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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人性与亲情的较量[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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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要的琐事。

    nbsp只有那握得指节发白、微微颤抖的筷子,泄露了他内心并非真正的古井无波。

    nbsp元载将王忠嗣那刹那的异样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更甚。

    nbsp他知道,这些话已如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这老将军的心上,激起了深潭下汹涌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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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火候到了!

    nbsp他趁热打铁,语气陡然转为激昂,带着一种为天下请命的悲壮:“值此国难当头、社稷危殆之际,殿下夙夜忧叹,求贤若渴,寝食难安!岳父大人!”

    nbsp他猛地站起,对着王忠嗣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您一身擎天架海之才,威震华夷之名,乃国之柱石!四镇节度,功勋彪炳,天下谁人不识君?!若能应殿下之邀出山,执掌帅印,统御六军,定能如定海神针,震慑四方宵小,安定百万军心!此乃社稷之福,苍生之幸啊!”

    nbsp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充满了对王忠嗣的无限推崇:“殿下对岳父,更是推崇备至,常在左右面前感慨,‘若得王公为帅,胜得雄兵百万!言及当年岳父用兵之神,治军之严,每每击节赞叹!”

    nbsp“此等知遇之恩,古今罕有!岳父大人,天下万民,翘首以待!百万将士,盼您如盼甘霖!殿下虚席以待,只等您一诺千金!”

    nbsp元载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回荡,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nbsp王韫秀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nbsp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明显的颤抖。

    nbsp她放下筷子,双手在桌下紧紧绞着衣角,指节同样泛白。

    nbsp声音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哀求和忧虑,适时地接过了丈夫的话头,如同唱和:“父亲……”

    nbsp这一声呼唤,带着女儿特有的孺慕和凄惶,“女儿知道……知道您心里苦,有解不开的结。女儿看着您这样,日日沉默,只在菜园里消磨辰光,女儿心里……心里也刀割似的疼……”

    nbsp她看着父亲依旧毫无反应、仿佛石刻般的脸,心中焦急如焚,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哭腔,眼圈迅速泛红,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从眼底深处蔓延开来:“可父亲,您看看这天下!安贼虽灭,但烽烟未熄,遍地疮痍啊!女儿前日去城外慈恩寺上香,沿途所见……流民如蚁,饿殍载道!多少百姓还在流离失所,啼饥号寒?”

    nbsp“多少孩童衣不蔽体,冻饿而死?殿下雄才大略,一心要匡扶社稷,再造太平盛世,正是最需要父亲您这样德高望重、能服众望的老臣坐镇中枢、稳定大局的时候啊!您……您忍心看这天下继续糜烂下去吗?”

    nbsp她的话语如同细密的针,试图刺破王忠嗣坚硬的外壳。

    nbsp见他依旧沉默,王韫秀心中的恐惧陡然放大,声音陡然压低,充满了惶恐,身体甚至开始微微发抖,仿佛想到了极其可怕的后果:“况且……父亲您不出山,军中人心不稳啊!那些骄兵悍将,如高仙芝、韩休琳之流,谁又能真正服膺?谁能压得住阵脚?万一……”

    nbsp“万一他们真的作乱,或是被杨逆蛊惑,引外族入寇,这刚刚平定的江山,岂不又要陷入血海?父亲,您戎马一生,不就是为了保境安民吗?”

    nbsp她抬起蓄满泪水的眼,看向王忠嗣,抛出了元载教给她的、最具杀伤力、也最诛心的一句,声音带着绝望的哭音:“还有……还有殿下对父亲您的恩情啊!恩同再造!不仅救了您的性命,还救了女儿和元郎,更破格提拔了熊大哥(熊虎中)和冯统领(冯进军)这些您的老部下……这份天恩,重如泰山!”

    nbsp“我们王家若一味推辞,闭门不出,外人……外人会怎么看?朝堂上那些红眼的小人们会怎么说?”

    nbsp“他们……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王家恃功而骄,不识抬举?甚至……甚至揣测父亲您……您心存怨望,对……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nbsp“女儿……女儿实在害怕啊!”王韫秀终于泣不成声,泪水汹涌而出,“怕连累了元载的仕途,怕……怕耽误了平儿、安儿(外孙名字)他们的前程,怕……怕有朝一日,这闭门谢客的清静日子也保不住,怕……怕大祸临头啊!”

    nbsp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尖叫着喊出,充满了末日般的恐惧。

    nbsp她提到的“当年之事”,如同一个禁忌的咒语,让整个膳厅的空气瞬间冻结。

    nbsp“啪嚓!!!”

    nbsp一声刺耳至极、如同琉璃炸裂般的脆响,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撕裂了膳厅那令人窒息的沉闷!

    nbsp王忠嗣手中那只粗瓷酒杯,竟被他灌注了千钧之力、生生捏爆!

    nbsp锋利的碎瓷片如同最锋利的暗器,深深刺入他布满厚厚老茧、却依然有力的掌心!

    nbsp鲜红的血液混着浑浊的酒液,如同决堤的溪流,滴滴答答,溅落在粗糙的木桌面上,迅速洇开成一片刺目惊心的殷红图案!

    nbsp他猛地抬起头!

    nbsp须发戟张!那双曾经饱览山河、洞察秋毫、令无数敌人胆寒的眼睛,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

    nbsp一股久违的、属于绝世猛将的、如同实质般的凶悍气势,如同沉睡万载的火山轰然爆发!

    nbsp无形的压力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膳厅,油灯的火苗被压迫得剧烈摇曳、几欲熄灭,墙壁上巨大的黑影随之疯狂晃动,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万钧铅块,沉重得让元载和王韫秀瞬间感到窒息,心脏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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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住口!!!”

    nbsp王忠嗣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带着千军万马冲锋般的咆哮,震得房梁上的积年老灰簌簌落下!

    nbsp他死死盯着元载,那目光锐利如淬火的钢刀,冰冷似北地的寒铁,仿佛要将对方那层精心伪装的、虚伪的面皮连同五脏六腑都彻底洞穿、碾碎!

    nbsp“好一个‘心存怨望!好一个‘不识抬举!元载!”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从血沫中狠狠迸出来,蕴含着滔天的愤怒和刻骨的鄙夷,“收起你那套鬼蜮伎俩!阴险毒计!你当我王忠嗣是什么人?!是贪生怕死、恋栈权位之辈?!还是被你区区几句威逼利诱、巧言令色就能吓倒的无能懦夫?!”

    nbsp他霍然站起!高大的身躯在摇曳的烛光下投下巨大无朋、充满山岳般压迫感的阴影,完全笼罩了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的元载和瘫软在地、抖如筛糠的王韫秀!

    nbsp他指着元载,那根染血的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掌心的剧痛而剧烈颤抖,鲜血顺着指尖不断滴落,在寂静中发出“嗒、嗒”的轻响,敲打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nbsp“用我女儿!用我那两个懵懂无知、还在襁褓的外孙!来要挟于我?!这就是你元大人口口声声的‘为家着想?!这就是裴殿下想要的‘忠心耿耿?!哈!好一个忠心!好一个为家!”

    nbsp他的笑声充满了悲愤和嘲讽,如同受伤猛兽的嘶吼。

    nbsp他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和积郁都喷吐出来,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玉石俱焚、九死不悔的决绝:“我王忠嗣一生,上对得起煌煌天日,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俯仰无愧!义父……圣人当时赐死,君命难违,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nbsp“我王忠嗣引颈就戮,死而无怨!裴殿下救命之恩,解我枷锁,予我残生,我铭记于心,没齿难忘!但这把老骨头,这腔子里仅剩的一点心气,”他重重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声响,“不是为了再去向另一个‘陛下俯首称臣,做那锦上添花、粉饰太平的庙堂摆设!更不是用来换取儿孙富贵的肮脏筹码!”

    nbsp他猛地指向大门,掌心鲜血淋漓,眼神却如寒星般锐利,不容置疑:“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nbsp那声音如同战场上的最后通牒。

    nbsp他目光如电,扫过桌上那盒包装精美、与这清贫环境格格不入的点心,如同看着一堆污秽之物:“带着你的点心,带着你虚情假意的‘好意,滚出我的家门!告诉裴徽!”

    nbsp他直呼其名,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在死寂的厅堂内激起回音,“我王忠嗣,宁可老死在这方寸菜园,与瓜果为伴,听蝼蚁争鸣,也绝不出此门半步!!”

    nbsp最后一句,如同以血为墨写下的誓言,掷地有声,在死寂中久久回荡,撞击着墙壁,也撞击着每个人的灵魂。

    nbsp元载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和扑面而来的、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腥杀气震慑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额上冷汗瞬间浸透鬓角,后背的官袍也湿了一片。

    nbsp他手脚发软,连滚带爬地后退,狼狈不堪地撞翻了身后的圆凳。

    nbsp他嘴唇哆嗦着,苍白的脸上肌肉抽搐,想说几句场面话挽回,但在王忠嗣那如同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般的目光逼视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恐惧的抽气声。

    nbsp王韫秀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膝行向前死死抱住王忠嗣沾着血迹和酒渍的裤腿,泣不成声,语无伦次:“父亲息怒!父亲息怒啊!女儿错了!女儿不该说……女儿糊涂!元载他……他也是为了家国,为了……”

    nbsp她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下去。

    nbsp“滚——!”王忠嗣再次发出一声撕裂般的怒吼,声音嘶哑却带着斩断一切的最后决绝,那燃烧着怒火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闪电,再次狠狠射向几乎瘫软的元载。

    nbsp元载再不敢有丝毫停留,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nbsp他慌乱地对着王忠嗣的方向深深一揖,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颤抖的双腿,踉跄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倒退着逃出了膳厅,像一条被痛打落水的丧家之犬。

    nbsp门被盛怒中的王忠嗣一脚狠狠踹上,发出“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nbsp门框剧烈震颤,灰尘簌簌落下,那巨大的声响仿佛连整个房子的地基都在摇晃,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像一道闸门,斩断了某种摇摇欲坠的联系。

    nbsp……

    nbsp膳厅内,死寂一片,如同坟墓。

    nbsp只有王韫秀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仿佛要将心肺都呕出来的啜泣声,在空旷中显得格外凄凉。

    nbsp以及油灯灯芯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杂着劣质酒气的味道,弥漫在令人窒息的、冰冷的空气中。

    nbsp桌上那滩刺目的血迹,在昏暗摇曳的光线下,像一只诡异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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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王忠嗣高大的身影凝固在踹门的姿势上,背对着女儿,剧烈起伏的肩膀显示着他内心的风暴远未平息。

    nbsp墙上,他巨大的影子随着灯火的跳动而扭曲晃动,如同一个被困住的愤怒巨人。

    nbsp……

    nbsp王府门外。

    nbsp元载踉跄地冲出那扇象征着羞辱和失败的朱漆大门,迎面一股凛冽的寒风狠狠灌入他汗湿的衣领,让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nbsp脸上的煞白和惊魂未定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到极点的恼怒、羞愤和怨毒,如同毒液在血管中流淌。

    nbsp他猛地回头,眼神阴鸷得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拒绝了他所有算计的大门。

    nbsp那门上的铜环,在惨淡的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像是对他无声的嘲笑。

    nbsp他紧咬着后槽牙,腮帮的肌肉绷得死紧。

    nbsp在护卫和仆从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的搀扶下,元载登上了自己那辆外表低调、内里却装饰考究、铺着厚厚绒毯的马车。

    nbsp车帘放下的瞬间,隔绝了外面寒冷的世界,也隔绝了他人窥探的目光。

    nbsp车门刚一关上,他压抑了一路的怒火便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再也遏制不住!

    nbsp“老匹夫!不识抬举的东西!”他咬牙切齿,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带着浓烈的恨意和挫败感,在温暖却狭小的车厢内回荡,“冥顽不灵!朽木不可雕!想我元载这几日殚精竭虑,费尽心机,在殿下面前百般表现,唾沫都说干了!”

    nbsp“眼看登基大典在即,正是谋取宰相之位的关键时刻!这老东西!他只要点个头,便是现成的武官之首,天策上将!手握天下兵权,位极人臣!这是多少人求神拜佛、钻营一辈子都求不来的泼天富贵!他倒好,视如粪土!弃如敝履!还如此羞辱于我!让我在仆从面前颜面扫地!”

    nbsp他越想越气,一拳狠狠砸在铺着软垫的车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nbsp他胸膛剧烈起伏,马车内暖炉散发的热气非但无法驱散他心头的寒意,反而让他感到一阵燥热和憋闷,猛地扯开了官袍的领口。

    nbsp忽然,他像是被一道冰冷的闪电劈中,猛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的愤怒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可怕的苍白所取代,甚至比刚才在王府内被王忠嗣杀气笼罩时还要难看几分!

    nbsp一个被他刻意忽略、或者说潜意识里不愿深想的念头,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nbsp“等等!不对!若这老匹夫……若他真的被殿下说服,或者迫于形势出山了呢?”

    nbsp元载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执掌兵权,成为武官之首……手握重兵,门生故旧遍布军中……那我呢?我是他女婿!殿下……殿下他还能放心让我坐上宰相之位,执掌文官之首吗?”

    nbsp“我们翁婿二人,一为武官之首,执掌刀兵;一为文官之首,手握朝纲……这……这岂非权倾朝野,无人能制?!”

    nbsp“殿下何等雄主,心思何等深沉,岂能容忍一家独大、内外勾连至此?!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是取死之道啊!”

    nbsp这个念头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和强烈的、刺骨的危机感。

    nbsp冷汗再次渗出,这次是后怕的冷汗。

    nbsp“不行!绝对不行!”元载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精明的算计光芒,之前的愤怒被一种更冰冷的权谋所取代,“必须让殿下知道,让满朝文武都知道!我元载虽然是王忠嗣的女婿,但我们翁婿早已势同水火!关系恶劣到了极点!”

    nbsp“这老匹夫对我厌恶至极,视我为攀附权贵、心术不正的小人!我对他也绝无半分亲近,只有公事公办的疏离,甚至……是防备!我们绝非一体!我元载的忠心,只属于殿下一人!”

    nbsp他焦躁地在狭小的车厢内搓着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阴晴不定,飞速盘算:“光靠今日这场冲突还不够……殿下或许会觉得这只是翁婿间的龃龉。”

    nbsp“还得再做一些事情,火上浇油,彻底撇清关系才行……要做得自然,做得让殿下‘自己发现……要让殿下彻底相信,王忠嗣的拒不出山,绝非我元载所能左右,甚至……正是因为我元载的存在,因为我与韫秀的婚姻,才让这老匹夫对殿下也心存芥蒂,宁可老死田园也不愿效力?”

    nbsp一个模糊而大胆、甚至带着几分恶毒的念头在他心中迅速成形。

    nbsp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车壁暗格里一个不起眼的锦囊,那里面装着几份誊抄的、关于某些将领“不当言论”的密报副本。

    nbsp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而决绝的弧度,如同毒蛇露出了獠牙。

    nbsp为了相位,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有些界限,必须划清,有些“投名状”,必须呈上。

    nbsp“甚至殿下将丁娘赐婚给我,便是暗示我与王家一刀两断……”元载喃喃自语,越想越感觉很有可能,“所以,我要和王韫秀和离,甚至休妻……”

    nbsp……

    nbsp……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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