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妈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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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安东尼奥轻轻道，

    nbsp“是权力将她抬到那个位置。我之前老抱怨——她权杖举起时的范围，有点难走出去。”

    nbsp“我忧心的是，真走出来了，我还可以去干什么呢？不过是换个地方，喝酒，风流，快活……”

    nbsp他的眼神有些迷惘。

    nbsp“您还可以继续拉琴。自由自在的，再也没有人能管束您了。”

    nbsp爱丽丝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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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是吗？”

    nbsp安东尼奥看着窗外，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发呆，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反问。

    nbsp在他突如其来的沉默下，车厢内恢复寂静。

    nbsp“大师……”

    nbsp不喜欢压抑的爱丽丝尝试与安东尼奥搭话。

    nbsp安东尼奥打断她的话：“抱歉，我有点困了。”

    nbsp他疲倦揉揉眉心，道：“可能是累了吧。”

    nbsp长途坐车，腰酸背痛。爱丽丝理解点头：“睡吧。”

    nbsp空间狭小，安东尼奥不得不斜躺着，双腿支起。他没有说谎，即使条件不足，安东尼奥的呼吸也很快平稳下来。

    nbsp爱丽丝不敢睡，或者说，她不敢睡熟。

    nbsp不止是可能会来的追兵，另一个原因，便是她的梦已经是某种倒计时。

    nbsp在意大利的第一天，爱丽丝就梦到沉默前行的伊塔库亚紧紧追在她身后，即将入境意大利。

    nbsp再后面，爱丽丝就没梦到过了。

    nbsp这让她有些胆战心惊，生怕伊塔库亚已经到了，就潜藏在附近，等着跳出来给她一刀。

    nbsp因为睡眠姿势不对，安东尼奥的鼾声响起。摇晃的马车，有节奏的鼾声，让爱丽丝跟着打了个哈欠，头一栽一栽的。

    nbsp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看到那抹灰色身影，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又做梦了。

    nbsp环顾四周，爱丽丝心惊——这位猎杀者处于的位置，正是她刚离开的意大利小城。

    nbsp不是吧，这么快？那不是天亮前就能追上他们的车？

    nbsp刀尖点过地面，正在争吵的人们没发现一个踩着长刀，身形佝偻的灰袍人穿过他们，准备离开。

    nbsp爱丽丝看见面目扭曲的妓院招待发了很大的火，不干不净骂着脏话。

    nbsp酒馆老板抽着烟，一脸烦闷：

    nbsp“绝对是那个女人。你才警告过，她就带着安东尼奥大师一起消失了。啧，外乡人真是胆大包天，连异端裁决所都吓不住她。”

    nbsp一个面色不善的男人阴狠支招：“等抓到他们，不能动安东尼奥大师，公主还管那个女人的死活？”

    nbsp“她不是没被吓到吗？我也认识些人，把她弄上宗教法庭，指认她是女巫。哼，在裁决所里走一遭，保准让任何人以后听到有关的事就发疯！”

    nbsp那一瞬间，爱丽丝捂住眼睛，因为她看到了，看到灰袍人骤然抬起的脸。

    nbsp在那张面具下，全黑的眼睛里，翻涌过一些无法接受的过去——

    nbsp【红发的女人在声嘶力竭哭喊，含糊念叨着：“我不是女巫…不，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是，我不是，我没害过人……”

    nbsp“……我是女巫，求求你们快点烧死我……”

    nbsp“别过来！别过来！”

    nbsp女人的肢体扭曲，十指血淋淋的。她在木板床上连日哀嚎，拒绝任何人的接近。

    nbsp站在床边，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的少年沉默等待着，等着女人精疲力尽蜷缩起来一动不动，这才给她喂下了药，收拾着染血的绷带。

    nbsp他小心翼翼伸出手，虚虚抚摸着女人满是划痕的脸，一缕清风吹拂着伤口，减轻恢复期的疼痛。

    nbsp少年低低叙说着——

    nbsp“放心睡吧，妈妈。我使用着雪怪的名字在森林里巡逻后，那些人再也没出现了。”

    nbsp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祈求，

    nbsp“妈妈，春天即将来，兔子都从洞里探出耳朵了，还有新鲜冒芽的野菜，正是做坩埚炖肉的好时候。妈妈，我怎么都做不出你拿手菜的味道，我真的很期待你彻底康复那天。”

    nbsp女人已经听不到了。她的呼吸很微弱，睡梦中都在念叨着要赎罪。

    nbsp少年披上灰袍，眼神逐渐空洞，

    nbsp“爱你，妈妈。你没错的，该死的是他们。”】

    nbsp风声越来越急，久历风霜的灰袍人在“宗教法庭”，“异端裁决所”的刺激下想起了模糊的往事。

    nbsp他早已忘记那红发女人的面容了。但不妨碍他转身，残破不堪的下摆猎猎作响。

    nbsp还在起劲说着自己都怎么操作的，炫耀猎过多少“女巫”的人，忽然搓了搓脸，咕哝了一句——

    nbsp“鬼天气，有点冷了。”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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