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盟誓筹备[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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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1nbsp章：盟誓筹备（至元二十九年春?斡耳朵祭天坛）

    nbsp祭天坛的青石板缝里凝着残雪，檐角的冰棱在晨光中滴着水，叮咚声敲打着坛下的青石。萧虎的甲士们正按蒙古nbsp“九礼净坛”nbsp古俗忙碌：三人一组用羊脂擦拭三足铜鼎，指腹反复摩挲鼎耳的蟠螭纹，直到铜色发亮nbsp——nbsp这鼎是成吉思汗时期传下的礼器，凡部族盟誓必用，需提前三日以柏香、檀香、乳香交替熏香，“每炷香燃尽需翻面，”nbsp掌礼官帖木儿捧着《盟誓礼典》叮嘱，“让香气渗进铜纹，鬼神才会认此坛为证。”

    nbsp鼎腹内侧刻着模糊的蒙古文，记录着历代盟誓的年份，甲士用软布蘸着温酒擦拭，将积灰的字迹显出：“宪宗三年，蒙哥与拔都盟于此”“至元元年，忽必烈与阿里不哥誓于此”。萧虎站在坛边，望着甲士们将鼎底的炭火盆点燃，乳香青烟顺着鼎口盘旋而上，与晨雾交融，“这鼎见过太多盟约，”nbsp他对耶律铸道，“也见过太多背盟者，”nbsp语气里藏着对盟誓真伪的审慎。

    nbsp耶律铸捧着刚鞣制的阴山羊皮走来，羊皮在炭火边烘得微暖，既柔韧又平整nbsp——nbsp这是漠北书写盟书的上佳材质，需用秋羊的皮，经十二道工序去毛鞣制。狼毫笔蘸着河西朱砂悬在纸面，笔尖离皮寸许，他却迟迟未落：“‘攻守互助四字需写得重些，”nbsp指尖点在羊皮空白处，“拔都最在意‘助字，”nbsp而nbsp“战利品三七分”nbsp需写得轻淡，“罗斯草原的皮毛、谷物归拔都七成，”nbsp汉地支援的粮草算我方投入，“需添‘非战时不抽分，”nbsp留足日后解释的余地。

    nbsp书吏在旁铺开《历代盟约汇编》，里面夹着至元初年忽必烈与察合台部的盟书原件，条款措辞讲究：“凡用‘当‘必等字需慎，”nbsp耶律铸比对旧文，“改用‘宜‘可更活络。”nbsp萧虎接过羊皮细看，指腹抚过未干的朱砂：“还要加‘若遇天灾，抽分减半，”nbsp去年漠北大旱，拔都部曾因粮草不足侵扰商路，这是防患未然的算计。掌礼官将盟书暂存檀木匣，匣内铺着防潮的驼毛毡，“需避光存放，”nbsp朱砂见光易褪色nbsp——nbsp这是文书保存的铁律。

    nbsp坛侧的临时工坊里，叮当声此起彼伏。周显正盯着工匠锻造虎首骨朵，这柄盟约信物用黑檀木为柄，长三尺三寸（合漠北nbsp“成年男子一臂之长”nbsp的吉数），首端镔铁铸虎首，虎口衔三颗狼牙（取自阿尔泰山雪狼，每颗牙需浸过酥油防腐）。“镔铁需经十二次淬火，”nbsp周显用铁钳翻动虎首坯，“第七次淬水要用克鲁伦河的活水，”nbsp水凉且冽，能让铁纹更密，敲击时声如洪钟。

    nbsp工匠正用錾刀在虎首额间刻nbsp“西征无敌”nbsp四字，每笔深二分，宽三分，刻完后需嵌入赤铜丝nbsp——nbsp这是西域传来的nbsp“错金”nbsp工艺，铜丝需先捶打成薄片，再剪成细条，“嵌入后要用木槌轻敲，”nbsp周显示范，“让铜丝与铁纹严合，”nbsp既防脱落，又显华贵。他拿起骨朵掂量：“重七斤三两，”nbsp拔都身高八尺，臂力过人，这重量恰好顺手，“既要有礼器的威严，”nbsp又不能像兵器般锋利，虎口的狼牙需磨去尖锋，“免得误伤，”nbsp这是信物的分寸。

    nbsp帖木儿千户捧着的狼血容器是牦牛皮缝制的，袋口用铜箍扎紧，血色暗红nbsp——nbsp这是三日前猎的雪狼血，按古俗需用盐腌制，“每斤血掺三钱盐，”nbsp他对萧虎解释，“能保鲜十日，”nbsp若血质变黑则盟誓无效。甲士将血袋悬在坛边的阴凉处，离地三尺，既防雪水浸泡，又避阳光直射，“盟誓时需倒入青铜酒坛，”nbsp与马奶酒按nbsp“血一酒三”nbsp比例调和，“饮此酒则天地鬼神共鉴，”nbsp背盟者会遭nbsp“断骨之疾”，这是草原流传千年的诅咒。

    nbsp帖木儿掀开血袋一角，用银簪蘸血滴在白纸上，血晕边缘整齐，无发黑迹象：“雪狼血最烈，”nbsp比羊血、马血更显诚意，拔都部以狼为图腾，见此血必动容。萧虎命人将酒坛备好，坛身刻nbsp“日月同辉”nbsp纹，这是汉蒙合璧的图案，“酒需用陈酿马奶酒，”nbsp窖藏三年以上，“血腥味才不冲，”nbsp他记得去年与术赤部盟誓，因用新酒调血，腥味太重，好些人饮后反胃。

    nbsp拔都的使者昨日已抵斡耳朵，十匹河西骏马列在坛下待命，马鬃系着三尺红绸，随风飘动nbsp——nbsp这是草原nbsp“十马为聘”nbsp的同盟礼俗，马需是三岁口的骟马，无杂毛，四蹄踏雪（蹄色纯白）。萧虎派耶律铸去查验马匹，“看马齿磨损度，”nbsp耶律铸掰开马嘴，“三岁马齿如新月，”nbsp若有老马充数，便是诚意不足。使者是拔都的堂弟别儿哥，身着锦袍，腰佩金带，见萧虎便行nbsp“半跪礼”（草原对平级盟友的礼节）：“我兄说，”nbsp他递上拔都的亲笔信，“萧公若应盟，西征时愿为前部。”

    nbsp别儿哥的随从捧着礼物：五张白狐皮、十斤琥珀、两柄波斯弯刀，按nbsp“轻礼重情”nbsp的规矩，贵重却不张扬。萧虎请使者观礼虎首骨朵，别儿哥抚摸虎首错金纹路，眼中闪过惊叹：“我兄见此信物，必知萧公真心，”nbsp他主动提出查看盟书条款，对nbsp“非战时不抽分”nbsp无异议，却在nbsp“粮草支援”nbsp处停顿：“需注明‘汉地粮草每年不超五千石，”nbsp怕萧虎以此拿捏。萧虎笑答：“可添‘按需调拨，”nbsp既应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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