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淮市重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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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价，比去年高了三成，是萧将军定的？”nbsp张诚道：“物价随行就市，将军只管规矩。”nbsp两人的对话像在打哑谜，每个字都裹着锋芒。

    nbsp萧虎新制的虎纹茶引，藏着两个秘密。一是引面的蒙古文，其实是暗号nbsp——“茶”nbsp字加三点，代表nbsp“铁矿已到”；二是引的纸质，混了北境的韧草，泡在水里不易烂，方便走私时传递。张诚在给李嵩的茶引里，就夹了张小字条：“云铁十车，藏于茶砖下。”

    nbsp李嵩验完引，不动声色地将字条塞进袖中。他知道史宅之的计划：先假装不知，等铁矿运到互市点，再一网打尽，既能截获物资，又能抓到萧虎走私的证据。“张兄的茶引，印鉴清晰。”nbsp他把引递回去，指尖故意碰了碰张诚的手，“只是这蒙古文，看着眼生。”nbsp张诚笑答：“将军说，多学点字，好跟南边打交道。”

    nbsp互市开市的第三日，十车nbsp“茶砖”nbsp运进了北境的货栈。张诚亲自点数，每块茶砖都比寻常的重nbsp——nbsp里面藏着铁矿砂。他对负责押运的蒙古兵道：“今夜三更，用小船运到上游的芦苇荡，陈六的人在那儿等。”nbsp这是萧虎的真正目的：借互市的掩护，把造炮的铁矿送进水师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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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李嵩的人盯着货栈，见茶砖堆得严实，便按计划回报：“目标已入瓮，请史相公示下。”nbsp史宅之在临安接到消息，却迟迟不下令nbsp——nbsp他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不仅要截铁矿，还要顺藤摸瓜，找出白虎堂在盱眙的其他据点。“让李嵩再等等，”nbsp他对信使道，“等北人把铁矿装上船，再动手。”

    nbsp收市前，张诚在淮河岸边nbsp“偶遇”nbsp李嵩。两人望着江上的渔船，张诚忽然低声道：“李兄可知，江水终有冰封日？”nbsp这话戳中了南宋的软肋nbsp——nbsp蒙古骑兵虽不善水战，却能在冬季踏冰南下。李嵩回敬：“冰化之后，还是江南的水。”nbsp他摸了摸腰间的铜印，“张兄若念旧，不如早日回头。”

    nbsp张诚笑了，从怀里掏出半块茶砖，正是藏铁矿的那种：“李兄若识货，就该知道，北境的茶，比南边的耐泡。”nbsp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李嵩望着他的背影，手心全是汗。这两句对话，像两颗投入江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比表面看起来更深。

    nbsp汴梁的虎符堂里，萧虎看着张诚传回的密信，对周显道：“史宅之果然在等我们运铁矿，他想一网打尽。”nbsp周显急道：“那铁矿……”nbsp萧虎摆手：“十车是饵，真正的三十车，昨夜已从另一条水道运走。”nbsp他展开地图，指着盱眙上游的浅滩，“张诚那句话，不是说给李嵩听的，是说给咱们的细作听的nbsp——nbsp通知陈六，抓紧造炮，月底前必须完工。”

    nbsp他要的从来不是铁矿那么简单。重启互市，一来能稳住南宋，争取造炮的时间；二来能让北境的茶引继续流通，搅乱江南的物价；三来还能通过交易，摸清南宋的粮储备情况。这盘棋，他早在春训时就开始落子了。

    nbsp夕阳把盱眙互市点的竹竿影子拉得很长，商贩们收拾着摊位，兵丁们假装巡查，实则盯着北人的货栈。李嵩站在验引亭前，看着那十车茶砖，知道里面的铁矿只是诱饵，却还是命人nbsp“严加看管”——nbsp他得把戏演下去，让萧虎以为计划得逞。

    nbsp张诚登上返回北境的船，回头望了眼南岸的烽火台。那里的炊烟与七年前一样，却不知还能烧多久。江风掀起他的衣袍，露出腰间的铜刀nbsp——nbsp刀柄上刻着的nbsp“忠”nbsp字，早已被淮河的水浸得模糊。

    nbsp暮色四合，互市点的锣鼓声停了，只有淮河的水还在流，载着茶引，载着铁矿，也载着南北双方的算计，奔向未卜的明天。萧虎的缓兵之计刚开了个头，而史宅之的反击，还在后面。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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