懂!科长!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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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从今往后,我刘三的命,就是您的!”
nbsp张西范站起身,掸了掸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
nbsp“记住你说的话。”
nbsp他拉开门,一道光照了进来。
nbsp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nbsp身后,是刘三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
nbsp一个小时后。
nbsp“嗡——”
nbsp伴随着一阵熟悉的电流声,轧钢厂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
nbsp驱散了黑暗,也照亮了新的秩序。
nbsp机器的轰鸣声再次响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nbsp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nbsp保卫科办公室。
nbsp张西范站在窗边,看着恢复了生机的厂区。
nbsp王铁山走了进来。
nbsp“科长,李副厂长那边都安排好了。杨厂长和杨秘书,已经‘病倒了。”
nbsp“嗯。”
nbsp张西范应了一声。
nbsp“那本账本……”王铁山有些迟疑。
nbsp那可是扳倒杨厂长的铁证,就这么放过刘三?
nbsp张西范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划着。
nbsp他当着王铁山的面,将那本足以让杨厂长万劫不复的黑色账本,凑到火苗上。
nbsp纸张卷曲,变黑,然后燃起橘红色的火焰。
nbsp“一本死账本,只能换一个死老虎。”
nbsp张西范看着火焰吞噬掉最后的罪证,灰烬飘散。
nbsp“而一个活着的刘三……”
nbsp他转过身,目光深邃,看得王铁山心里发毛。
nbsp“能帮我看住整个厂子的活老鼠。”
nbsp王铁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nbsp他只知道,科长的心思,越来越深,越来越可怕了。
nbsp“对了科长,”王铁山想起了什么,“今天早上那个钱卫国,还在医务室哭呢,说想见您一面。”
nbsp张西范皱了皱眉。
nbsp“让他等着。”
nbsp他现在没空理会这种小角色。
nbsp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厂区地图,铺在桌上。
nbsp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像一头锁定了新猎物的猛兽。
nbsp最终,食指重重地,点在了一个地方。
nbsp——后勤处。
nbsp杨厂长倒了,李怀德上位,看似大局已定。
nbsp但张西范很清楚,盛宴,才刚刚开始。
nbsp他需要一块真正的肥肉。
nbsp一个能产出利益,能养活兄弟,能让他在这座钢铁丛林里,拥有真正话语权的地盘。
nbsp第二天。
nbsp天亮了。
nbsp轧钢厂的清晨,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nbsp高大的烟囱吐出灰色的烟龙,工人们骑着自行车,汇成一股洪流涌入厂区。
nbsp机器的轰鸣声准时响起,一切井然有序。
nbsp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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