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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帝王心术与杨暄的决断[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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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

    nbsp杨暄如遭九天劫雷轰顶!

    nbsp整个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nbsp思维彻底停滞!

    nbsp灵魂仿佛被这残酷至极的问题彻底撕裂成两半!

    nbsp一半是父亲模糊而温暖的面容,一半是裴徽那双冰冷如铁、不容置疑的眼睛!

    nbsp身体猛地僵直如铁,仿佛连血液都在瞬间冻结成冰!

    nbsp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他如坠冰窟!

    nbsp眼前的一切景象——冰冷的金砖、跳动的炭火、裴徽威严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扭曲、旋转起来。

    nbsp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被他死死咬住牙关压住。

    nbsp耳鸣声尖锐地响起,盖过了世间一切声音。

    nbsp亲手……弑父?!

    nbsp这个念头本身,就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将他残存的意志彻底击垮!

    nbsp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如同濒死的窒息声。

    nbsp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散架。

    nbsp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刚刚因痛哭而通红的脸色,此刻褪尽血色,变得一片死灰,如同坟墓中爬出的尸骸。

    nbsp他的瞳孔放大到极致,里面只剩下无边的恐惧、混乱和……彻底的崩溃。

    nbsp殿内落针可闻。

    nbsp连炭火爆裂的声音都消失了,仿佛也被这残酷的抉择所冻结。

    nbsp所有的目光,无论隐藏得多深,都死死聚焦在那具跪在地上、仿佛灵魂已被抽离的躯壳之上。

    nbsp空气凝固到了极点,等待着最终的答案,或者……彻底的毁灭。

    nbsp殿内,死寂如渊。

    nbsp裴徽那轻描淡写却又字字千钧的命令,如同九霄神雷,狠狠劈在杨暄早已摇摇欲坠的心防之上。

    nbsp“亲手……斩杀父亲?!”

    nbsp这念头带来的冲击,远比凌迟酷刑、挫骨扬灰都更猛烈、更残忍!

    nbsp更灭绝人性!

    nbsp它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粗暴地烙穿了杨暄心中最后一道自我安慰、自我欺骗的屏障——那点可怜的、关于父亲或许还有一丝底线、一丝父子情分的幻想。

    nbsp将那个内心最深处、最不愿面对、最恐惧的终极抉择,赤裸裸地、血淋淋地、不容回避地摆在了眼前!

    nbsp忠与孝,恩与仇,生与死……在此刻被推向了无法调和的极端对立,尖锐得如同悬崖两侧的刀锋,而他,被悬在中间,脚下是万丈深渊!

    nbsp殿内沉水香的青烟袅袅盘旋,却驱不散那凝固如万载玄冰的空气。

    nbsp炭盆里明明烧着上好的银骨炭,噼啪作响,此刻却仿佛失去了所有温度,只余下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

    nbsp侍立一旁的李太白,素来洒脱不羁的眼神此刻精光爆闪,抚着长须的手指微微一顿;

    nbsp而精通医术、心细如发的李季兰,更是瞬间攥紧了袖中的丝帕,脸色微微发白。

    nbsp两人心中如同明镜:裴徽这冷酷话语背后,是深不可测、冰冷彻骨的帝王心术!

    nbsp李太白内心如惊涛骇浪,忍不住暗忖不已:“这哪里是惩罚?这分明是恩威并施的极致!是给杨暄一个用至亲之血与绝对的忠诚,来彻底斩断过去、证明自身价值的唯一生路!”

    nbsp“更是将杨国忠未来的命运,残忍地、不留余地地钉死在他亲生儿子的抉择之上!绝了他的后路!”

    nbsp“殿下……好狠,好绝,也好准的手腕!此子经此一炼,要么彻底崩溃化为齑粉,要么……就是一把淬了血、断了情、只认殿下一人的绝世凶刃!”

    nbsp李季心头剧震,寒意更甚:“以子弑父……这是要彻底摧毁杨暄作为‘人的情感根基,再重塑成一个只知‘忠的冰冷工具啊!”

    nbsp“殿下不仅要杨国忠的命,更要杨暄亲手斩断自己的根,从此成为无根浮萍,只能依附于殿下这唯一的参天巨树!这比任何酷刑都更摧心裂肺……”

    nbsp巨大的、无法想象的痛苦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杨暄的四肢百骸。

    nbsp他的脸庞瞬间扭曲变形,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额角青筋暴起,如同虬龙盘踞。

    nbsp他死死咬住早已干裂出血的下唇,牙齿深深陷入皮肉,一股浓烈至极的铁锈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新的、温热的鲜血顺着嘴角蜿蜒流下,无声地滴落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板上,“嗒…嗒…嗒…”晕开一小朵、一小朵刺目惊心的暗红梅花。

    nbsp他猛地闭上眼!仿佛要将这残酷的世界隔绝在外。

    nbsp然而,眼前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画面碎片,纷乱如雪:

    nbsp父亲杨国忠那张威严但极为势利的脸,偶尔在无人时对他流露出的、极其罕见的、带着疲惫的慈爱眼神。

    nbsp幼时元宵佳节,父亲难得清闲,牵着他肉乎乎的小手,走过长安朱雀大街喧嚣的灯市,人声鼎沸中,父亲的大手干燥而温暖,他仰头看着流光溢彩的花灯,咯咯笑着,父亲嘴角似乎也有一丝极淡的笑意……那温暖的感觉,此刻却像烧红的针,扎得他心口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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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少年时因学业懈怠或行为不端,父亲那雷霆般的震怒,冰冷的眼神如同利剑,训斥的话语字字如锤,砸得他抬不起头,让他深感畏惧与疏离。

    nbsp画面陡然翻转、扭曲!

    nbsp变成他无数次午夜梦魇中的场面——裴徽的大军与父亲的大军进行拼杀!

    nbsp冲天而起的血红色火光,遍地是残缺不全、死不瞑目的尸骸,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nbsp绝望的哭喊、愤怒的咆哮、兵刃碰撞的刺耳尖啸……交织成一片鬼哭狼嚎的地狱之声!

    nbsp而这一切的源头,那指挥大军、面目狰狞的魁首,赫然变成了他父亲杨国忠那张扭曲疯狂的脸!

    nbsp最终,所有画面轰然破碎,定格在裴徽那双深邃如无底寒渊、掌控着他生死荣辱、仿佛能洞穿他灵魂所有角落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温度,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nbsp忠!孝!恩!仇!生!死!**

    nbsp六个大字,如同六座燃烧着地狱烈焰的巨大石碑,轰然砸落在他灵魂深处!

    nbsp化作两头狂暴绝伦的凶兽——一头是血脉相连、养育之恩的父亲;

    nbsp一头是再造之恩、掌控生死的君王——它们咆哮着,撕咬着,用最原始、最残忍的方式绞杀在一起!

    nbsp每一次爪牙的碰撞,都溅起灵魂的碎片!

    nbsp杨暄感觉自己的头颅、心脏、乃至每一寸骨头都在被无形的巨力疯狂撕扯、碾磨,痛得他几乎要惨叫出声,灵魂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解,化为齑粉!

    nbsp时间仿佛凝固了,又仿佛在极致的痛苦中被无限拉长,流逝了百年之久。

    nbsp空旷的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被杨暄粗重如破旧风箱般的喘息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的声音打破。

    nbsp汗水浸透了他的内衫,冰冷的黏腻感紧贴着皮肤,更添一分绝望。他佝偻着背,跪在那里,像一尊被绝望和痛苦彻底掏空的泥塑。

    nbsp李季兰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脖颈处剧烈跳动的血管和微微颤抖的指尖,那是濒临极限的身体信号。

    nbsp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仿佛自己也承受着那无形的重压。

    nbsp终于——

    nbsp如同溺水之人耗尽最后一丝氧气前的奋力挣扎,杨暄猛地睁开双眼!

    nbsp那双布满蛛网般血丝、几乎要裂开的眼睛深处,所有的挣扎、痛苦、犹豫、彷徨,在经历了极致的绝望与疯狂的内核风暴之后,被一种近乎毁灭的、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

    nbsp那是一种摒弃了所有退路、将所有属于“杨暄”这个人的情感、软弱、乃至人性,都投入了熊熊烈火中焚烧殆尽的狠厉!

    nbsp一种玉石俱焚、向死而生的觉悟!

    nbsp眼底深处,最后一丝属于“儿子”的柔软彻底熄灭,唯余一片死水般的冰冷,以及在那冰冷之下,疯狂燃烧的、近乎献祭般的、只属于裴徽的忠诚火焰!

    nbsp他抬起头,不再闪避,不再卑微地伏低身体,而是用一种近乎燃烧生命本源的目光,直直地、甚至带着一丝惨烈的挑衅,迎上裴徽那深不可测的视线!

    nbsp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砂砾在生锈铁皮上剧烈摩擦的声音,干涩刺耳,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仿佛用灵魂在呐喊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呕出的血块:“若家父……若杨国忠!”

    nbsp他第一次在裴徽面前直呼父亲名讳,声音带着一种自戕般的痛楚,却也透出斩断过去的狠绝,“真敢行此祸国殃民、分裂山河之大逆不道之举……”

    nbsp杨暄一字一顿,仿佛每一个音节都重若千钧,都带着从自己心尖上硬生生剜下的一块血肉,都浸透了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nbsp“那他便不再是罪臣之父!而是……国贼!人人得而诛之的国贼!”

    nbsp“国贼”二字,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带着滔天的恨意,不知是对想象中的父亲,还是对逼迫他做出如此选择的命运,亦或是对他自己。

    nbsp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如同破旧风箱濒临散架前的最后拉扯,仿佛要将殿内所有残余的氧气和仅存的、支撑他站立的最后一丝勇气都吸入肺腑。

    nbsp然后,他用尽全身残存的、被痛苦和决绝榨取出的所有力气,重重地、决绝地、如同将整个生命和未来都押上赌桌般,再次以头叩地!

    nbsp“砰——!!!”

    nbsp额头与冰冷坚硬的金砖猛烈碰撞,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沉重、更加令人心胆俱裂的闷响!

    nbsp仿佛连地面都为之震颤。鲜血瞬间从破皮的额头涌出,染红了金砖,与他嘴角流下的血混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厉刺目。

    nbsp“殿下有命,卑职杨暄……万死不辞!愿为殿下斩此国贼,以血……洗刷己罪!”誓言如同染血的战鼓,带着一种惨烈而悲壮的决绝,在空旷的大殿中隆隆回荡,每一个字都撞击着殿内三人的耳膜与心灵,“若违此誓,天地共戮,人神共弃!永堕无间地狱,不得超生!”

    nbsp最后的诅咒,是他给自己套上的、永世无法解脱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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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裴徽看着跪在下方,身体因巨大的情绪激荡和破釜沉舟的决绝而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却又强撑着挺直脊梁的杨暄。

    nbsp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中,最后一丝冰冷的审视与精确的计算终于如同冰雪消融般缓缓散去。

    nbsp他缓缓站起身,玄色的织金蟒袍袖拂过冰冷的紫檀木扶手,发出细微而清晰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nbsp在杨暄低垂的、被汗水、灰尘和鲜血模糊的视线中,一只沉稳有力、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nbsp那只手,修长而干净,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也象征着此刻……一线残酷而真实的生机。

    nbsp杨暄浑身剧烈一震!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nbsp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如同生锈的机括,艰难地顺着那只象征着赦免与掌控的手,一寸寸向上移动,最终定格在裴徽的脸上。

    nbsp裴徽的脸上,没有胜利者的笑容,也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审视与帝王威压。

    nbsp他的眼神深邃依旧,如同亘古不变的星空,但其中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如同磐石般的认可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nbsp那或许是对眼前这惨烈抉择结果的默然接受,或许是对这枚在痛苦烈焰中淬炼重生、锋芒毕露却也更易折断的利刃的审视与期许,又或许,是深藏眼底的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nbsp“起来吧。”裴徽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能瞬间安定住濒临崩溃灵魂的力量。

    nbsp杨暄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只代表着宽恕与信任的手上。

    nbsp巨大的冲击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敬畏与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夹杂着无尽空虚的战栗。

    nbsp他颤抖着伸出双手——那双沾满冷汗、灰尘和刺目血迹的、冰冷而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无比的敬畏与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握住了裴徽那只温热而异常坚定的手。

    nbsp一股强大而沉稳的力量传来,将他从冰冷刺骨、如同地狱入口的金砖地上,稳稳地拉起。

    nbsp那力量,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热流,也注入了他被痛苦和绝望掏空的、濒临枯竭的身体和灵魂深处,暂时支撑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躯壳。

    nbsp裴徽松开手,转身走回主位,步履沉稳。

    nbsp他坐回紫檀御座,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威严,却多了一丝不容错辩的、盖棺定论般的决断:“此事,到此为止。”

    nbsp这六个字,如同赦令,让杨暄紧绷到极限的心弦猛地一松,几乎虚脱。

    nbsp但裴徽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再次被攫紧,狂跳起来:“你泄露机密,私纵国贼,按《唐律疏议》,当斩立决,株连三族。”

    nbsp冰冷的律法条文如同铡刀悬落。

    nbsp每一个字都让杨暄的心猛地一沉,血液仿佛再次冻结。

    nbsp然而,“然”字一出,峰回路转!

    nbsp“然,念在你我从小兄弟一场,情分犹在,”裴徽的目光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追忆,但很快被锐利取代,“且你往日统领煊赫门,肃清奸佞,拱卫京畿,功勋卓着,上下皆服,此乃实情。”

    nbsp他肯定了杨暄过去的价值。

    nbsp“此番又自陈其罪,尚有悔过之心,此乃其一。”

    nbsp他的目光变得更深邃,牢牢锁住杨暄苍白的脸,“更兼……孝道虽悖于忠,亦是人性常伦。本王,准你戴罪立功。”

    nbsp“戴罪立功”四个字,如同漆黑夜空中骤然炸响的惊雷,瞬间点燃了杨暄眼中那死寂的光芒!

    nbsp那光芒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感激,以及一种几乎让他站立不稳的、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

    nbsp巨大的情绪冲击让他喉头哽咽,几乎要再次跪倒,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激动与誓死效忠的狂热:“谢……谢殿下不杀之恩!殿下宽仁,如天恩浩荡!卑职……不,臣!杨暄,必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以报殿下再造之恩!再生之德!九死无悔!”

    nbsp他深深躬身,几乎要将头颅再次触地。

    nbsp“肝脑涂地?”裴徽坐姿如渊渟岳峙,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厚重的殿墙和遥远的空间,投向了西南方向那崇山峻岭、蜀道难行的天际,语气带着一丝冷冽如冰的锋芒,“蜀道艰险,难于上青天,山川阻隔,消息难通。杨国忠若真与李玢(寿王)合流,凭借蜀地天险,割据一方,招兵买马,串联旧部……必成我大唐心腹之患,遗祸无穷,动摇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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