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栖霞观女道士。[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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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nbsp一旁的男子闻言,正拿着块素色手帕给身旁的男孩擦嘴角的糖渍,动作轻柔得像在拂拭易碎的琉璃。指尖不经意拂过男孩额前的碎发时,那双眼里漾着的慈爱,浓得化不开,仿佛要将整个世道的温柔都拢进这方寸之间。
nbsp他温声安抚道:“放心,既来了,总能求见的。”
nbsp青鸟的目光恰在此时落在那男孩脸上——只见孩子脸色灰沉沉的,毫无孩童该有的红润,尤其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细密的血管竟泛着青绿色,像一张无形的蛛网,在皮肤下若隐隐现。
nbsp他心中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这男孩这般模样,分明是阳气不纯,邪气入体的征兆。他又抬眼仔细打量那对夫妇,见两人脸上也是同样的灰败之色,起初还以为是店里火光昏暗造成的错觉,可此刻看得真切,那股子沉沉的灰气绝非光线问题,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nbsp他正心中诧异,暗自思忖间,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瑶光真人,目光竟也直直锁在那一家三口身上。她身旁那个体态发福的女道士凑过来,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嘀咕了几句,声音细若蚊蚋,旁人半句也听不清。
nbsp瑶光真人自始至终没发一言,只是眉头微蹙,眼神沉沉地盯着那桌人,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
nbsp暮色浸了半扇窗,饭桌上的残羹还冒着点余温。青鸟几人撂下筷子,扬声叫住穿梭的伙计:“小二哥,结账。”
nbsp伙计麻利地走过来,眼风在空盘剩碗上一扫,算盘似的在心里噼啪打过,转身冲柜台里的掌柜扬声道:“掌柜的,这桌一百六十二文!”
nbsp店伙计刚要转身离去,青鸟忽然开口,声音清清淡淡的:“小二哥留步。”
nbsp伙计停了脚,转回来赔着笑:“客官还有吩咐?”
nbsp青鸟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抬眼问道:“听说江陵府里有座明觉寺,寺里有位慧海大师,说是得道了,这话当真?”
nbsp伙计先是打量了他们几眼——又飞快扫了眼四周,见邻桌都在自顾说笑,才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点秘而不宣的笃定:“那还能有假?”
nbsp他眼珠往斜对面一瞟,那里坐着一家三口,男人正给孩子擦嘴角,妇人愁眉不展地按着额头。“您瞧那对夫妇,带着娃,可是从襄州特意赶来的,就为求慧海大师给孩子瞧病呢。”
nbsp青鸟点点头,眉峰微蹙,像是不解:“这么说,这位慧海大师医术很是了得?”
nbsp“嗨,”伙计摆摆手,语气里添了几分敬畏,“慧海大师那是半仙之体,哪止是医术?救人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nbsp“哦?”青鸟尾音稍扬,又问,“我先前倒听人提过,明觉寺的主持原是慧成大师,说是这位慧海大师的师兄,修为也很是不俗。照这么说,这位慧成大师岂不是更厉害?”
nbsp伙计“哎哟”一声,脸上露出“你们是从外地来的”神情:“客人这消息就旧了。那慧成大师啊,四个月前就圆寂了。如今寺里……”
nbsp他话才说到一半,邻桌突然传来粗声:“小二!续茶!”
nbsp伙计身子一僵,连忙冲青鸟几人拱了拱手:“几位先慢坐,我那边忙完就来,忙完就来!”说罢,像被抽了鞭子似的,转身快步奔了过去,留下半句话悬在渐浓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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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清韵黛一直在旁默不作声,见青鸟眉头拧成个结,指尖还在桌沿无意识地摩挲,便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袖,低声问:“怎么了?听着不对劲?”
nbsp她话音刚落,旁边的王仙君和樊铁生也都转了过来。王仙君眼里满是困惑;樊铁生更是直愣愣地盯着青鸟,显然没从方才的对话里听出什么门道。
nbsp青鸟指尖一顿,朝斜对面那桌偏了偏下巴,声音压得极轻:“那一家三口,阳气亏得厉害,尤其是那孩子,已经有邪气入体,已入经脉。”
nbsp“邪气?”王仙君眉峰一挑,凑近了些,“师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nbsp“你们看他们脸色。”青鸟目光扫过那桌,声音压得更低,“灰蒙蒙的像蒙了层土,鼻头还隐隐冒着虚汗,这是阳气虚浮、不纯之兆。那对夫妇体格还算强健,邪气入侵尚浅,看着不明显;但你们瞧那孩子,耳下是不是泛着点青绿色的血线?那便是邪气入体的征兆……”
nbsp话没说完,青鸟忽然顿住,眼角余光瞥见斜前方靠窗的位置,瑶光真人正端着茶杯,目光淡淡地落在他们这边。四目相对的瞬间,瑶光真人眼皮微抬,不闪不避,还极轻微地朝他点了点头。
nbsp青鸟心头微动,也颔首回应,随即收了话头,站起身道:“先结账回房吧。”
nbsp王仙君和樊铁生虽还有疑惑,但见他神色,也不多问,跟着起身往柜台走去。清韵代和王秀荷紧随其后。石胜走在最末,回头望了眼那桌一家三口,又看了看瑶光真人的方向,眸色里多了几分思索。
nbsp几人刚踏上楼梯,那一众白衣女冠也正起身结了饭钱,与青鸟一行前后脚往客房而去。
nbsp青鸟先送清韵代与王秀荷回房,在门口细细嘱咐了几句安歇的话,才转身往自己住处走。刚将房门合上,便见瑶光真人带着弟子们从对面廊下迎面而来。
nbsp青鸟忙侧身立在廊柱旁相让,素白道袍拂过身侧时,带起一缕清冽的檀香,混着廊外夜露的湿气漫过来。待前头几位女冠陆续走进房内,那瑶光真人却在他身旁停了步,剑指轻竖于胸前,微微颔首稽首:“福生无量天尊。恕贫道冒昧,可否与郎君说几句话?”
nbsp青鸟连忙拱手还礼,语气谦和:“真人有何见教,在下洗耳恭听。”
nbsp瑶光真人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笑意,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几分审视,却并无冒犯之意:“郎君眉宇间隐有灵光流转,双目更是炯炯有神,想来也是修习过玄门道法之人。”
nbsp青鸟心中暗赞——这真人好眼力,竟一眼看穿自己修为。他忙谦辞道:“真人法眼如炬。在下确曾学过些微末法门,不过是些粗浅根基,实在当不得‘修习二字。”
nbsp瑶光真人微微颔首,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又道:“郎君过谦了。只是贫道观郎君灵力虽显精纯,却似有郁结阻滞之感,想来是不久前受过重伤吧?”
nbsp青鸟闻言一怔,脚下差点顿住。他身上伤势已极力掩饰,竟被对方一眼看破?心中不禁对这位女冠生出几分真切的佩服来。
nbsp思忖间,瑶光真人目光在青鸟面上静静流转,那目光清润如秋水,似能映透人心。她望着他眉宇间的英挺,鼻梁的棱线,唇边未散的锐气,缓缓颔首:“郎君样貌堂堂,骨相清奇,俊朗不凡。这般气度,藏不住的。”
nbsp说罢,她指尖轻轻叩了叩袖缘,目光转深,语气也添了几分郑重:“贫道观郎君面相,乃乾卦之象。初九曰潜龙勿用,恰如郎君此刻——如龙困浅滩,时运不济,前路必有坎险叠生,似有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之扰,步步需谨守,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或跃在渊的危局。”
nbsp她顿了顿,见青鸟凝神倾听,又道:“然乾卦六爻,阳极生变。郎君命盘虽现波折,却藏天行健之性。若能守持本心,如贞者,事之干也,遇抉择时能如刚健中正,纯粹精也果敢决断,纵是险象环生,亦能于群龙无首的乱局中寻得一线生机,化险为夷。”
nbsp最后,她目光如炬,落在青鸟眼中:“待到时来运转,自会应九五,飞龙在天之兆,破困局,出浅滩,如龙归大海,跃出升天,终能归于本位,得偿所愿。此乃乾道循环,势之所趋也。”
nbsp青鸟凝神听着瑶光真人那几句赠言,眉宇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心中疑窦丛生:自己的母亲原是狐狸修行化形,虽说自己也通些道法,却终究只是个寻常修行者,从未与“龙”字沾过边。这瑶光真人仙风道骨,怎会突然用“龙飞升天”这般惊人的话来形容自己?
nbsp他指尖在袖中微蜷,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只垂眸拱手,语气谦和:“真人实在是过誉了。在下不过是世间一介凡俗,所求不过是身体康泰、诸事平顺罢了,不敢有其他奢望。”
nbsp瑶光真人闻言,唇边漾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在他脸上稍作停留,便缓缓颔首:“郎君心性倒是通透孤洁,既如此,便如你所愿吧。”说罢,她抬手将剑指重新竖于胸前,微微欠身:“贫道这便不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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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青鸟亦拱手还礼,目送着瑶光真人转身,月白色道袍拂过门槛,走入了清韵代她们隔壁的房间。门扉轻合的声响落定,他才缓缓直起身,眼底那抹疑惑终究未散,只是被他不动声色地敛入了深处。
nbsp青鸟回到房间时,樊铁生三人已将床榻收拾妥当。王仙君见师父进来,忙快步迎上前,先往桌上的空杯里续了热茶,双手推到青鸟面前。
nbsp“师父,快给我说说,方才那一家三口的事吧?”nbsp王仙君眼里满是好奇,语气里带着按捺不住的急切。樊铁生与石胜也跟着走到桌边坐下,各自端起茶杯,显然也等着听个究竟。
nbsp青鸟在桌边坐下,将温热的茶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茶汤滑过喉间,才缓缓开口。他指尖轻轻点着杯沿,目光平和地扫过三人:“也罢,既然你们都想知道。”nbsp说罢,便细细解说起来。
nbsp“天地万物,包括人在内,体内都存着阴阳之气。”他顿了顿,似在斟酌词句,“这阴阳二气,就像天平两端的砝码,哪一边过重,天平都会失衡。阳盛则燥,阴盛则寒,唯有二者相济,平衡稳固,万物才能生机勃发,安然生长。”
nbsp王仙君听得专注,眉头微蹙,似懂非懂。
nbsp青鸟又喝了口茶,继续道:“至于那邪气,是这阴阳二气出了岔子。或是阳气过炽生了异变,或是阴气过盛引来了秽浊,也可能是有妖物作祟,搅乱了气脉流转,才催生出这等东西。”
nbsp他看向王仙君,补充道:“寻常人身子骨强健的,体内正气足,些许弱邪侵体,自能抵御。就算不慎沾染上一些,顶多发几日热,淌些汗,也就自行化解了。可若是体弱者,本身阴阳就虚浮不稳,邪气一旦入体,便如附骨之疽,排不出去。”
nbsp“莫说那些能瞬间夺人性命的凶邪,便是看似无害的弱邪,日日积攒在体内,也会一点点啃噬本就虚弱的根基。日子久了,气血衰败,脏腑亏空,最终也难逃衰竭而亡的结局。”
nbsp话音落时,杯中茶水已去了大半,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青鸟沉静的眉眼。
nbsp王仙君听得半懂不懂,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眼里还带着几分困惑:“那……nbsp那可有解决的法子?”
nbsp青鸟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笃定:“以你现在的修为,自然无力解决。等你他日修为精进了,便可动用法力为其排尽体内邪气。之后,再以形补形,慢慢调养,便能恢复如常了。”
nbsp王仙君这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望着桌上的茶盏若有所思,指节无意识地在桌面轻轻敲着,像是在默默记下师父的话。
nbsp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抬眼向青鸟追问道:“师父,我常听人说,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便能施法在天上飞行。可我看您,还有方才那位栖霞观的白发女冠,都是修为上乘的人,为何还要和平常人一样乘船、骑马、步行呢?”
nbsp青鸟闻言微微一笑,指尖轻叩着桌面回道:“当年,我也这般问过你太师父。”nbsp他身躯微微后仰,目光望向窗外流云,继续道,“玄门之人修行,汲取天地灵气,求的是超脱生死,但最终要面对、也最困难的,是突破自我,这便是修行路上的‘大劫。而我们平日里过的寻常日子nbsp——nbsp走路、吃饭,如常人一般起居,这叫‘小我。”
nbsp“小我?”nbsp王仙君听得一头雾水,疑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显然没明白这两个字的深意。
nbsp“没错,小我,关乎自我修为的‘小我。”nbsp青鸟语气郑重起来,目光落在王仙君脸上:“修行者不借法力飞行,首先是对自我的磨砺。脚踏实地行走,是对‘慢的修炼。徒步丈量山河,亲身感受风雨寒暑,方能真正体悟‘道法自然的真意。若一味追求腾云驾雾的神通,反倒落入‘速成的执念,背离了修心的本意。”
nbsp他顿了顿,继续道:“其二,骑马乘船,与寻常人同行,是时刻提醒自己:法力并非特权,修行者终究仍是众生一员。若因身怀异能便生骄慢之心,觉得高人一等,那便已堕入魔障了。”
nbsp青鸟望着王仙君,眼神笃定:“把这些悟透了,才能修得‘大我。”
nbsp“大我……”nbsp王仙君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头依旧微蹙,又抬眼看向青鸟,眼中满是未解的疑惑。
nbsp青鸟轻轻颔首,耐心解释:“大我,便是与世同尘,方能看见众生。修道者若总高居云端,不食人间烟火,又如何谈度化世人?唯有与众生同行,才能知晓他们的疾苦。骑在马上,便与商旅同路,听他们说路途艰险;坐在船中,便与渔夫共渡,看他们为生计奔波。在红尘里一步一步走着,才能听见百姓檐下的叹息,看见人间巷陌的悲欢。”
nbsp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添了几分沉凝:“若修道者都只顾腾云驾雾,与凡俗彻底隔绝,那道门便成了高高在上的‘仙家,而非济世渡人的‘慈航了。”
nbsp王仙君听到此处,眼睛一亮,脱口说道:“是不是就像师父常说的,朝廷那些达官显贵高居上位,早就不晓百姓疾苦,又怎能治理好大唐江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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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石胜在旁听得直点头,伸手拍了拍王仙君的肩头,赞赏道:“好小子,这理解倒是通透!”
nbsp王仙君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在脖颈间轻轻摩挲着,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但他很快定了定神,又抬眼看向青鸟,眼神里满是期待,等着师父进一步的点拨。
nbsp青鸟以肯定的目光回视王仙君,缓缓开口:“玄门之人的自我突破,贵在以平凡见非凡,以有形证无形。真正的修行,从不在神通广大,而在返璞归真。脚踏实地走路,是修‘不争——nbsp不争快慢之速,不显神通之能,甘愿与常人同步同行;骑马乘船,是修‘无常——nbsp接受旅途的颠簸摇晃,如同接纳命运的起伏不定。到最后,修行者自会明白:真正的飞行,从不在腾云驾雾的表象,而在心无挂碍的逍遥自在。”
nbsp一旁的石胜与樊铁生听着,都下意识点了点头,显然认同这番道理。樊铁生却忍不住叹道:“这些话听着简单,可古往今来,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nbsp“别打岔。”nbsp石胜轻轻碰了他一下,两人便又专注地看向青鸟,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nbsp青鸟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终落在王仙君脸上,语气沉静而有力:“大道至简,行路即修行。玄门之人不借法力飞行,恰是对大道的尊重nbsp——nbsp神通终究只是手段,绝非修行的目的。唯有脚踏实地,与众生同行,才能从‘小我的执着中走出,走向‘大我的慈悲,最终突破形神的束缚,证得那无上真道。”
nbsp王仙君乍一听这些话,只觉得字字都有深意,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越想理越理不清头绪。他蹙着眉,眼神里满是茫然,只得望向师父,眼里明明白白写着nbsp“求解答”nbsp的恳切。
nbsp青鸟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了然nbsp——nbsp这情形,竟和当年自己初闻这些道理时如出一辙。他便笑着转了话题,说起一路行来听到的奇闻趣谈:或是山中见着会引路的白猿,或是水边听着渔翁唱的古怪歌谣……
nbsp樊铁生和石胜也跟着凑趣,插科打诨说些途中的笑料。一时间,屋子里的笑声此起彼伏,先前那几分沉郁的思辨气氛渐渐散去,变得热络又轻快起来。
nbsp夜色渐深,青鸟看了看窗外沉浓的暮色,便让众人早些歇息。四人简单洗漱后,樊铁生与石胜挤在一张床榻上nbsp——nbsp樊铁生身形高大壮硕,石胜虽清瘦些,却也身躯颀长,两人一躺,竟将床榻占得满满当当,连条缝隙都没剩下。
nbsp青鸟取了张凳子在屋角坐下,双腿盘膝,闭目调息。王仙君起初也学着他的模样静坐,可没过半个时辰,便抵不住倦意,脑袋一歪,斜斜倒在床榻内侧沉沉睡去。青鸟起身,轻手轻脚为他掖好被角,又坐回凳上,试着在体内运转八门绝杀阵的灵力。
nbsp每次灵力行至伤处,总会骤然滞涩,如遇坚壁般戛然而止。但这几日不间断地修炼,体内灵力已比先前充沛了不少,只待伤势痊愈,便能依法施为。
nbsp江陵府渐渐沉入静谧,街道上遥遥传来三更梆子声,敲得夜色愈发幽深。先前飘着的细雨不知何时停了,天空的乌云慢慢散开,一轮明月偶尔从云隙间探出头,清辉如练,漫过客栈的飞檐,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银影。
nbsp青鸟正凝神运转灵力,忽然眉头微蹙nbsp——nbsp客栈四周竟传来几处灵力波动,微弱却清晰,绝非寻常人所有。他猛地睁眼,恰见樊铁生与石胜已从床榻上弹坐起来,两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旁,眼神里带着警惕,微微颔首示意:眼下该如何?
nbsp青鸟指尖微动,已察觉到三道灵力波动正朝着客栈快速扑来,带着几分凌厉的气息。他压低声音道:“石胜阿兄,你在此看护好我徒弟。”nbsp石胜刚一点头,窗边nbsp“吱呀”nbsp轻响,青鸟与樊铁生的身形已如两道轻影掠出,足尖在窗沿一点,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客栈的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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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栖霞观女道士。[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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