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焚尽虚妄，唯留真心[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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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底石门被撞开的刹那，苏小棠的金焰护罩炸开细碎火星。

    nbsp她踉跄着栽进祭坛，鼻尖立刻窜入浓烈的血腥气——八个孩童的手腕被割开，鲜血顺着青铜槽蜿蜒，在祭坛中央汇作暗红的旋涡。

    nbsp三皇子猛地转头，腰间玉牌碎片在火光中泛着幽蓝。

    nbsp他的锦袍前襟染满血渍，匕首上的血珠正34;啪嗒34;掉在最小那个女童的发顶。34;苏小棠！34;他癫狂地笑起来，34;来得正好，你这灶神转世的血，才是最后一味引子！34;

    nbsp苏小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nbsp她望着那女童颤抖的睫毛——和三年前柴房里，被嫡姐推下水缸的小桃，睫毛颤得一模一样。

    nbsp金纹顺着脖颈爬上耳后，这次不是灶神的狂喜，是她自己的血在烧：34;放开他们。34;

    nbsp34;凭你？34;三皇子举起玉牌碎片，喉间滚出晦涩咒文。

    nbsp祭坛下的岩浆突然沸腾，暗红浪潮裹着硫黄味扑向穹顶。

    nbsp可预想中的金色神焰没有出现，地火反而像被激怒的兽，34;轰34;地撞向三皇子的祭台。

    nbsp他踉跄后退，玉牌碎片34;当啷34;坠地，34;怎么会......明明是灶神传承！34;

    nbsp苏小棠的金焰突然自动凝聚成盾，替最近的男童挡住飞溅的岩浆。

    nbsp她望着祭坛中央翻涌的地火，终于看清那暗红里缠着的金线——不是地火，是被封印的灶神之力。

    nbsp三年来每夜灼烧她的金焰，每次使用后透支的体力，原来都是这力量在试探，在寻找宿主。

    nbsp34;它认的是人心，不是权谋。34;她的声音混着岩浆轰鸣，34;你眼里只有皇位，灶神要的;她顿了顿，喉间泛起枇杷膏的甜苦，34;是对食物最纯粹的敬畏，是护着人间烟火的真心。34;

    nbsp三皇子突然扑向玉牌碎片，却被地火掀起的气浪掀翻在地。

    nbsp他瞪着苏小棠周身越燃越旺的金焰，终于露出恐惧：34;你疯了？

    nbsp这力量会烧穿你的！34;

    nbsp34;烧穿的是虚妄。34;苏小棠闭眼，任由金焰顺着指尖渗入祭坛。

    nbsp三年来所有画面在眼前闪回——第一次用本味感知时，老厨头说34;味有百种，唯心最真34;；陆明渊把刻着34;甜34;字的银勺塞进她手里，说34;你做的糖蒸酥酪，比宫里的甜一百倍34;；还有母亲在柴房，把最后半块炊饼塞进她嘴里，自己啃着发苦的菜根说34;甜的要留给最珍贵的人34;。

    nbsp金焰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

    nbsp祭坛下的地火不再狂暴，金线顺着苏小棠的经脉流转，这次没有灼痛，只有温暖的力量漫过心脏。

    nbsp被绑的孩童突然发出惊呼，他们手腕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nbsp34;小棠！34;

    nbsp井道外传来陆明渊的喊。

    nbsp苏小棠猛地睁眼——不知何时，祭坛外的井道已被火墙封锁。

    nbsp她看见陆明渊的身影撞在火墙上，玄色衣摆被燎出焦痕，却仍在试图用手掌拍灭火焰。

    nbsp34;别进来！34;她对着火墙喊，声音被地火吞没。

    nbsp34;阿渊！34;老厨头的声音从更远处传来。

    nbsp陆明渊转身时，苏小棠看见老厨头扶着井沿，银勺在他掌心反着光。

    nbsp老厨头摇头：34;她要自己做选择。

    nbsp这力量若是靠旁人强压，终有一日会反噬。34;

    nbsp陆明渊的指节抵在火墙上，指腹被烫得发红。

    nbsp他望着火墙内若隐若现的金焰，喉结动了动，最终退后半步。

    nbsp可那目光像烧红的铁，透过火墙烙在苏小棠后颈。

    nbsp祭坛中央的金线突然剧烈震颤。

    nbsp苏小棠感觉有什么从意识深处浮起——不是这三年来纠缠的残魂，是更古老、更温和的存在，像母亲的手抚过她发顶，又像老厨头在雪夜掀开蒸笼时，飘起的第一缕白汽。

    nbsp34;原来你在这里。34;她轻声说。

    nbsp地火突然平息。

    nbsp八个孩童的绳索34;啪34;地断开，最小的女童扑进她怀里，带着奶味的眼泪浸湿她衣襟。

    nbsp三皇子瘫坐在地，玉牌碎片在他脚边裂成两半。

    nbsp苏小棠抱起女童走向井道。

    nbsp火墙在她靠近时自动分开，她看见陆明渊冲过来，玄色广袖带起风，卷走她发间一缕金焰。

    nbsp他的手悬在她脸颊前半寸，终是轻轻落下，拂去她鬓角的灰：34;烫着没有？34;

    nbsp34;没有。34;她把女童塞进老厨头怀里，转身看向仍在冒烟的祭坛。

    nbsp地缝里的金线彻底消失，只余几星余烬，像熄灭的灶膛里未冷的炭。

    nbsp老厨头摸着女童愈合的手腕，突然笑了：34;我就说，你是苏小棠。34;

    nbsp陆明渊揽住她肩膀往井外走。

    nbsp苏小棠回头望了最后一眼，却在转身刹那，听见极轻的一声叹息。

    nbsp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混着柴火噼啪、锅铲翻搅、饭香漫溢的声音，在她意识深处荡开涟漪。

    nbsp34;明日，34;那声音说，34;我带你看真正的灶神传承。34;

    nbsp苏小棠踏出井道的瞬间，后颈金纹突然泛起灼热的痒。

    nbsp那痒意顺着血脉窜进眉心，眼前的青石板路骤然模糊，再睁眼时，已站在一片纯白的虚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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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正前方的雾气翻涌，一个身影缓缓凝实——是位着粗布短褐的老者，发须皆白却泛着玉色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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