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匠作协铸[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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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损。帖木格在旁nbsp“扶尺身”,防止木坯晃动:“你刻的时候,我帮你扶着,稳些。”nbsp一次李泉刻nbsp“八尺”nbsp刻度时,手微微发抖,帖木格立刻道:“歇会儿,喝口茶再刻。”nbsp说着递过自己的草原奶酒(李泉不喝奶酒,帖木格特意为他备了江南茶)。李泉喝了茶,手稳了,刻出的刻度深浅均匀,他道:“有你扶着,我刻得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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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为避免虎首nbsp“压过”nbsp刻度,两人调整比例:虎首宽三寸,占尺首三分之一,刻度从nbsp“三寸后”nbsp开始刻,“这样虎首不挡刻度,又显眼”。帖木格还在虎首下方刻nbsp“浅纹”(一道半分深的横线),将虎首与刻度nbsp“分隔开”,视觉上更清晰。李泉看后道:“这道线加得好,既显虎首权威,又不抢刻度的主次。”nbsp试量时,汉官周彬握着尺道:“虎首看得清,刻度也看得清,用着顺手。”
nbsp每完成一把尺的虎首与刻度,两人都要nbsp“交叉核验”:李泉验虎首(用线坠看是否居中,用深度尺测铜嵌深度);帖木格验刻度(用对针法看是否直,用手摸是否光滑)。二月初二,完成第三把尺时,李泉发现虎首nbsp“右眼偏了一分”,帖木格立刻用小凿子修正;帖木格发现nbsp“六寸”nbsp刻度浅了半分,李泉补刻加深。核验完,两人在nbsp“核验册”nbsp上签字(李泉签汉文nbsp“李”,帖木格签蒙古文nbsp“帖”),才算完成核心工序。
nbsp协作过程中,李泉与帖木格的互动远超nbsp“技艺交流”——nbsp他们分享各自的生活习惯、理解彼此的技艺追求,甚至在遇到困难时互相支撑,从最初的nbsp“陌生工匠”,逐渐变成nbsp“心意相通的伙伴”,这种默契也融入了量天尺的每一处细节。
nbsp李泉是江南人,习惯nbsp“每日辰时吃粥、酉时喝茶”;帖木格是草原人,习惯nbsp“辰时吃肉干、酉时喝奶酒”。在休息棚,两人各备吃食,却会互相分享:李泉带江南的米糕,给帖木格尝nbsp“甜口”;帖木格带草原的风干羊肉,给李泉尝nbsp“咸鲜”。一次李泉感冒,帖木格用草原法子nbsp“煮羊肉汤”(加生姜、花椒,驱寒),李泉喝后发汗,感冒很快好。李泉道:“草原的羊肉汤,比江南的药还管用。”nbsp帖木格笑道:“你的米糕也好吃,比草原的奶豆腐甜。”
nbsp李泉对nbsp“精准”nbsp的执着,源于他祖父的教诲:“造尺如做人,差一分便失了本分。”nbsp他曾给帖木格看祖父传下的nbsp“南宋官尺”,尺身刻着nbsp“分毫必准”nbsp四字。帖木格对nbsp“生动”nbsp的坚持,源于父亲的话:“草原的纹饰要像活的,才能显神。”nbsp他也给李泉看父亲雕的nbsp“虎首铜佩”,虎首似要从佩上跃出。听完彼此的故事,李泉道:“我懂你为何要雕活虎首了,是为了草原人的信仰。”nbsp帖木格也道:“我也懂你为何要准刻度了,是为了元廷的规矩。”
nbsp工坊遭nbsp“沙尘突袭”(中都春季偶有北境沙尘),棚顶漏沙,落在刚刻好的木坯上。李泉急得要哭,帖木格却镇定道:“别慌,咱们用羊毛布擦,再重新打磨。”nbsp两人跪在地上,用羊毛布(帖木格的皮袍袖口)一点点擦木坯上的沙尘,擦完后李泉重新打磨,帖木格则守在旁,防止再落沙尘。忙到深夜,木坯终于恢复如初,李泉道:“若不是你,这木坯就废了。”nbsp帖木格拍他肩膀:“咱们是一起造尺,有事一起扛。”
nbsp休息时,两人会聊nbsp“草原与江南的差异”——nbsp李泉说江南的nbsp“稻田”,春天绿油油,秋天金灿灿;帖木格说草原的nbsp“牧场”,夏天牛羊满坡,冬天白雪覆盖。李泉还画nbsp“江南水乡图”nbsp给帖木格看,帖木格则用铜片雕nbsp“草原牧场”nbsp给李泉。一次帖木格问:“江南有虎吗?”nbsp李泉道:“有,但没草原的虎凶。”nbsp帖木格道:“等造完尺,我带你去草原看真虎。”nbsp李泉笑着答应,两人的关系早已超越nbsp“工匠同事”。
nbsp后来协作时,两人常nbsp“不用说话便知对方要做什么”——nbsp李泉刻完一段刻度,伸手便知帖木格会递过深度尺;帖木格熔好铜,抬头便知李泉会准备好木坯。二月初四,造第四把尺时,李泉不小心碰掉了铜锤,帖木格没等他开口,便弯腰捡起,擦干净递给他。李泉接过铜锤,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却心意相通。王显看在眼里,对下属道:“他们俩的默契,比老搭档还强,这尺能造好,全靠这份心意。”
nbsp李泉与帖木格深知,量天尺是nbsp“元廷治草原的信物”,容不得半点马虎。他们在nbsp“工序自检、交叉互检、问题返工”nbsp中形成nbsp“责任闭环”,既对自己的技艺负责,也对对方的工作负责,确保每一把尺都符合标准。
nbsp每完成一道工序,两人都要nbsp“自检”:李泉做木坯预处理后,会用分厘秤再测一次湿度,确保无误;帖木格嵌铜后,会用小锤轻敲铜嵌,听声音判断是否牢固(清脆为牢,沉闷为松)。一次帖木格嵌完虎首,敲时声音沉闷,他立刻返工,重新熔铜嵌制,直到声音清脆。李泉道:“你这自检的认真劲,比工部的验官还严。”nbsp帖木格道:“这尺要去草原,不能让部落笑话咱们的手艺。”
nbsp工序完成后,两人交叉互检,标准比工部还高:李泉检帖木格的铜嵌,不仅看是否牢固,还要看nbsp“纹饰是否生动”(虎首是否凶,牧草纹是否像真草);帖木格检李泉的刻度,不仅看是否直,还要看nbsp“字迹是否清”(汉文nbsp“一”“二”nbsp是否工整)。二月初五,检第五把尺时,李泉说虎首nbsp“耳朵不够立”,帖木格便用小凿子把耳朵雕得更翘;帖木格说nbsp“九寸”nbsp的nbsp“九”nbsp字歪了,李泉便用细凿修正,直到两人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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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若发现问题,两人从不互相指责,而是nbsp“共同返工”。一次造第六把尺时,李泉锯木坯时nbsp“锯歪了半寸”,他要自己返工,帖木格却道:“我帮你扶尺,咱们一起锯。”nbsp两人重新固定木坯,帖木格扶着,李泉慢慢锯,这次锯得笔直。返工后,李泉道:“谢谢你不怪我。”nbsp帖木格道:“返工不是坏事,能让尺更准,咱们一起做,快些。”
nbsp每把尺都有nbsp“质量记录册”,记录nbsp“工序完成时间、自检结果、互检结果”,每栏都需李泉与帖木格nbsp“双人签字”——nbsp李泉签汉文,帖木格签蒙古文。记录册由李泉保管,每日完工后交给王显查验。王显看后道:“你们这记录比工部的还详细,每把尺的情况都清清楚楚,出了问题也能追溯。”nbsp李泉道:“这是咱们的责任,得记清楚。”
nbsp为确保量天尺适应草原环境,两人做nbsp“模拟测试”:将成品尺放在nbsp“沙尘箱”(模拟草原风沙)中两时辰,取出后用布擦拭,看刻度是否清晰、铜嵌是否牢固;再放入nbsp“冰窖”(模拟草原冬季)一日,取出后看尺身是否开裂。测试合格的尺,才会交给工部验收。二月初六,第七把尺测试后,刻度仍清晰,铜嵌无脱落,李泉与帖木格终于松了口气:“这把尺,能在草原用十年。”
nbsp造尺过程中,难免遇到nbsp“疑难木坯”——nbsp如有节疤、纹理不均的榆木,或纯度稍差的黄铜。李泉与帖木格不回避、不放弃,而是nbsp“协同攻关”,用各自的技艺智慧,将nbsp“问题材质”nbsp转化为nbsp“特色尺身”,既解决了难题,又为量天尺增添了nbsp“独特印记”。
nbsp一批榆木中混进一根nbsp“有节疤”nbsp的木坯(节疤在尺首位置,若雕虎首会开裂)。李泉想退回,帖木格却道:“别退,我把节疤雕成‘虎首额纹,既避开节疤,又显虎首威严。”nbsp说着,他在节疤处勾勒nbsp“额纹”,将节疤融入虎首,李泉则在节疤周围nbsp“刻浅槽”,分散张力。雕完后,虎首因额纹更显凶猛,节疤也看不出来了。王显看后赞:“你们这法子妙,化腐朽为神奇。”
nbsp遇到一根nbsp“纹理左密右疏”nbsp的木坯,刻刻度时右边易崩木。李泉道:“右边纹理松,刻深了会崩,刻浅了易磨损。”nbsp帖木格建议:“右边刻度用‘铜嵌替代,既耐磨,又好看。”nbsp两人便在木坯右边刻nbsp“浅槽”,嵌入黄铜刻度,左边仍用木刻刻度,两种刻度衔接自然。汉官周彬试量后道:“这样右边耐磨,左边清晰,草原风沙大,正好适用。”
nbsp低纯度黄铜的nbsp“合金改良”:二月初二,一批黄铜纯度稍低(比重八点三),直接嵌会生锈。帖木格道:“加些锡,纯度能提上去。”nbsp李泉便帮他算nbsp“锡的比例”(每十斤黄铜加半斤锡),加锡后测比重,达八点五,纯度合格。嵌铜时,黄铜熔化更易,冷却后也更牢固。帖木格道:“你这算术真好,加多少锡一算就准。”nbsp李泉道:“是你懂合金,咱们一起才成。”
nbsp一根榆木坯因nbsp“晾干不均”nbsp微微弯曲(误差一分半)。李泉想丢弃,帖木格却道:“我用草原‘热矫正法试试。”nbsp他用炭火加热木坯弯曲处,再用木板压直,李泉则在旁用线坠观察,待木坯笔直后,立刻用冷水冷却定型。矫正后,木坯误差控制在一分内,可正常使用。李泉道:“草原的矫正法子,比汉地的还管用。”
nbsp每次解决疑难案例后,两人都会nbsp“总结工艺”,写在《疑难案例册》上,注明nbsp“问题、解决方法、适用场景”。比如节疤木坯的nbsp“纹饰避让法”,适合nbsp“节疤在纹饰区”nbsp的情况;低纯度黄铜的nbsp“合金改良法”,适合nbsp“黄铜纯度八点三以下”nbsp的情况。这本册子后来成为工部造尺的nbsp“参考手册”,王显道:“你们这总结,能帮后续工匠少走很多弯路,是宝贵的经验。”
nbsp李泉与帖木格的协作,看似是nbsp“工匠间的技艺融合”,实则是元廷nbsp“以器物统草原”nbsp的治世权谋nbsp——nbsp量天尺的nbsp“汉草合璧”,既是为让汉官与草原部落nbsp“都认这把尺”,更是为让nbsp“中央权威”nbsp通过器物nbsp“无声渗透”nbsp到草原,而两人的协作过程,正是这一权谋的nbsp“微观落地”。
nbsp李泉的刻度精准,让汉官nbsp“认这把尺的准”;帖木格的纹饰威严,让草原部落nbsp“认这把尺的威”。两人协作造的尺,既符合汉地官尺规范,又含草原文化符号,汉官用着顺手,草原部落看着亲切,自然nbsp“认这把尺”。耶律楚材来工坊视察时道:“你们造的不是尺,是‘草原认同——nbsp认尺,便是认元廷的治世。”nbsp李泉与帖木格虽不懂nbsp“权谋”,却也明白:“这尺要让两边都认,才有用。”
nbsp汉地木作与草原铜工的融合,暗合元廷nbsp“汉草共治”nbsp的治世理念nbsp——nbsp不偏废一方,而是nbsp“取其长,补其短”。王显对两人道:“你们能一起造尺,草原与汉地也能一起治理。”nbsp一次帖木格雕虎首时,用了汉地nbsp“对称法”,李泉刻刻度时,加了草原nbsp“浅纹装饰”,王显看后道:“这尺上的汉草融合,便是元廷治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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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两人对量天尺质量的严格把控,实则是nbsp“中央权威”nbsp的传递nbsp——nbsp每一把尺的精准与牢固,都在告诉草原部落:“元廷做事认真,治草原也会公平。”nbsp萧虎亲验时,见李泉与帖木格共同核验尺的精度,赞道:“工匠都这般认真,元廷的治世怎会不公?”nbsp这种nbsp“器物权威”,比政令更易让草原部落信服。
nbsp李泉与帖木格从nbsp“陌生”nbsp到nbsp“默契”,成为nbsp“跨域信任”nbsp的示范nbsp——nbsp汉匠与草原铜工能合作,汉官与草原吏员也能协作,普通部民与中原百姓也能共处。帖木儿派来的博尔济看后道:“李泉与帖木格能一起造尺,咱们草原人与汉官也能一起管草场。”nbsp这种nbsp“示范效应”,为后续汉官入草原减少了阻力。
nbsp两人造的量天尺,最终超越了nbsp“丈量工具”nbsp的范畴nbsp——nbsp成为nbsp“元廷统一、公平、权威”nbsp的象征。二月初十,汉官带尺入草原时,李泉与帖木格站在工坊外目送,帖木格道:“咱们的尺,要去草原做事了。”nbsp李泉道:“它会告诉草原人,元廷是真心为草原好。”nbsp这便是工匠协作背后的治世深意:器物无声,却能传递最有力的权威与认同。
nbsp经过十余日的协作磨合,李泉与帖木格共同造出nbsp“首把合格虎形量天尺”——nbsp尺身笔直,刻度精准,虎首威严,牧草纹对齐,既含汉地精度,又显草原气魄。这把尺的诞生,不仅是两人技艺的结晶,更是元廷nbsp“汉草共治”nbsp理念的具象化,为后续批量造尺奠定了完美范本。
nbsp李泉与帖木格完成第八把尺的最后一道工序nbsp——nbsp帖木格抛光虎首铜嵌,李泉打磨尺身边缘。两人同时直起身,看着尺身:榆木坯笔直,虎首铜嵌金光闪闪,双眼黑石炯炯有神,正面刻度清晰,背面牧草纹对齐,握痕处手感舒适。李泉用标准木杆量,三丈误差仅一分;帖木格用手摸铜嵌,光滑无棱。两人异口同声道:“成了!”nbsp工坊内的其他工匠也围过来,纷纷称赞:“这把尺,比之前的都好!”
nbsp两人又做了最后一次检查:用布擦拭尺身,刻度仍清晰;轻敲虎首铜嵌,声音清脆;试握尺身,握痕不硌手;看标识,尺尾刻nbsp“至元四十六年工部造”nbsp与nbsp“验”nbsp字,尺首虎首下方刻nbsp“萧”nbsp字(后续萧虎亲验时补刻)。李泉道:“从木坯到成品,咱们查了八遍,没问题了。”nbsp帖木格道:“草原部落见了这把尺,定会认。”
nbsp两人捧着首把合格尺赴白虎殿见王显。王显接过尺,量了三丈红绸,误差一分;看了虎首,威严有神;试了握感,舒适顺手。他赞道:“这把尺,精准、威严、实用,你们俩没辜负我的信任!”nbsp说着,在尺尾刻上nbsp“王监造”nbsp三字,“这是我对你们的认可。”nbsp李泉与帖木格躬身道谢,心中满是自豪。
nbsp首把合格尺送至白虎殿,萧虎亲验。他握着尺,看了虎首道:“这虎首雕得好,有元廷威严;”nbsp量了刻度道:“精度够,汉地官尺的本事没丢;”nbsp对李泉与帖木格道:“你们俩一个懂木,一个懂铜,合在一起造了把好尺nbsp——nbsp量天尺,量的是草场,更是民心,你们这把尺,能安草原民心。”nbsp说完,在虎首下方刻nbsp“萧”nbsp字,“有朕的字,这把尺便是元廷的信物。”
nbsp首把合格尺成为nbsp“批量造尺的范本”,后续四十余把尺均按此标准造,合格率达九成五。李泉与帖木格也成为nbsp“工匠协作的榜样”,工部将他们的nbsp“协作流程”nbsp与nbsp“技艺总结”nbsp印发给其他工匠,推广nbsp“汉草技艺融合”nbsp的方法。后来汉官带尺入草原,阿里不哥部的骑士见了虎首,便知是nbsp“元廷之物”,不敢轻视;汉官用量天尺丈量,草原吏员看牧草纹便知nbsp“可养马数”,协作顺畅。李泉与帖木格站在工坊,看着批量造出的量天尺,知道他们的协作,已为元廷治草原铺了坚实的一步。
nbsp汉官们带着李泉与帖木格共造的量天尺,随虎卫北上草原。尺身的榆木带着江南木作的精细,虎首的黄铜含着草原铜工的威严,在阳光下泛着光nbsp——nbsp这把由汉匠与草原铜工共同铸就的器物,正承载着元廷的治世理想,走向蒙古故地的每一片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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