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远道云雷翻墨海[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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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地晃了晃手腕，脸上漾开一抹狡黠的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都说坏事做尽必有天收，我看老天近来太忙，这等小事，便替他代劳了。”nbsp见凤鸣轻轻叹了口气，她又凑近两步，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语气轻快地安慰，“放心放心，我这不过是小惩大戒，法术效力有限，过几天自会消散的。”

    nbsp凤鸣望着她这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叮嘱道：“以后可不能再这般随性了。”

    nbsp“知道了知道了，”nbsp凤锦摆摆手，促狭地眨了眨眼，“你呀，真是越来越像师母了，絮絮叨叨的。”

    nbsp几人一路往客栈走去。此时夕阳已斜斜地挂在天边，将云彩染成一片暖融融的橘红，暮色正一点点漫上来。虽然方才院子里生了些波澜，但总归是有惊无险，最要紧的是，他们已经确定裴婉君安然无恙。只要明天一早赶到潘家湾接了她，便能重新踏上旅程，先前的种种波折，仿佛都成了路上微不足道的插曲。

    nbsp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一点点将客栈裹紧。窗纸上的月光淡了又淡，四人躺在各自的床榻上，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心里却像揣着团火，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

    nbsp李伍手按在腰间的玉佩上，那是娘子亲赐的物件，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玉面，脑子里全是路上的波折nbsp——nbsp万一潘家湾的消息有误？万一娘子受了委屈？他不住地掐算着路程，恨不得此刻就插翅飞到地方。

    nbsp香菱把被子攥得皱巴巴的，鼻尖还萦绕着白日里客栈的皂角香，可心里念的全是自家娘子的模样。娘子怕黑，夜里会不会睡不着？有没有吃的不好？她悄悄摸出枕边的发簪，那是娘子赏的，冷光在黑暗里闪了闪，倒让她眼眶也跟着热了。

    nbsp凤鸣对着窗棂上的竹影出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丝。师父常说遇事要静，可她总忍不住想起裴婉君温和的笑，还有凤锦那句nbsp“小惩大戒”——nbsp但愿这一路顺遂，别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nbsp凤锦枕着手臂望着房梁。看不出眼里的思绪，她将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有节奏地晃着，直到远处打更人敲过三响，才迷迷糊糊合上眼。

    nbsp天刚蒙蒙亮，窗纸泛出鱼肚白时，四人已各自起身。李伍往行囊里塞着油纸包好的干粮，香菱细心地叠着干净帕子，凤鸣检查着水囊，凤锦则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襟。等和中年男子三人汇合时，晨光已爬上客栈门口的老槐树。

    nbsp一路向着潘家湾前行，倒也平顺。行至半路，天边忽然滚过乌云，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众人忙找了棵老樟树避雨，看雨帘把远处的田埂织成白茫茫一片。好在雨来得急去得快，不过两刻便停了，路面上积着亮晶晶的水洼，倒映着云开雾散的蓝天，倒省了趟泥泞的麻烦。

    nbsp午后的日头有些晒，一行人终于望见了潘家湾的炊烟。村口的道路上，几个扛着锄头的农人正往家走，其中一个妇人抬头看见他们，脚步猛地顿住，随即揉揉眼睛，快步迎了上来。

    nbsp“这不是珠儿家大舅和二舅吗？”nbsp妇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等看清中年男子三人的脸，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nbsp安贵家二老都走了……nbsp就剩珠儿一个女娃了……”

    nbsp中年男子闻言，脸色骤然褪尽血色，像是被兜头浇了桶冰水，脚下一个踉跄，急忙往前抢出半步，声音都带着发颤的尖利：“婶子！珠儿呢？她在哪儿？”

    nbsp妇人见他急得眼红，忙用袖子抹了把泪，深吸口气稳了稳慌乱的心神，话到嘴边却又顿了顿，带着几分迟疑：“珠儿她……nbsp她没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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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不过什么？！”nbsp那半截话像根刺扎进中年男子心里，他哪里还按捺得住，话音未落便抬脚要往村里冲，“莫不是珠儿也出了什么事？”

    nbsp“哎！你别急啊！”nbsp妇人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力道竟比寻常妇人要大些，“他大舅你放宽心，珠儿当真没事！只是……nbsp只是眼下不在家里头。”

    nbsp“不在家里？”nbsp一旁的短须男子眉头拧成个疙瘩，往前凑了半步，满脸的不解，“这丫头能去哪儿？”

    nbsp空气里仿佛凝了层薄霜，几人的心又跟着悬了起来，目光齐刷刷落在妇人脸上，等着她往下说。

    nbsp妇人被这阵仗问得愣了愣，才缓缓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沙哑：“珠儿……nbsp她是跟那位裴娘子一道走的，说是要去蜀地寻她阿爷。”

    nbsp“什么？！”nbsp这消息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四人心头猛地一沉，先前好不容易稳住的心神瞬间乱了，李伍急切地往前跨出一大步，衣袍下摆扫过水洼溅起细碎的泥点，声音里满是焦灼，“她们何时走的？怎么会突然往蜀地去？”

    nbsp他这一问，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跟着绷紧了，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妇人脸上，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些。

    nbsp那妇人目光扫过中年男子身后的几人，眉头拧起几分疑惑：“这几位是……？”

    nbsp“哦，忘了介绍，”nbsp中年男子连忙侧身，“这是我女儿，桂红。”

    nbsp桂红上前一步，敛衽行礼：“见过婶子。”

    nbsp中年男子又指了指凤鸣四人：“这四位说，安贵家收留的那位娘子，是他们的家人。”

    nbsp李伍往前迈了一步，拱手作揖，沉声问道：“敢问诸位，可知道那位娘子的姓名与样貌特征？”

    nbsp那妇人闻言，先道：“那娘子自说姓裴，名唤婉君。”nbsp接着便细细描述起来，说她生得眉眼清丽，肤光胜雪，身量纤纤，说话时声音温温柔柔的。旁边立刻有人补充：“是了，她素净得很，头上没插什么首饰，只松松挽着个发髻，倒显得越发清雅了。”nbsp又有人接话：“我瞧着她眉心间好像还有一点浅浅的痣呢，看着格外秀气。”

    nbsp末了，妇人又蹙着眉想了半晌，才缓缓补充道：“她那日穿了件正红色的长衫，领口密密绣着几枝折枝海棠，针脚细巧得很；下面配了一袭鹅黄色的襦裙，风一吹便簌簌地扬起边角，像落了片春光。旁人穿这红配黄，难免显得俗艳，可在她身上却半点不见，反倒衬得人愈发清雅脱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nbsp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细节凑得愈发周全。李伍听着这些描述，心中渐渐笃定nbsp——nbsp这说的，分明就是裴婉君无疑了。一行人交换了个眼神，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确认的神色。

    nbsp李伍立刻拱手，声音沉稳有力：“在下是那位娘子的管事，多谢诸位仗义相救，保全我家娘子性命。”

    nbsp香菱也跟着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奴家是娘子的婢女，在此多谢各位恩人救了我家娘子。”凤鸣和凤锦也跟着行了一礼。

    nbsp妇人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后的两匹马和一辆马车，那马车车厢上暗绣的缠枝纹、车轮上包的铜边，都是她这辈子没见过的讲究。

    nbsp再看李伍和香菱的衣着，虽是仆役打扮，那料子也是细密挺括，绝非寻常人家所有。她心里暗暗咋舌：这裴娘子的家世，果然不一般。周围的乡亲们围在边上，纷纷笑着回礼。

    nbsp那妇人见众人都屏息等着，便叹了口气，缓缓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nbsp“说起这桩事，真是造孽……”nbsp她先抹了把泪，才继续说道，“那裴娘子当初是被安贵家二老在村外的山道上从吴六子那三个地痞手上救回来的。二老心善，把人带回家好生照料，才算捡回一条命。谁曾想祸事上门，隔壁三元村里的地痞吴六子见裴娘子生得好，起了歹心，趁二老他们去田里施肥，想对那裴娘子施暴。安贵家二老拼死护着裴娘子，却被那畜生活活害死了……”

    nbsp说到这里，妇人声音哽咽，周围的乡亲们也都红了眼眶。她顿了顿，又道：“就在那危急关头，正好有三位侠客路过，出手杀了吴六子那三个地痞，才算救了裴娘子和珠儿。

    nbsp村里人感念二老恩德，合力帮着料理了后事。原本裴娘子写了封书信想托信使寄回家，她竟然没有把家书送出去！之后裴娘子说，见珠儿孤苦无依，便想带她去蜀地寻她阿爷。”

    nbsp听到这里，香菱再也忍不住，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抬手用帕子捂住嘴，肩膀微微耸动着。李伍站在一旁，素来沉稳的脸上也泛起红潮，眼眶发热，一行浊泪顺着脸颊滑进胡须里。

    nbsp两人心里又酸又涩nbsp——nbsp那是为娘子这些日子遭的罪，为她浑身的伤，为她在生死边缘的挣扎；可泪水中又掺着别样的滋味，是敬佩，是叹服。

    nbsp方才听妇人说起时，她们仿佛亲眼看见裴婉君在失去依靠后，如何强撑着伤痛，决意带着孤女远赴蜀地。那双眼眸里，昔日的温婉似乎添了层坚韧的光，分明是长大了，肩上扛起了从未有过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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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再后来啊，”nbsp妇人用袖口抹了把眼角，继续往下说，“裴娘子红着眼圈求那三位侠客，说能不能顺路带她们去蜀地。村正看着珠儿可怜，一个小女娃跟着外人走终究不放心，便拉上村里最懂文墨的通文叔，让他一道跟着照应。算起来，这都走了五天光景了。”

    nbsp凤鸣听到nbsp“三位侠客也会法术”nbsp时，心头一动，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诸位可知道那三位侠客的姓氏名讳？”

    nbsp旁边一个黑瘦的汉子挠了挠头，接口道：“我那天远远听着，那穿紫衣的娘子自称姓韩，名幼娘。至于那个年长些的先生，村正好像叫过他张先生，名字却没听清……”nbsp他说着，转头看向周围的人，众人都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茫然，显然都记不清了。

    nbsp“我好像……nbsp有点印象。”nbsp那妇人蹙着眉思索片刻，忽然开口，“那天我和妮子在里屋照看珠儿，隐约听见那张先生安慰裴娘子，说自己叫张天童。当时听得真真的，错不了。”

    nbsp“张天童？！”nbsp这话一出，凤鸣和凤锦都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凤鸣定了定神，又追问道：“婶子确定，那位先生果真叫张天童？”

    nbsp“错不了的。”nbsp妇人肯定地点点头，“那会儿裴娘子受了惊吓，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是那张先生耐心劝了许久，我还听见裴娘子管他叫张叔叔呢。”

    nbsp凤鸣和凤锦愈发疑惑，转头看向香菱，眼神里满是探询。香菱会意，轻声解释道：“那张先生是原州司马，先前曾来邠州办理公务，我家阿郎留他在刺史府住过些时日。此人见识不凡，常有奇妙见解，我家娘子那时常去请教，听他讲些各地趣闻。”

    nbsp那妇人连同周遭一众人等，听得婢女说裴娘子原是刺史府的小姐，顿时个个惊得心头一震，脸上的神色都僵住了。

    nbsp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余下一片静默。彼此交递的眼神里，分明都藏着同一句话nbsp——nbsp难怪这位裴娘子气度不凡，原来是刺史的千金，怪不得……nbsp怪不得有这般风华气度。先前那些隐约的猜测，此刻都化作了明晃晃的了然，混杂着几分敬畏，在人群里悄悄漾开。

    nbsp原来还有这层渊源！凤鸣和凤锦这才恍然大悟，对视一眼后便不再多问，只又向妇人问道：“那他们要去蜀地何处？”

    nbsp“珠儿她阿爷在西川镇守边关，”nbsp妇人答道，“裴娘子说，她们就是要去那边找他。”

    nbsp凤鸣四人从乡亲们口中探得裴婉君的消息，却终究晚了一步。裴婉君一行人已然离开五日之久，只留下些许足迹。

    nbsp所幸得知她安然无恙，众人心中稍安。既然裴婉君与张天童带着珠儿也是前往益州，倒也算是殊途同归。

    nbsp辞别潘家湾的乡亲后，凤鸣与凤锦翻身上马，李伍驾着马车，香菱安坐车内，一行人朝着兴元府方向进发。

    nbsp山道蜿蜒，马蹄声碎，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期盼着：但愿能在途中与裴婉君重逢，惟愿她一路平安。

    nbsp凤鸣与凤锦并辔而行，望着两旁苍翠青山，心中百感交集。既为裴婉君的下落牵肠挂肚，又为至今杳无音讯的师兄忧心如焚。微风掠过山岗，卷起几片落叶，更添几分愁绪。

    nbsp她看着眼前的青山，两山间的盆地里一条小溪穿过山道的石拱桥向远方流去。恰在此时一行大雁鸣叫着从头顶飞过，她心中陡然思绪万千，不禁吟诵起来:

    nbsp溪穿石拱自悠悠，雁阵空鸣越翠丘。

    nbsp远道云雷翻墨海，此心长逐水东流。

    nbsp山风轻拂，林间鸟鸣时断时续。凤锦忽然听见凤鸣低声吟诵着什么，那诗句婉转悠扬，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惆怅。她虽不解诗中深意，但这些日子四处奔波寻找裴婉君，再加上对师兄的牵挂，让她对凤鸣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

    nbsp34;那张天童虽做过些错事，34;凤锦轻声道，目光温柔而坚定，34;但他能救下裴婉君，说明他心中侠义未泯。有他在，裴婉君定然安全。34;她望向远处蜿蜒的山道，山雾缭绕间仿佛藏着无限可能，34;至于师兄，以他的修为法力，定是被什么要事耽搁了。等我们到了益州，说不定他早已在那里等着我们呢。34;

    nbsp凤鸣闻言，转头看向凤锦，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暖意：34;嗯，但愿如此！34;

    nbsp四人继续前行，马蹄声在山谷间回荡。两日后，兴元府的城墙终于映入眼帘，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雄伟。城门处人来人往，喧嚣声远远传来。

    nbsp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渐渐隐去。凤鸣四人正欲寻一处客栈落脚，行至一家名为34;行家客栈34;的门前时，忽闻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首望去，只见一行五人策马而来，为首的是一位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

    nbsp凤鸣与凤锦刚下马，正打量着客栈门楣，忽觉一道灼灼目光。那男子盯着二人看了片刻，突然面露喜色，翻身下马道：34;这不是凤鸣和凤锦娘子吗？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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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二人闻言转身，只见那男子已快步走来。凤鸣仔细端详，渐渐想起什么，迟疑道：34;你...可是在长安城义山姐夫府中做客的那位郎君？34;

    nbsp男子拱手一礼道：34;娘子总算记起在下，正是李国昌。34;

    nbsp34;原来是你！34;凤锦这才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nbsp李国昌含笑打量着二人：34;在下见两位作男装打扮，险些没认出来。34;他环顾四周熙攘的街道，疑惑道：34;两位怎会来到这兴元府？34;

    nbsp凤鸣轻叹一声，眉间染上一丝愁绪：34;此事说来话长;

    nbsp李国昌见二人神色凝重，当即道：34;我们进去说话，此处不便详谈。34;说罢便招呼店伙计安置马匹。

    nbsp雅座之中，烛火摇曳。凤鸣为李伍和香菱引见，李国昌也介绍了随行的家仆。原来他此行是为游历三水风光，不想竟在此偶遇故人。

    nbsp凤鸣将事情娓娓道来：他们本欲前往益州，途中遭遇邪魅作祟，同行的一位娘子不幸走散。这几日四处寻找，方知那娘子已被人救下，正往益州方向而去。说话间，凤鸣的目光不时望向窗外，仿佛透过重重夜色，能看到那远行的身影。

    nbsp李国昌听完凤鸣的讲述，不禁长叹一声：34;没想到娘子们这一路竟经历了这般波折。34;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突然正色道：34;既然诸位要去寻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如让我等随行相助如何？34;

    nbsp34;这;凤鸣与凤锦对视一眼，眼中俱是犹豫之色。

    nbsp一旁的李伍见状，连忙拱手道：34;郎君此番本是游山玩水，若因我等俗务耽搁了雅兴，实在过意不去。34;

    nbsp李国昌朗声一笑，摆手道：34;蜀地风光亦是天下闻名，与诸位同行，正好一饱眼福。34;说着转向身旁一位身着异族服饰的随从，34;况且这位阿古达乃是我府中供奉的萨满，修为不俗，或可助诸位一臂之力。34;

    nbsp那名叫阿古达的随从闻言，微微颔首。他身形魁梧，腰间悬着一串兽骨制成的法器，在烛光下泛着幽幽光泽。

    nbsp凤鸣见对方言辞恳切，又见那萨满确有不凡之处，便与凤锦低声商议几句，终于点头应允：34;既如此，就有劳李郎君了。34;

    nbsp是夜，众人在客栈中用过晚膳，各自安歇。翌日天光微亮，一行人便整装出发。晨雾中，马蹄声踏碎了山间的寂静，向着益州方向迤逦而去。李国昌与凤鸣并辔而行，不时指点沿途风景；阿古达则和其他人骑着马跟在队伍两侧，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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