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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伍长:兄弟们,我接你们回家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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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是为了保命,不得已查一查陈府的情况。”

    “那……官家想从哪儿查起?”

    “棺材,”吴关道:“都知道陈初秋死了,可谁也没见过他的尸体,我派人打听过,出事当天,你家带了棺材去县衙,就地敛尸装进棺材了,除了几名县令和几名公差,还有你们,谁也没见过陈初秋的尸体。”

    “难道县令不能证明我弟弟的死吗?”

    “若没有暗杀之事,当然可以,可出了这种事,我想还是谨慎些好。”

    吴关扫了一眼陈晚春捏紧的拳头。

    像是被人看出了隐秘的情绪,陈晚春慌忙张开了拳头。

    “弟弟背着你采私矿,他死了你才得知真相,被亲人隐瞒欺骗,一定很受伤吧,”吴关道:“若他没死,还在背着你做坏事,你不想再被隐瞒了吧?”

    “这次不会了,”陈初秋道:“我亲眼看到,他就在棺材里。”

    “那你就更不用怕了,不是吗?”

    陈晚春抿了抿嘴,他不想再说话了,他发现,与眼前的少年对话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好像他的每一句话都留着后手,总能将人拐到坑里。

    陈晚春长长叹了一口气。

    “查吧。”他道。

    他认输了。

    在这一刻,吴关已确定,陈初秋死了,就在棺材里。

    保险起见,他还是耐心等待陈晚春支开了守在灵堂内的弟妹。

    吴关与闫寸合力,将棺材盖推开了一条小缝。

    然后……

    晚间,吴关躺在榻上。

    他已吐得脱了力,连手指都不愿抬一下。

    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一具发涨的尸体并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心理冲击。

    可他的身体不争气,当时就呕了,差点吐进人家棺材里。

    闫寸将他带回来时,半担忧半埋怨道:“死人是什么好玩意儿?我看一眼就得了,你个半大孩子,往前凑个什么劲儿的?拽都拽不住。”

    “我错了……呕……”吴关抹了一把嘴,捂着吐得饥肠辘辘的肚子,道:“总要来一遭,逃不掉的,看见他确实死了,便可以排除……呕……你看清了吗?”

    “不会错,确是陈初秋。”

    ……

    荷花端来了粥,舀起一勺,吹凉了,送到吴关嘴边,道:“多少吃一点,光吐不吃,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闫寸伸手将吴关扶起来,吴关干脆借势往他身上一靠,张口任由荷花喂他粥喝。

    “你可真会使唤人。”闫寸道。

    他故意这么说,帮着吴关转移注意力。

    “我不管,”吴关道:“我遭罪了,我有理。”

    “你说什么都对。”荷花又喂了他一口粥,完全将他当成了小孩来哄。

    这反倒让吴关不自在起来。

    他伸手接过碗,“姐姐,我自己来吧。”

    闫寸展开双臂,比划了一个长度,道:“我还以为你的脸皮有这么厚。”

    他又将长度缩短了些,“没想到只有这么厚。”

    吴关撇撇嘴,不理他的调侃。

    待他喝下小半碗粥,又尝试着打了个嗝,总算压住了恶心劲儿,便又问道:“我在门外吐的时候,你还在跟陈晚春说话,你们说啥了?”

    闫寸接过碗,待吴关躺好了,才道:“我就是问他,为啥陈初秋的女儿没回来奔丧。”

    “为啥?”

    “说是闹别扭了。”

    “天大的别扭,爹死了,也该回来吧?”

    闫寸斜睨了吴关一眼,道:“你还指摘人家呢?”

    “我……”

    吴关理亏,他爹死的时候他可是求着闫寸将他留在县衙,莫送他回家。

    闫寸不过随口一提,并不打算细论此事,便又继续道:“陈家姑娘一直嫌身世丢人,自进了将军府,便鲜少跟家里联络。

    陈初秋也不想拖女儿后腿,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后还是莫再联络的好。

    他的院阁生意被赌坊挤得入不敷出,实在没办法了,才去京城求女儿帮忙。

    女儿倒是一口应承了下来,她也打着小算盘呢。”

    “尉迟将军直接派了亲兵前去对付黄员外,看那阵势,除了教训一下,若要抢人家的赌坊生意,也是绰绰有余。”吴关道。

    “就你机灵。”被吴关抢了话,闫寸有些无奈,只好补充道:“这就是陈家姑娘打的算盘了,干脆抢了赌坊,关了院阁,如此她的出身说出去还能好听些。”

    吴关愉快地抱着自己打了个滚,“也就一般机灵吧,哈哈哈,要不我克制一下?”

    闫寸忽略了他的自嗨,继续道:“可惜事与愿违,偏就是那次发现了银矿,尉迟将军插手此事,陈初秋算是尉迟将军的代表,也分到一杯羹。

    他本可以顺势关了院阁,可是没了明面上的生意掩护,总有种种不便,此事便搁浅下来。

    不仅如此,他还越过女儿跟尉迟将军搭上了关系……”

    吴关的表情凝重起来,“你说,人的心思多奇怪啊。”

    闫寸没接话,吴关便继续道:“我常常想,父母与孩子应该是最亲近的关系了吧,莫说为了对方舍命,彼此相互体谅,相互帮衬,劲儿往一处使,这总该是最基本的吧,我没想到,很多人家并非如此。

    就拿陈家来说吧,陈家姑娘进了将军府,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定然是有优越感的……就是觉得自个儿能压家中耶娘一头。

    谁知很快她阿耶便开始为尉迟将军办事,成了比她更‘有用的人。

    一家人,谁有了本事,不都一样吗?

    不是,陈家姑娘心里可就别扭上了,那种被人抢了风头的感觉……她一定咽不下这口气吧。

    再加上,每次陈初秋与尉迟将军联络,就等于重提一遍她是院阁长大的女儿。

    秘密一次次被揭开……啧,怪不得阿耶死,她都不回来奔丧。”

    “所以,你觉得刺杀荷花的事,与陈家姑娘没关系?” m.a

    “是。”

    两人沉默,各自盘算着已知的线索。

    “线全断了。”闫寸道:“那雇凶之人藏得好深。”

    “或许咱们该换个方向。”吴关道。

    “你有什么想法?”

    “若从动机上看不出什么,那就着手于事实吧。”

    “事实?”

    “就是那两个刺客,被燕子杀死的刺客。他们虽死了,已不能说话,可他们活着的时候总还有些朋友、家人,即便没有朋友家人,也总接触过一些无关痛痒的路人,这些人还能说话。”

一四四 伍长:兄弟们,我接你们回家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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