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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386[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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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西法,我还是很想念,盛夏傍晚,一起饮果汁和吃东西的日子……”

    nbsp“你想念的是她有不是我……”

    nbsp暮色四合时,我总喜欢站在老城区的石桥上看流水。青灰色的石板被岁月磨得温润,像一块浸在时光里的墨玉。晚风掠过鬓角时,常带来一种错觉——仿佛某个转身的瞬间,会看见十七岁的林深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站在桥的另一头对我笑,书包上挂着的晴天娃娃在风里轻轻摇晃。

    nbsp这样的念头在三十岁这年愈发频繁。或许是城市发展太快,钢筋水泥的丛林里,人们习惯用34;向前看34;三个字封存过往。可那些被我们刻意折叠进记忆深处的片段,却像春日受潮的书本,总在某个不经意的午后,洇出模糊而执拗的字迹。

    nbsp认识林深是在2008年的秋天。彼时我刚转学来到这座南方小城,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站在市一中校门口,望着遮天蔽日的梧桐树,感觉自己像片被风吹落的陌生叶子。正是课间操时间,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从教学楼里涌出来,像一群刚破茧的蝴蝶,喧闹声震得空气都在发颤。

    nbsp34;新来的?34;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过身,看见个穿着同样校服的男生,斜挎着书包,额前碎发被风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他手里转着一支黑色水笔,笔帽上的银色星星在阳光下闪了闪。

    nbsp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全校闻名的34;问题少年34;林深。他总在数学课上偷偷画漫画,却能在物理竞赛拿奖;会在早读课上睡觉,却能写出让语文老师拍案叫绝的作文。而我,是老师眼里标准的好学生,笔记本永远记得工工整整,刘海剪得一丝不苟。

    nbsp我们的交集始于一次意外。那天放学突降暴雨,我抱着作业本在教学楼门口手足无措,林深突然从背后塞给我一把印着星际大战图案的伞。34;拿着,34;他甩了甩湿透的头发,水珠溅在我新买的白球鞋上,34;我家近。34;说完就一头扎进雨幕,蓝白校服很快洇成深色,像幅被打湿的水彩画。

    nbsp那把伞我用了整个高中时代。伞骨后来断了两根,我用透明胶带小心翼翼缠好,伞面上的卢克·天行者渐渐褪色,却成了我少女时代最珍贵的秘密。我们开始一起在晚自习后走那条种满香樟树的小路,他会给我讲霍金的《时间简史》,我则帮他修改应付老师的检讨。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就斑驳的网,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会不经意地重叠。

    nbsp高三那年冬天格外冷。平安夜那天,林深送了我一本泰戈尔诗集,扉页上用钢笔写着:34;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34;字迹张扬又带着点稚气。我回赠他一个自己织的围巾,针脚歪歪扭扭,他却第二天就系在了脖子上,引来全班哄笑。

    nbsp34;喂,34;他在晚自习时传纸条给我,34;毕业后,去北京看故宫好不好?34;

    nbsp我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在纸条背面画了个笑脸,用力点了点头。窗外飘起细碎的雪花,落在玻璃上,很快融化成水痕,像谁偷偷哭过。

    nbsp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蝉鸣聒噪得让人心里发慌。我如愿考上了北京的大学,而林深的录取通知书来自南方的一所美术学院。查完成绩那天,我们又去了那座石桥。河水静静流淌,倒映着天边绚烂的晚霞。

    nbsp34;所以,故宫之约要食言了?34;我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声音闷闷的。

    nbsp林深从口袋里掏出个速写本,翻到某一页递给我。上面画着两个小人,站在红墙黄瓦的宫门前,手牵着手。34;不会,34;他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34;放假我去找你。34;

    nbsp开学前的送别在火车站。我妈拉着我反复叮嘱,眼角的皱纹里藏着不舍。林深站在人群外,穿着简单的白T恤,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火车鸣笛时,我突然挣脱妈妈的手,跑到他面前。

    nbsp34;这个给你。34;他把信封塞到我手里,指尖有些发凉。34;上车再看。34;

    nbsp火车缓缓开动,我隔着车窗朝他挥手,看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个模糊的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我才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叠画稿,画的全是我——早读时打瞌睡的我,解不出数学题皱眉的我,运动会上给他递水的我……最后一页是张素描,背景是那座石桥,桥上的女孩望着河水,辫子上别着我最喜欢的蓝色发卡。画的右下角写着:34;等我。34;

    nbsp大学生活像幅崭新的画卷,在我面前徐徐展开。北京的秋天干燥而晴朗,我常常一个人跑到故宫,站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想象着林深画里的两个小人。我们开始频繁地写信,他的信里总夹着速写,有时是美院门口的梧桐树,有时是画室窗外的落日。我的信则写满了北京的胡同、未名湖的博雅塔,还有对南方潮湿空气的想念。

    nbsp大二那年冬天,他突然断了联系。信寄出去石沉大海,电话也总是无人接听。我跑到邮局查邮件记录,工作人员说信件已签收。我开始失眠,夜里抱着那本泰戈尔诗集,一遍遍看他写的那行字,直到眼泪浸湿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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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春节回家,我忍不住去了他家。那栋老旧的居民楼空荡荡的,邻居说他们半年前就搬走了,好像是去了国外。站在他家楼下,我想起那个暴雨天,他把伞塞给我时的背影,突然蹲在地上哭出声来。原来有些再见,说出口就是一辈子。

    nbsp后来我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了一封没寄出的信,是我准备寄给他的最后一封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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