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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消失的探子和斥候[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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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一道狰狞刀疤的骑军都尉王铁山便忍不住开口,声若洪钟,带着毫不掩饰的疑惑:“赵将军!你这话俺老王听着就有点玄乎!利州满打满算兵力不过万,还多是两条腿的步卒,骑军拢共也就那么小猫三两只!就算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倾巢而出,在野外,怎敢与我征蜀铁骑正面抗衡?小股贼兵袭扰劫粮,俺信!大军伏击?哈!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拿鸡蛋碰石头!”

    nbsp他粗犷的话语引起周围几位同样以勇猛着称的将领低声附和,空气中弥漫开一丝对利州守军根深蒂固的轻蔑。

    nbsp张巡并未立刻反驳,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张面孔,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nbsp他沉默片刻,让王铁山的话语在空气中发酵,也让那份轻敌的情绪暴露得更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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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然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力量,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杂音:“王都尉所言,正是此事的诡异之处。除非…”

    nbsp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仿佛要刺破眼前的虚空,“除非利州并非孤军奋战!他们有了我们尚未知晓的强援!所以才有胆量,也有能力出动大军,彻底封锁通往我军的要道,意图隐匿行踪,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不良府每日必报平安的硬性规定,恰恰如同警铃,暴露了他们的封锁动作,暴露了这欲盖弥彰的阴谋!”

    nbsp“强援?!”王铁山等将领脸色微变,互相交换着惊疑的眼神。

    nbsp赵小营眼中却是精光爆射,思路瞬间被点通,仿佛一道闪电划破迷雾!

    nbsp他猛地抬头,脱口而出:“大将军英明!卑职愚钝,此刻豁然开朗!您的意思是,前方某处精心选择的险要之地——很可能就在利州军认为我们必经之路上——正埋伏着利州守军与其援兵的主力!”

    nbsp“他们封锁道路,一箭双雕:一是为了彻底断绝我军情报来源,让我们变成瞎子聋子;二是为了确保我军按他们预想的路线和时间,毫无防备地踏入那个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这静默,本身就是进攻的号角!”

    nbsp张巡赞许地看了赵小营一眼,这个年轻人的思维敏捷和情报素养确实不凡,一点即透。

    nbsp然而,他脸上的赞赏之色瞬间被更深的凝重取代,如同乌云重新遮蔽了阳光。

    nbsp他环视众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和提醒:“然则!诸位切记,这一切推断,都建立在一个极其关键的前提之上——那就是不良府的每日百里报信铁律,绝无错漏!”

    nbsp“利州的探子们确实是因为道路被大军封锁、无法送出消息而‘失声,而非其他原因,比如被一网打尽、或是内部出了叛徒!更重要的是,”

    nbsp张巡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王铁山等人,“截至目前,我们派出的所有明哨探马,反复搜索,并未发现任何敌军大部队的踪迹!这‘空城计的背后,究竟是暗藏杀机的埋伏,还是故弄玄虚的疑兵之计?尚需实证!没有铁证之前,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是致命的!”

    nbsp将领们面面相觑,神情复杂。

    nbsp李固等谨慎派点头认同张巡的分析,觉得这才是老成谋国之道。

    nbsp而王铁山等勇将派则眉头紧锁,觉得大将军未免过于谨慎,甚至有些多虑了,利州哪来的强援?

    nbsp就算有,又怎敢在野战中挑战朝廷精锐?疑虑的种子,伴随着远方山峦投下的越来越长的阴影,在部分将领心中悄然滋生、蔓延。

    nbsp……

    nbsp……

    nbsp与此同时,在利州主城北面约十里处,一座地势险峻、视野极其开阔的山顶密林中。

    nbsp不良府蜀地方向分部主管于天丰,正伏在一块冰冷、长满青苔的巨石之后。

    nbsp他年约四旬,面容原本就因常年劳心而显得瘦削,此刻却因极度的焦虑、愤怒和巨大的压力而扭曲得近乎狰狞。

    nbsp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角、鬓边滚落,浸透了他深色的劲装,紧贴在冰凉的后背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nbsp他手中紧握着一支单筒黄铜望远镜,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显得苍白而僵硬。

    nbsp透过那冰凉的镜片,他清晰地看到山脚下那处隐蔽的山坳中,四名穿着平民粗布衣裳、但动作矫健如狸猫的信使,正利用岩石和灌木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潜行。

    nbsp他们是于天丰手下最后的、也是最有经验的信鸽。

    nbsp然而,噩梦再次重演!

    nbsp一队身着利州军服、披着轻甲、剽悍异常的骑兵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饿狼,毫无征兆地从侧翼密林中旋风般冲出!

    nbsp马蹄踏碎枯枝败叶,发出死亡的鼓点!雪亮的马刀在阳光下划出刺目的寒光,精准而狠辣!

    nbsp几支劲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瞬息即至!

    nbsp“不…!”于天丰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

    nbsp山坳下,四名信使虽反应极快,拔刀格挡、翻滚躲避,展现出精湛的搏杀技巧,但在绝对的数量和骑兵的冲击力面前,个人的勇武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nbsp刀光剑影交错,惨叫声被呼啸的山风瞬间撕碎、湮灭。

    nbsp仅仅几个呼吸间,四条鲜活的生命便如同被踩死的蝼蚁,淹没在骑兵冷酷的洪流中,只剩下几滩刺目的猩红在枯草上迅速洇开。

    nbsp“该死!该死!该死!”于天丰一拳狠狠砸在身下冰冷的岩石上,“砰”的一声闷响,指关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脸色铁青得能滴下水来,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nbsp这已经是短短两天内,他派出去的第四组信使了!

    nbsp无一例外,全部在试图穿越封锁线时被利州这支突然变得异常活跃和精锐的骑兵无情截杀!如同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nbsp一切的源头在前天下午。

    nbsp利州城内有数千精锐骑军,突然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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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们像一张精心编织的、无形的死亡大网,凭借对地形的无比熟悉,牢牢封锁了所有通往顺州方向、可能接近征蜀大军的道路、隘口、甚至人迹罕至的小径!

    nbsp任何试图强行闯关者,不问身份,格杀勿论!

    nbsp若想绕行更远的、更为隐秘的深山老路,即使是最好的战马,日夜兼程、不吃不喝,也至少需要三天才能抵达大军位置!而军情如火,三天?黄花菜都凉透了!

    nbsp更让于天丰肝胆俱裂的是,就在道路被封死的同一时间,他手下最得力、潜伏能力最强的探子韩北风,几乎拼着暴露的风险,传递回一个足以让整个征蜀军陷入灭顶之灾的情报——来自西边剑门关方向,一支打着不明旗号、人数约在三万左右的精锐大军,如同鬼魅般昼夜急行军,已经抵达了利州附近!

    nbsp目标直指东进的征蜀军!

    nbsp韩北风的情报精准而致命。

    nbsp然而,通往张巡大军的咽喉要道,已被利州军死死扼住!

    nbsp这份用生命换来的、价值连城的情报,成了烫手的山芋、致命的毒药,硬生生憋在于天丰手里,送!不!出!去!

    nbsp“主管…我们…我们真的尽力了。”韩北风的声音在于天丰身后响起,同样充满了日夜煎熬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挫败感。

    nbsp他年岁稍轻,不过二十五六,但眼神却透着远超年龄的老练与此刻深重的忧色。

    nbsp他脸上也沾着泥土和草屑,嘴唇干裂。

    nbsp“赵将军一天收不到消息,以他的经验和警觉,必会有所猜测。他再报给张巡大将军…张巡用兵素来以稳健着称,或许…或许大军能提高警惕,避开陷阱?”

    nbsp他的话语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试图安慰自己,也安慰濒临崩溃的主管。

    nbsp“‘或许?!”于天丰猛地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濒死的野兽,死死盯着韩北风,声音嘶哑、绝望,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韩北风!你我身负何责?!这是战时!是关乎数万同袍兄弟生死的军情延误!是关乎征蜀大业成败的滔天干系!”

    nbsp“若张巡将军未能及时警觉,或者判断稍有偏差,大军真的一头撞进那三万伏兵的包围圈,损失惨重,甚至全军…你我二人,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nbsp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带着冰冷的恐惧和滔天的压力,“轻则你我二人这身用命换来的官袍被一捋到底,打回原形,永不叙用!重则…下狱问斩,以儆效尤!家人受牵连!你我的脑袋,就是平息天子之怒的祭品!”

    nbsp韩北风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如同瀑布般涔涔而下,瞬间浸透了内衫。

    nbsp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nbsp他沉默了片刻,眼神在绝望的深渊中剧烈挣扎,如同困兽。

    nbsp最终,一丝近乎疯狂的狠厉和破釜沉舟的决绝光芒,在他眼底深处猛地燃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一线生机!

    nbsp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凑近于天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颤抖:“主管…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卑职…卑职有一计,或可…或可将功折罪!只是…”

    nbsp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风险极大!一旦失败,我利州分部多年苦心经营的所有据点、人手,包括卑职手下那些埋名隐姓、如同亲兄弟般的暗桩,恐怕…十不存一!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nbsp于天丰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攫住韩北风,直接忽略了那巨大的、令人心颤的风险代价。

    nbsp他现在只求一线生机,只求一个能让他和韩北风以及利州分部众人活下去的机会!“说!如何将功赎罪?”他的声音急促而沙哑。

    nbsp韩北风眼中闪过悲壮,语速飞快:“利州精锐骑兵尽出封锁道路,城内如今守军空虚到了极点!据我们在守军中的最高级内线冒死传出消息,城内如今仅剩两千老弱病残!且为防我军细作趁虚而入,利州守将严令,这两千人十二个时辰轮值,全都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城墙之上!”

    nbsp“城内…此刻就是一座几乎不设防的空壳!我们只要……”

    nbsp他做了一个极其利落、带着血腥气的割喉手势,眼中闪烁着近乎癫狂的光芒,“闹出足够大的动静!制造恐慌!最好能…烧掉他们的粮草或军械库!只要城内火起,浓烟冲天!封锁道路的骑兵必然军心动摇,甚至可能被迫回援!这就是我们传递消息的唯一机会!也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nbsp于天丰听着,脸上的绝望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燃烧生命的决然!他深吸一口气,山间冰冷刺骨的空气灌入肺腑,让他混乱灼热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nbsp他死死盯着韩北风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的决绝注入对方体内。

    nbsp“好!很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于天丰重重地、几乎是用尽全力拍了拍韩北风的肩膀,眼神锐利如淬毒的匕首,“就按你说的办!本官将身边最后四名最顶尖的好手全部调拨给你!‘夜枭、‘影蛇、‘铁手、‘穿山甲!他们熟悉城内每一寸土地!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成功!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制造混乱,引敌回援,不是杀敌多少!若事成,你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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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于天丰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苍凉,“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我于天丰,绝不独活!”

    nbsp韩北风眼中决绝交织,重重抱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卑职领命!定不负主管所托!兄弟们,跟我走!”

    nbsp他不再多言,转身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开始集结他手下那些同样在绝望中等待命令的“利州部”暗探。

    nbsp一场极其危险、以命搏命、胜算渺茫的奇袭火攻计划,在绝望的深渊边缘,悄然拉开了序幕。

    nbsp征蜀军继续在高度戒备中缓缓前行。

    nbsp张巡派出的数倍探马如同巨大的梳篦,反复梳理着大军前方二十里内的每一片区域。

    nbsp一组组回报的消息如同流水般传递回来,内容却单调得令人心头发毛:“前方五里,未见异常。”

    nbsp“左翼山林,鸟兽安详,无惊飞迹象。”

    nbsp“右翼河谷,水流正常,无伏兵痕迹。”

    nbsp……

    nbsp然而,这种异乎寻常的、死寂般的“平静”,反而像不断收紧的绞索,让张巡和赵小营的心越悬越高,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nbsp更令人不安的是,特战营派出的那两队深入敌后的精锐探子,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nbsp没有信号,没有标记,没有任何预定的联络方式被触发。这种彻底的沉默,本身就是最不祥的信号——要么他们遭遇了不测,要么,他们被封锁得根本无法传递任何消息!

    nbsp无论是哪种,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利州方向的封锁,严密得超乎想象!

    nbsp临近正午时分,前方探马终于带回了一个打破表面平静的“异常”消息,但这消息非但没能缓解紧张,反而让疑云更加浓重——

    nbsp“报——!”一名探马飞驰而至,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尘土和凝重,“启禀大将军!前方五里,鹰愁峡谷道,发现人为破坏!大量滚落的巨石和砍伐的巨木彻底堵塞了道路!更严重的是,道路表面被密密麻麻布满了削尖的木钉陷阱,覆盖范围长达一里以上!”

    nbsp张巡眼神一凛:“可曾发现敌军伏兵?”

    nbsp探马(隶属于特战大队,精锐中的精锐,脸上涂着厚厚的伪装油彩,眼神冷静如冰)立刻回答:“回禀大将军!卑职及同组五人,反复搜索了谷道两旁两里之内所有可能藏兵之处!包括茂密树林深处、巨大岩石缝隙、深涧溪流沿岸,甚至利用钩索攀上陡崖查看!确未发现敌军任何踪迹!若有疏漏,卑职甘领军法!”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专业斥候的绝对自信。

    nbsp“‘确信不曾发觉?”赵小营眉头紧锁,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职业性的质疑,再次追问。这太干净了,干净得反常!

    nbsp探马心中虽因被质疑而略有不快,但军纪森严,他依旧保持着绝对的恭敬和冷静:“回禀赵将军!卑职等以性命担保!两里之内,绝无成建制伏兵!除非…除非他们能钻到地底下去!”他补充了一句,语气笃定。

    nbsp“知道了。再探!范围扩大至五里!尤其注意高地、反斜面!有任何蛛丝马迹,即刻来报!”

    nbsp张巡沉声道,挥手让探马退下。探马敬礼后,如狸猫般敏捷地消失在来路的方向。

    nbsp赵小营转向张巡,分析道:“大将军,下官以为,此乃敌军滞敌之计无疑!若真有伏兵,岂会只坏道路而按兵不动,任由我们从容探查?目的无非有二:要么拖延时间,好让他们在利州城头多堆几块石头,加固城防;要么…就是想精确控制我军行进速度,让我们在他们选定的时间、选定的地点出现!先锋营披甲持盾,小心清理路障便是。此等伎俩,不足为惧。”他的分析合乎逻辑,也代表了军中相当一部分将领的想法。

    nbsp“滞敌?”张巡目光锐利如电,直视赵小营,反问如刀,“若只为拖延时间守城,为何选在此处?鹰愁峡虽险,但并非不可绕行,也并非利州外围最险要之处。破坏此处,对我军造成的延迟有限。若为伏击控速,那伏兵何在?我们的精锐斥候为何在方圆两里内一无所获?这说不通!”

    nbsp他抛出的问题直指核心矛盾,让简单的“滞敌”之说显得苍白无力。

    nbsp赵小营一时语塞,眉头皱得更紧,随即补充道:“正因如此,才更显其狡诈。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此处无埋伏,或许正是为了麻痹我们,让我们对后续真正险地放松警惕!下官判断,其核心目的仍是拖延和控制我军节奏,为他们的伏击或城防争取时间。”

    nbsp他坚持自己的判断,但也承认了敌人策略的复杂性。

    nbsp张巡默然,目光缓缓扫过身边一众将领。

    nbsp王铁山等将领连连点头,深以为然,觉得赵小营分析得透彻,利州守军黔驴技穷,只会耍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堂堂征蜀精锐,岂能被这点路障吓退三十里绕行?

    nbsp简直是笑话!这种对利州守军根深蒂固的轻蔑和身为朝廷精锐的骄傲,弥漫在大多数将领心头。

    nbsp连素来谨慎的张巡,面对眼前“确凿”的无伏兵证据和同僚的“轻敌”氛围,内心那根紧绷的弦也受到了一丝影响,产生了一丝动摇——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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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但那份源自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警兆,却如同附骨之疽,越来越强烈地在他心头嘶鸣!

    nbsp“传令!”张巡最终做出决断,声音沉稳有力,压下心头的疑虑,“全军缓行!前锋营着双层甲,持大盾,谨慎清理路障,特别注意脚下木钉陷阱!工兵营协助!其余各部,保持战斗队形,刀出鞘,弓上弦,加强戒备!哨探范围维持五里!同时,”

    nbsp他语气陡然加重,“务必等待特战营深入敌后的探子回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的情报,至关重要!”

    nbsp他深知特战营在敌后侦察的能力,那是经过无数次血与火淬炼出来的、帝国最锋利的暗刃,他们的沉默或回报,将是解开眼前迷雾的关键钥匙。

    nbsp大军缓缓前压至被破坏的鹰愁峡谷道口。

    nbsp沉闷的气氛中,士兵们能清晰地感受到主将们身上散发出的凝重。张巡特意点了赵小营随行,亲自前往查看。

    nbsp现场一片触目惊心的狼藉。

    nbsp巨大的、棱角分明的石块和需要数人合抱的粗壮树干,如同被巨人随意丢弃的玩具,杂乱无章地堆砌在狭窄的谷道中央,形成一道高达数丈、几乎无法攀越的壁垒,彻底堵死了去路。

    nbsp道路表面,密密麻麻插满了手臂粗细、顶端削得极其尖锐的木桩,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森冷的、不祥的幽光,如同从地狱探出的恶兽獠牙,狰狞地等待着吞噬血肉。

    nbsp空气中弥漫着新鲜木屑的苦涩味道、岩石粉末的土腥气,还有一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桐油味?赵小营敏锐地抽了抽鼻子。

    nbsp“下马!仔细搜!”张巡下令。

    nbsp赵小营率先翻身下马,亲自带领一队由不良人好手和军中精锐斥候组成的搜索队,展开地毯式、近乎掘地三尺的搜查。

    nbsp他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草丛、石堆、树影、土包。

    nbsp他用手拨开茂密的、带着尖刺的荆棘丛,不顾手掌被划破;用脚试探松软的泥土,看是否有新翻动的痕迹;甚至亲自攀上陡峭的石壁,查看是否有绳索摩擦或人员攀爬留下的微小印记。

    nbsp汗水浸湿了他的鬓角和后背,紧张的气氛让随行的士兵都屏住了呼吸,只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nbsp如此细致地搜索了约两刻钟(半小时),除了几只被惊飞的野鸟和几只仓皇逃窜的野兔,依然一无所获。现场干净得…令人心悸。

    nbsp“大将军,”赵小营回到张巡马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和尘土混合的污迹,神色凝重中带着深深的困惑,“卑职仔细查勘,确无近期大军埋伏或活动的痕迹。但这平静…这‘干净…反而令人极度不安。还有那淡淡的桐油味…”

    nbsp他欲言又止。

    nbsp张巡端坐马上,如同石雕。

    nbsp他的目光越过那狰狞的路障,投向峡谷更深处那幽暗曲折的路径。

    nbsp阳光只能照亮谷口,更深处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黑暗与未知的杀机。

    nbsp前锋营的士兵已经开始在盾牌掩护下,小心翼翼地清理那些致命的木钉,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峡谷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nbsp工兵们则吆喝着,试图用绳索和撬棍移动那些巨大的石块和树干,进展缓慢。

    nbsp张巡没有立刻回应赵小营。

    nbsp他心中那根名为“谨慎”的弦和名为“战机”的弦,正绷紧到了极限,进行着无声而激烈的角力。

    nbsp绕行三十里崎岖山路,耗时费力,士气受损,还可能正中敌人下怀?

    nbsp强行清理路障快速通过,万一这“平静”本身就是陷阱的一部分呢?

    nbsp特战营的人,你们到底在哪里?

    nbsp利州城内,又会发生什么?

    nbsp他缓缓抬起手,似乎想下达某个命令,却又在空中停顿,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两侧那沉默的、仿佛隐藏着无数眼睛的山崖峭壁。

    nbsp……

    nbsp……

    喜欢。

第777章 消失的探子和斥候[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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