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灶神录现，真假难分[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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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男粗糙的指节刮过《灶神录》扉页时，苏小棠的睫毛颤了颤。

    nbsp石壁缝隙漏下的微光里，她看见那页纸泛着新棉絮似的白——真正的《灶神录》她翻看过七遍，边角早被老厨头用茶渍浸得发暗，纸纹里还嵌着半粒花椒壳，是三年前她偷藏在灶膛里时蹭上的。

    nbsp34;是仿本。34;她喉间滚过细不可闻的气音，指甲掐进掌心的力道松了些。

    nbsp陆明渊的体温透过交握的手背传来，她侧头看他，借着刀疤男火折子的光，正撞进他微挑的眼尾——那是34;你有主意34;的询问。

    nbsp苏小棠的目光扫过密室西墙的檀木架。

    nbsp真正的《灶神录》就藏在第三层最里侧，被她用荷叶裹着，压在半块霉豆腐下面。

    nbsp老厨头教她藏东西时说过：34;最危险的地方要混着最平常的烟火气。34;此刻那包荷叶正随着刀疤男的脚步声轻晃，霉豆腐的酸腐味混着迷烟弹的辛辣，在她鼻腔里拧成一股劲。

    nbsp她用拇指在陆明渊掌心画了个圈，那是34;我去取真本34;的暗号。

    nbsp陆明渊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是要把她的手焐进骨血里，却又慢慢松开，指尖顺着她腕骨滑到后腰——那里别着他昨夜新铸的柳叶刀，刀柄刻着极小的34;渊34;字。

    nbsp苏小棠猫着腰往檀木架挪。

    nbsp地砖缝里的青苔硌得膝盖生疼，她数着刀疤男的脚步声：一步，两步，停在陶釜前。

    nbsp另一个黑衣人正举着火折子照石壁，火光照亮他后颈新添的刀伤，血痂还没掉干净——是方才在地道口被陆明渊划伤的。

    nbsp机会来了。

    nbsp她贴着木架蹲下，霉豆腐的酸气突然浓了几分，混着荷叶的清香钻进鼻尖。

    nbsp指尖触到荷叶包的刹那，她听见自己心跳破了节奏——这包东西她藏了三个月，每夜擦完灶台都要摸一遍，此刻却像第一次触碰，带着陌生的烫。

    nbsp34;找什么呢！34;刀疤男的骂声炸响。

    nbsp苏小棠手一抖，荷叶包34;啪34;地掉在地上，霉豆腐块骨碌碌滚到黑衣人脚边。

    nbsp那黑衣人34;咦34;了一声，弯腰去捡，火折子的光正好照在她脸上。

    nbsp完了。

    nbsp她僵在原地，看着黑衣人瞳孔骤缩，喉结动了动要喊——陆明渊的迷烟弹先一步炸在两人中间。

    nbsp辛辣的烟雾像条毒蛇窜进鼻腔，黑衣人呛得弯下腰，刀疤男的刀34;当啷34;掉在地上。

    nbsp苏小棠趁机捞起荷叶包塞进怀里，转身时撞翻了火油灯，灯油顺着布帘34;嘶啦34;窜起火苗。

    nbsp34;救火！

    nbsp先救火！34;刀疤男的吼声响得震耳。

    nbsp陆明渊拽着她往密道跑，石壁上的火把被浓烟熏得忽明忽暗，她能听见身后布料燃烧的噼啪声，还有黑衣人踢翻陶釜的闷响。

    nbsp直到密道口的冷风灌进领口，她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怀里的荷叶包却干干爽爽，带着体温。

    nbsp34;安全了。34;陆明渊的声音混着风声。

    nbsp他摸出火折子晃亮，映出两人沾着烟灰的脸。

    nbsp苏小棠扯了扯他的衣袖：34;去天膳阁。34;他点头，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血痕，眼神暗了暗，却没说话。

    nbsp天膳阁的后窗是陆明渊留的暗门。

    nbsp苏小棠刚翻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甜香裹住——是阿桃煮的桂花醪糟，温在灶上。

    nbsp她突然想起昨夜阿桃还说：34;掌事今日回来得早，我多煮了些。34;眼眶一热，又硬生生憋回去，转身闩好门。

    nbsp荷叶包摊在案几上时，霉豆腐的汁水在木头上洇出个深褐的圆。

    nbsp苏小棠屏住呼吸掀开荷叶，泛黄的纸页上，34;灶神录34;三个字正对着她，墨迹里还凝着老厨头的朱砂印——是真的。

    nbsp她翻到中页，目光扫过34;承火者试炼34;几个字，呼吸突然顿住。

    nbsp往下看，34;反噬仪式34;四个大字刺得她眼睛发疼：34;若承神力者未能通过最终试炼，神火将沿感知经络反噬，初时目盲，继而心疯，终至形神俱灭;

    nbsp34;本味感知;她喃喃念出自己的能力，指尖抚过眼尾——每次使用能力后，她总会有半刻钟眼前发黑，原以为是体力透支，此刻才明白，那是神火反噬的前兆。

    nbsp案头的烛火34;噼啪34;爆了个灯花。

    nbsp苏小棠猛地抬头，正看见陆明渊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半块霉豆腐，脸上的烟灰没擦干净，倒像沾了层墨。34;你早知道？34;她声音发颤。

    nbsp他走过来，指腹蹭掉她脸上的灰：34;老厨头临终前托人带信，说《灶神录》里有答案。34;顿了顿，又补一句，34;我怕你承受不住。34;

    nbsp34;所以你让我查御膳房旧档，让我学本味感知，让我以为这是机会;苏小棠的指甲掐进书页，34;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局。34;

    nbsp34;是，也不是。34;陆明渊握住她的手，34;反噬是真，但试炼也能破局。

    nbsp老厨头说，灶神录里藏着解法。34;他低头看她怀里的书，34;现在，我们有了真本。34;

    nbsp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34;咚——34;的一声闷响。

    nbsp苏小棠合上书页，听见自己心跳里混着另一种声音，像是许多人踩着青石板，正往天膳阁方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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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晨雾未散时，天膳阁朱漆大门被拍得咚咚响。

    nbsp苏小棠正往陶瓮里填新腌的酸姜，听见动静时，指节还沾着亮晶晶的蜜渍。

    nbsp阿桃掀帘进来，围裙角滴着豆浆：34;掌事，外头来了七八个穿粗布短打的，说是什么灶神传人，举着本破书要见您。34;

    nbsp她擦手的动作顿了顿。

    nbsp昨夜更夫打更时，陆明渊说过34;会有戏看34;，此刻倒真应了。

    nbsp跨出后堂时，门岗前的喧哗撞进耳膜。

    nbsp为首的灰衣汉子敞着衣襟，露出心口刺的灶火纹，手里举着本蓝布封面的书——和昨夜刀疤男拿的仿本如出一辙。

    nbsp他身后跟着个扎羊角辫的姑娘，正往围观人群里塞传单，纸页上歪歪扭扭写着34;天膳阁窃宝34;几个字。

    nbsp34;苏掌事！34;灰衣汉见她出来，把仿本往石狮子上一拍，34;我等奉灶神座下火童之命，特来讨回《灶神录》真本。

    nbsp你一介厨娘，也配掌这神器？34;

    nbsp围观的茶摊老板扯着嗓子问：34;真本不是在御膳房？34;

    nbsp34;御膳房那是幌子！34;羊角辫姑娘尖声接话，34;真本早被她偷藏了！34;

    nbsp苏小棠垂眸看自己沾着蜜渍的指尖。

    nbsp晨风吹过，她闻到街角油锅里炸春卷的香气——那是阿桃今早新起的早点摊，特意支在天膳阁斜对面。

    nbsp陆明渊说，要让全城百姓都做见证。

    nbsp34;要讨真本？34;她开口时，声音清凌凌的，像敲了下茶盏，34;不如先比比厨艺。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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