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塞上江南[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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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花集团的冷链车队在黎明前驶离宁夏。

    nbsp印着“塞上金菇”标志的厢式货车穿过晨雾，直奔河东机场。

    nbsp那里有专门开辟的绿色通道，最新一批双孢菇将在六小时内出现在上海外滩的高端超市里，标签上印着“宁夏有机双孢菇，每斤28元”和可追溯编码。

    nbsp“这批是新加坡订单，空运!”质检员小赵核对完最后一批货单，朝司机竖起大拇指。

    nbsp车厢门关上的瞬间，马得宝瞥见里面整齐排列的恒温箱……

    nbsp那是水花集团新引进的装备，每个箱子都配有GPS和温湿度监控。

    nbsp李水花踩着高跟鞋从办公楼出来，黑色风衣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nbsp“得宝，你的蘑菇以后全部走精品渠道。”她递过一份新合同，“价格比市场价高15%，但必须达到特级标准。”

    nbsp“谢谢水花姐。”

    nbsp“你可以考虑扩大经营了，现在的规模实在是太小了。”

    nbsp“好！我回去就和我哥商量。”

    nbsp马得宝刚要签字，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nbsp李大有从破拖拉机上跳下来，车斗里堆满发黄的蘑菇：“李总！行行好，收了我这茬吧！市场上都跌到八毛了......”

    nbsp保安立刻上前阻拦。

    nbsp李水花看了眼那些已经开始腐烂的蘑菇，摇摇头：“大有叔，您的不符合我们的收购标准。”

    nbsp“当初是我不对！”李大有竟扑通跪下了，“我鬼迷心窍，我忘恩负义......”

    nbsp“起来！”李水花厉声喝道，“商场不是戏台子！”

    nbsp“水花，你知道的，我们家在蘑菇上投资太多，这要是卖不出去真的会家破人亡。”

    nbsp“怪我喽？”

    nbsp“这……”

    nbsp“大有叔，你应该明白我给了你多少机会，可是你们这些人的思想太肮脏了。”

    nbsp“我……我……”

    nbsp“你们光看到最终销售额的高价，却是对我们的运输方式视而不见，你们这些人真的是坏透了。”

    nbsp“水花，对不起！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nbsp“得宝最近正准备扩大经营，你们可以考虑把蘑菇大棚出售给得宝。”

    nbsp“这……”

    nbsp她示意助理拿来一份文件，“另外这是新合同，一年一签，必须按约定品质和数量交货。一旦违约，永远进黑名单。”

    nbsp李大有哆哆嗦嗦的看向眼前的李水花，“水花，你为什么这么狠？难道真的是和苏宁学坏了吗？”

    nbsp“哼！我们一家都快被你们这些小人搞死了，怎么还不允许我们保护自己了？”

    nbsp“那得宝呢？就因为他是你初恋的弟弟？你就要对他各种优待？”

    nbsp“大有叔，你这人的思想真肮脏！这么大岁数还不如一个年轻人，因为过去半年，得宝的蘑菇合格率98%，从来没有任何的违约行为，而您……”李水花翻开平板电脑，“违约三次，合格率不到60%。”

    nbsp“……”

    nbsp“当然，有些人是绝对发不了财的，最多也就是趴在井沿看看热闹，永远挣不了自己认知以外的钱。”

    nbsp这一幕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反复上演。

    nbsp曾经撕毁协议的种植户们发现，他们的蘑菇在本地市场已经烂大街，而水花集团的收购价虽然比过去低，却仍是市场价的两倍……

    nbsp前提是必须重新签约，严格遵守质量标准和交货时间。

    nbsp当然，那些严重违约的，水花集团依旧拒绝合作，无论谁出面都是毫无意义，只能是出售给那些守约的种植户。

    nbsp……

    nbsp银川农业局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nbsp分管农业的副区长敲着桌子：“各位想想办法！现在每天有十吨蘑菇滞销，农民要闹事了！”

    nbsp“我们食堂已经天天吃蘑菇炒肉了......”

    nbsp“联系了兰州市场，他们自己都过剩。”

    nbsp“要不让水花集团再扩大收购？”

    nbsp副局长苦笑：“昨天刚见过李水花，人家说得很清楚——按合同办事，违约的进黑名单，没得商量。”

    nbsp会议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nbsp走廊上，马得福追上副局长：“领导，其实水花集团给了出路......”

    nbsp“我知道！”副局长烦躁地摆手，“可那些农民就是不签合同！觉得限制太多！”

    nbsp与此同时，水花集团的加工厂里，李水花正在试吃新研发的蘑菇酱。

    nbsp流水线上，原本可能因尺寸不达标被淘汰的蘑菇，正被制成罐头和干货。

    nbsp“李总，黑名单已经录入系统。”法务总监递来平板，“包括李大有和马栓在内的37户，都曾三次以上违约。”

    nbsp李水花划动名单，在某个名字上停顿片刻……

    nbsp马栓，马得宝的表哥。

    nbsp她想起调查报告里提到，正是此人散布“蘑菇致癌”的谣言。

    nbsp“永远不要和他们合作！就让他们永远烂在肮脏的泥土里。”

    nbsp“明白！只是这样可能会惹怒很多人。”

    nbsp“噢？怎么说？”

    nbsp“有些大人物孩子更喜欢儒家思想！不论内心有多愤怒，都是要给别人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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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煞笔！下次我不要再听到这样的智障言论。”

    nbsp“呃？对不起！李总，是我失言了。”

    nbsp……

    nbsp深秋的闽宁村，马得宝的大棚里温暖如春。

    nbsp新换的菌种长出饱满圆润的蘑菇，每个都戴着水花集团统一配发的“保护帽”。

    nbsp他正忙着分拣，突然听见棚外拖拉机轰鸣。

    nbsp李大有蛊惑五六个农户闯进来，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得宝，你给评评理！水花集团这不是欺负人吗？同样的蘑菇，给你的两块六，给我们就一块八！”

    nbsp马得宝放下手中的活计，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马原叔，上个月我因为菌盖直径达标率95%，拿到每斤两毛的奖金；因为无农药残留，又拿两毛；按时交货，再拿一毛......”

    nbsp他翻着密密麻麻的记录，“您呢？上回交的货，30%带土，10%有虫眼，还晚了三天。”

    nbsp马原等人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那、那也不能......”

    nbsp“反正这是公平的奖励机制！你们做得好，一样会获得奖励，所以签不签随您。”马得宝指向远处，“不过您看——”

    nbsp顺着他的手指，众人看见水花集团的施工队正在平整土地，巨大的招牌已经立起：“水花集团蘑菇深加工基地（筹建中）”。

    nbsp“听说以后不合格的蘑菇也能收，做罐头原料。”马得宝轻声说，“但价格嘛，估计就五六毛。”

    nbsp李大有和马原等人面面相觑。

    nbsp“马原叔，别把人家当傻子，也别把自己想的太聪明。”

    nbsp“……”

    nbsp最终，他们灰溜溜地走了，方向却是村委会……

    nbsp那里正进行新合同签署会。

    nbsp一个月后，银川机场。

    nbsp李水花看着最新出口数据：新加坡120吨，日本80吨，香港60吨......

    nbsp助理小声汇报：“李总，本地市场已经稳定在每斤一块二左右，我们的签约农户都按约交货了。”

    nbsp“黑名单的呢？”

    nbsp“大部分都是转让了出去！只有李大有和马栓坚持着，不过西北的市场也很大，他们自己也能销售在这个价。”助理顿了顿。

    nbsp李水花望向窗外。

    nbsp跑道上，又一架货机正在滑行，机身上“塞上金菇”的logo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nbsp她想起昨天苏宁说的话：“市场是最好的老师，不过学费有点贵。”

    nbsp“李总，要不要把李大有和马栓他们搞死？”

    nbsp“不用！以我们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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