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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天授王朝的第一页[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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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圣皇出兮定八荒,拨乱反正开新章……万姓箪食迎王师,九霄云动降祯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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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试图用文字的力量将那冰冷的铁血气息暂时驱散,将气氛拉回庄重与颂扬的轨道。

    nbsp然而,那御案一角刺目的暗红,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nbsp当他诵至最激昂处,那句凝聚了他对裴徽赫赫武功认知、也契合此刻帝国意志的句子喷薄而出:

    nbsp“……金戈铁马靖烟尘,玉宇澄清万里埃!功盖三皇泽被远,德超五帝日月长……”

    nbsp就在李白那“金戈铁马”四字铿锵出口、余音尚在空气中震颤的瞬间!

    nbsp御座之上,裴徽的目光,再次穿透了晃动的白玉冕旒,精准地、如同实质般落在了李白的身上!

    nbsp那目光极其短暂,稍纵即逝,却异常深邃,复杂难言。

    nbsp其中,有对诗句本身磅礴气势的纯粹欣赏,有对李白惊世才华的印证与满意,但更深层处,似乎还藏着一丝……极其微妙的、难以捕捉的感慨?甚至是一丝……了然于胸的玩味?

    nbsp那目光仿佛在说:看,历史,正在被印证。

    nbsp又仿佛透过李白这活生生的、才华横溢的符号,看到了某些早已被书写在命运之书上、却又因他裴徽的出现而被强行扭转、粉碎的既定轨迹?

    nbsp是欣慰于这改变?是感慨于宿命的脆弱?

    nbsp还是一种站在时间长河之上、俯瞰众生命运轨迹的、冰冷的、超然的宿命感?

    nbsp李白的声音,在裴徽目光落下的刹那,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nbsp他清晰地感觉到,裴徽这眼神,绝不仅仅是对诗文的赞许!

    nbsp自己,似乎无意间,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证明某些惊天动地之事已被改变的……历史坐标?

    nbsp一个被帝王意志强行嵌入历史齿轮中的注脚?

    nbsp这个念头让他握着那华丽金箔卷轴的手指微微发凉,指尖甚至感到了一丝僵硬。

    nbsp他强自镇定,继续吟诵,但诗句中那份纯粹的颂扬,似乎已悄然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阴影。

    nbsp当所有繁琐而庄严的仪式流程终于结束,象征着礼成的韶乐最后一个音符袅袅散去,余音在空旷的广场上低徊。

    nbsp裴徽缓缓起身,立于丹陛最高处,如同山岳之巅的孤松,挺拔、巍然、俯瞰众生。他接受万民最后的山呼朝拜。

    nbsp“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nbsp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如同狂暴的潮汐,一浪高过一浪,汇聚成一股足以掀翻太极宫重檐、震动长安城阙的磅礴力量,在天地间久久回荡、轰鸣。

    nbsp阳光此刻正攀至天顶,最为炽烈辉煌,将他玄底十二章纹的帝王衮冕映照得流光溢彩,冕旒垂下的白玉珠帘折射出七彩光晕,使他整个人如同沐浴在神圣的光辉之中,威严神圣,凛然不可侵犯,令人不敢直视。

    nbsp就在这登基典礼即将圆满落幕、达到最辉煌顶点的时刻——

    nbsp就在那山呼万岁的声浪尚未完全平息、余波仍在空气中震荡的时刻——

    nbsp裴徽开口了。

    nbsp他的声音并不刻意追求洪亮,却如同蕴含了某种奇异的力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金属般的冰冷穿透力,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喧嚣,如同实质般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并随着层层传令官接力般的高声复诵,响彻整个长安城阙,回荡在九霄之上:

    nbsp“朕,受命于天,承祚于民,即皇帝位,国号‘天授!自今日始,革故鼎新,涤荡寰宇!”

    nbsp声音沉稳有力,宣告着一个崭新时代的开启,如同洪钟大吕,敲响了历史的巨钟。

    nbsp然而,他话锋一顿,冕旒下的目缓缓扫过下方匍匐战栗、心思各异的群臣,扫过森然肃立、反射着刺目阳光、如同钢铁丛林般的玄甲军阵,扫过远处巍峨连绵、覆盖着皑皑白雪、象征着帝国心脏的长安城阙,最终,似乎穿越了千山万水,定格在西南方向的虚空之中,锁定了那片动荡不安的土地。

    nbsp一股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随着他声音的陡然转冷、拔高,如同西伯利亚席卷而来的凛冽寒流,瞬间淹没了整个广场,冲散了最后一丝庆典的暖意:

    nbsp“然,逆贼未靖!跳梁小丑,割据蜀中,僭越称制!更勾结南诏蛮夷,引狼入室,荼毒我生民,裂我疆土!此等祸国殃民、悖逆天道之举,天授新朝,绝不容忍!此乃国之大耻,必以血偿!以剑雪!”

    nbsp此言一出,如同九天惊雷,在所有人头顶轰然炸响!那御案一角刺目的暗红军报,其含义瞬间昭然若揭!

    nbsp蜀中!杨国忠!延王李玢的伪朝!

    nbsp还有那勾结的“蛮夷”——南诏!

    nbsp那份军报,必然是西南边境的急报,证实了杨国忠、鲜于仲通与南诏的毒盟已然发动,战火再起!

    nbsp陛下果然早已洞察一切,甚至可能……早有布置!那份血书,正是点燃这场国战的引信!

    nbsp裴徽的声音如同战鼓擂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历史的节点上,也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nbsp“着令!即日起,整饬军备,厉兵秣马!凡我天授将士,当枕戈待旦,克期荡平西南,犁庭扫穴,擒斩伪帝,诛灭国贼!nbsp还蜀地百姓以安宁,复华夏西南之屏障!此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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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舍我其谁、气吞山河、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出鞘的绝世神兵,锋芒毕露:

    nbsp“朕当御驾亲征,以彰天讨!以正天威!”

    nbsp短暂的、绝对的死寂!

    nbsp仿佛连风都忘记了呼吸。

    nbsp随即——

    nbsp“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nbsp更加狂热、更加震撼、带着铁血气息和狂飙怒意的山呼海啸,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喷发,冲天而起!

    nbsp声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持久,几乎要将天空的云层彻底震散撕裂!

    nbsp士兵们用刀柄顿地,发出整齐的轰鸣,如同战鼓的应和!

    nbsp张巡、冯进军、郭千里等将领激动得满面通红,双目赤红如血,热血在血管中沸腾咆哮!

    nbsp胸腔中充斥着对战争、对功勋、对追随这位铁血帝王扫平叛逆的狂热渴望!

    nbsp陛下登基首诏!非仁政,非怀柔,而是铁血征伐!

    nbsp这气魄!这决心!这睥睨天下、视叛逆如草芥的霸气!点燃了他们心中最原始的火焰!

    nbsp元载深深伏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冷刺骨的金砖地,心中再无半分疑虑,只剩下对这位深不可测、智勇无双、将权谋与铁腕运用得登峰造极的新帝无边的敬畏与臣服。

    nbsp陛下不仅洞察了敌人的阴谋,更选择在登基大典这最辉煌的时刻,以最震撼的方式(那封血书!那无声的并置!),用最决绝的铁血姿态,向整个天下宣告新朝的意志与力量!

    nbsp那血书,与其说是噩耗,不如说是陛下亲手点燃战火、为新朝祭旗出征的完美引信!这是一场无与伦比的政治宣言!

    nbsp李太白也随着众人狂热地山呼,声音甚至有些嘶哑。

    nbsp然而,他的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nbsp惊悸、震撼、明悟、茫然……种种情绪交织冲撞。

    nbsp他终于彻底明白了裴徽那意味深长的一瞥!自己诗中那句“金戈铁马靖烟尘”,竟在此刻一语成谶!

    nbsp而这“靖烟尘”的战场,赫然直指西南!

    nbsp历史的长河在这里被一股无形的伟力强行扭转了方向,而他李白,不仅是见证者,更在无意间,用他那华丽磅礴的诗篇,成了这历史巨大拐点最鲜明、最讽刺的注脚!

    nbsp一种渺小如尘埃的无力感与被卷入历史洪流的巨大参与感交织在一起,猛烈地冲击着他那颗狂放不羁的诗心。

    nbsp裴徽最后那如同金铁交鸣、带着凛冽杀伐之气的话语,如同战鼓的余韵,在空旷的太极宫广场上,在巍峨的长安城阙上空,久久回荡、盘旋,不肯散去。

    nbsp阳光依旧灿烂辉煌,照耀着崭新的、象征着“天授”王朝的玄底金边龙旗猎猎招展,那威严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在风中张牙舞爪。

    nbsp然而,空气中那股庄严肃穆的庆典氛围,已被一种金戈铁马、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凛冽杀气彻底取代。

    nbsp登基大典的华美帷幕已然落下。

    nbsp征伐的号角,已然在帝国的西南边境,也在每一个天授臣民的心中,嘹亮地、不可阻挡地吹响!

    nbsp铁与血的篇章,正式翻开!天授王朝的第一页,注定由烽火书写!

    nbsp……

    nbsp……

    nbsp铜漏的滴答声,在空旷得能听见心跳回音的军枢殿内,显得格外清晰,一声声,仿佛敲打在时间的骨节上,丈量着大战前最后一丝宁静的缝隙。

    nbsp殿宇高阔,穹顶隐没在烛火难以触及的幽暗里,唯有下方一片区域被无数烛台和鲸油灯照得亮如白昼。

    nbsp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混合气息:新研墨汁的松烟苦香、硝制皮革的厚重膻味、精铁兵刃的冷冽锋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从角落堆放的桐油罐中逸出的刺鼻气味——这是战争机器在沉睡中酝酿的独特体味,沉重而压抑。

    nbsp裴徽看关眼前的巨大舆图前。

    nbsp那张几乎铺满半个大殿的巨幅地图,是无数不良人以生命为笔、以鲜血为墨,从大散关一路秘密测绘至成都府的惊世之作。

    nbsp墨迹犹新,山川河流的脉络、关隘城池的轮廓、甚至隐秘的丛林小道,都在微黄的绢帛上纤毫毕现。

    nbsp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凝重,缓缓划过地图上代表秦岭与剑门关的险峻线条。

    nbsp指尖下的沟壑峰峦仿佛拥有了生命,传递着冰冷的触感和铁锈般的血腥预兆。

    nbsp跳跃的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更衬得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潭底却燃烧着不容置疑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决心火焰。

    nbsp他微微抿着唇,下颌线绷紧如弓弦。

    nbsp“来人。”裴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轻易撕裂了铜漏声构筑的寂静屏障,在空旷的大殿中激起微小的回响,清晰地撞入侍立在一旁的军枢部官员耳中。

    nbsp“臣在!”几名身着深青官服、屏息凝神的官员立刻躬身,动作轻捷无声,如同贴着地面滑行的狸猫。

    nbsp“将此图,”裴徽的指尖在地图上重重一点,“誊录十数份。务必分毫不差,笔笔精准。明日卯时初刻,分发给今日与会诸卿。若有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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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微微一顿,目光如电般扫过众人,“军法从事。”

    nbsp“遵旨!”官员们齐声应诺,声音压得极低,额头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nbsp他们深知,这绢帛上的每一道墨线,都系着数万条鲜活的生命和帝国的气运。

    nbsp沉重包铁的殿门,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被四名金甲武士缓缓推开。

    nbsp九道身影,裹挟着殿外深秋的寒意和各自独特的气场,鱼贯而入。

    nbsp他们的脚步声或沉稳如擂鼓,或轻捷如狸猫,瞬间打破了殿内原有的凝重节奏。

    nbsp军枢府大将军王忠嗣,须发间银丝已显,但身躯依旧如千年古松般挺直,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每一道都似刻着铁血与硝烟。

    nbsp他的目光锐利如盘旋天际的苍鹰,甫一入殿,便精准地锁定了地图上那猩红的“剑门关”三字,眉头微不可察地蹙紧了一瞬,仿佛瞬间感受到了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冲天杀气。

    nbsp他沉默地走到地图前,双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nbsp内阁宰相兼刑部尚书颜真卿,儒雅清癯,一身洗得发白的深紫官袍穿在他身上,仿佛自带一股凛然不可犯的浩然正气。

    nbsp他步履从容,向裴徽方向微微颔首示意,目光扫过地图上蜀中的城池村落时,带着深沉的忧思,仿佛已穿透纸背,听到了战火下黎民百姓的哀嚎与哭泣,袖中的手无声地捻动着一串温润的玉珠。

    nbsp内阁宰相兼礼部尚书元载,精干而深沉,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仿佛用尺子量过的微笑。

    nbsp他习惯性地拢了拢绣着云纹的袖口,目光在地图上蜿蜒的粮道标注处停留片刻,心中算盘珠已噼啪作响,计算着钱粮调度、损耗与可能的“盈余”。

    nbsp他走到王忠嗣侧后方站定,位置拿捏得极准,既显尊重,又不失身份。

    nbsp兵部尚书严武,不到三十,正是锐气勃发之时,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nbsp紧跟在王忠嗣身后,目光灼灼地在地图上游弋,充满了对建功立业的强烈渴望,腰间的玉带扣在烛光下反射着一点寒芒。

    nbsp内阁宰相兼不良府大帅严庄,身形瘦削,面容是那种丢进人海便再也寻不着的普通。

    nbsp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仿佛能穿透一切阴影,洞察人心最隐秘的角落。

    nbsp他悄无声息地滑入殿内,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自然地选择了一个光线最黯淡的角落站定,身形几乎与殿柱的阴影融为一体,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显示着他正将殿内每个人的细微表情、动作尽收眼底。

    nbsp内阁宰相兼吏部尚书王维,“诗佛”气质在忧国之色下依旧难掩,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愁绪。

    nbsp他看着地图上熟悉的蜀中山水轮廓,眼神有些飘忽,似在追忆“空山新雨后”的诗意,又仿佛已预见那“焚琴煮鹤”的惨烈,手指无意识地在袖中虚划着诗句的平仄。

    nbsp内阁宰相兼工部、农部尚书罗晓宁,务实干练,带着工匠般的专注。

    nbsp他进来后并未立刻看地图,而是目光锐利地扫过殿内一角摆放的几件新式军械模型——一架结构精巧的连弩车,一具闪烁着金属冷光的轻型扎甲。

    nbsp他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一枚随身携带的、打磨得异常光滑的精钢齿轮,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nbsp天策上将、特战大队大统领郭襄阳,身形精悍,肌肉线条在紧身劲装下若隐若现,步伐带着一种猎豹捕食前的独特韵律感。

    nbsp腰间的乌木鞘短刀柄被摩挲得油亮。

    nbsp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锋,瞬间锁定了地图上几条用淡墨标注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隐秘小道(其中一条正指向剑门关侧后),嘴角勾起一丝转瞬即逝的、属于顶级猎手的冰冷弧度。

    nbsp朱雀军团大将军张巡,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凶刃,面无表情,眼神却锐利得刺人,每一步踏下都带着金铁交鸣般的铿锵。

    nbsp他径直走到地图前,目光如钉子般牢牢钉在“成都府”的位置上,周身弥漫着几乎化为实质的昂扬战意和破城杀伐的渴望。

    nbsp秘书监执掌杜黄裳,年仅十八,面容尚显青涩,但眼神却异常沉稳,甚至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感。

    nbsp他默默走到角落的书案后站定,摊开纸笔,准备记录,动作一丝不苟。

    nbsp户部尚书刘晏,二十四五岁,神色是超越年龄的沉稳,仿佛胸中自有沟壑。

    nbsp他紧随众人之后,目光沉静地扫过地图上的河流与平原,心中已在飞速盘算着蜀地的物产、人口与可能的征调方案。

    nbsp殿门再次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nbsp殿内烛火被关门的气流带动,猛烈摇曳了一下,在众人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气氛瞬间凝重得如同铁水浇筑,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唯有那铜漏的“滴答…滴答…”声,固执地提醒着时间的冷酷流逝。

    nbsp侍从们如同幽灵般悄然奉上热茶,天工城炒茶作坊新制的炒茶清香氤氲而起,却在冰冷的战争氛围中迅速消散,无人有心思去碰那精致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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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裴徽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缓缓扫过每一位重臣的脸庞。

    nbsp那目光沉甸甸的,蕴含着帝王的威压,也带着孤注一掷的信任,仿佛要将每个人的灵魂都烙印在即将开启的战争画卷上。

    nbsp“诸位爱卿,”他开口,声音低沉而雄浑,每一个音节都如同重锤,敲打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蜀地,伪帝李玢与奸相杨国忠盘踞之所,非止癣疥之疾,实乃我大唐心腹之巨患!”

    nbsp他猛地抬手,指向地图上那刺目的蜀地疆域。

    nbsp“彼等窃据天府沃土,不思君恩,反行倒逆!横征暴敛,视民如草芥;勾结南诏豺狼,裂我疆土,坏我山河!此獠不除,国无宁日,四方虎视眈眈之宵小,必效仿其行,群起而噬我!”

    nbsp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龙吟,带着金铁撞击的铿锵与不容置疑的决绝:“此番征蜀,非为一城一地之得失,乃为犁庭扫穴,毕其功于一役,一举荡平伪朝,廓清寰宇!胜,则乾坤重塑,万国来朝,帝业永固!败——”

    nbsp裴徽的声音如同冰河开裂,寒意刺骨,“则山河破碎,社稷倾颓,你我君臣,皆成千古罪人,坠入万劫不复之深渊!此战,关乎国运,关乎大唐存续,关乎这煌煌天日之下,谁主沉浮!”

    nbsp他猛地一挥袍袖,带起一股劲风,仿佛要将地图上的蜀地阴影一扫而空:“军枢部殚精竭虑,推演万方,朕意已决!兵锋直指西川!”

    nbsp“张巡!”裴徽的目光如同两道闪电,刺向那柄人形凶刃。

    nbsp“末将在!”张巡踏前一步,甲叶铿然,声若洪钟,眼中战意瞬间爆燃。

    nbsp“着你统朱雀军团四万百战精锐,为此次征蜀之主力中坚!郭襄阳!”

    nbsp“臣在!”郭襄阳如同绷紧的弓弦,瞬间弹射而出,躬身待命,眼中精光四射。

    nbsp“着你特战大队,遴选两千最悍勇、最机敏之精锐,组成特战先锋营!归入张巡麾下,为其撕开敌阵、探明虚实的尖刀利刃!”

    nbsp“诺!定不负陛下与张将军所托!”郭襄阳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嗜血的兴奋。

    nbsp“张巡,”裴徽的目光回到主将身上,“朕命你为征西大将军,总督蜀中一切战事!生杀予夺,临机决断,朕许你全权!唯望你,不负朕望,不负这四万儿郎性命所托!”

    nbsp“陛下!”张巡单膝跪地,甲胄与金砖碰撞发出沉重闷响,他昂首,眼中是纯粹到极致的杀伐之光,“臣张巡,必踏破剑门,犁庭成都,将伪帝李玢、奸相杨国忠之首级,献于阙下!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誓言在殿中回荡,带着血腥的决绝。

    nbsp“元载!”裴徽的目光转向那位精于计算的宰相。

    nbsp“臣在!”元载立刻挺直腰板,脸上那职业化的微笑收敛,换上肃穆。

    nbsp“着你总揽后方一切粮秣、军需、民夫辎重之筹措转运!户部刘晏为副,倾力襄助!朕要看到一条从长安直抵剑门关下的生命之河,源源不绝,昼夜不息!一粒米,一颗粟,都关乎前线将士性命,关乎此战胜负!若有半分阻滞,”裴徽的声音陡然转冷,“提头来见!”

    nbsp“臣,遵旨!必竭尽所能,不负陛下重托!”元载、刘晏深深一躬,齐声应诺。

    nbsp刘晏面色沉静如水,心中已开始飞速计算各仓存粮、转运路线和民夫征调。

    nbsp元载直起身,眼中精光闪动,补充道:“陛下放心,臣必动用一切手段,确保粮道畅通无阻!纵有千难万险,亦当踏平!”

    nbsp这既是承诺,也暗含了揽权固位的决心。

    nbsp“罗晓宁!”

    nbsp“臣在!”罗晓宁应声出列,目光炯炯。

    nbsp“弓弩箭矢,甲胄刀枪,攻城云梯,冲车撞木,火油火药罐……一应军械之制造、保养、输送,由你工部全权负责!朕要锋刃锐利,可断金石!甲胄坚实,可御强矢!器械精良,摧城拔寨!若有半分粗制滥造,延误军机,唯你是问!”

    nbsp“陛下放心!”罗晓宁语气铿锵,信心十足,“工部匠作监,三百匠炉,日夜不息!新式‘雷火投石机可掷百斤火油罐于三百步外,‘破甲强弩已量产千具!臣立军令状,所有军械,必保质保量,准时无误送达前线各营!若有差池,臣自刎以谢天下!”

    nbsp他拍了拍袖中的齿轮,仿佛那是他信心的源泉。

    nbsp“严庄!”裴徽的目光投向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阴影。

    nbsp如同从墨汁中析出,严庄无声无息地向前滑了一步,没有带起一丝风声:“臣在。”

    nbsp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夜枭。

    nbsp“即日起,不良府所有明线暗桩、江湖眼线,全力渗透蜀地!”裴徽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毒蛇吐信般的杀意,“伪朝兵力几何?布防何处?将领何人?性情如何?关隘虚实?民心向背?尤其是杨国忠、鲜于仲通等贼酋的一举一动,朕要巨细靡遗!你的耳朵,要伸到李玢的龙椅之下!你的眼睛,要看到杨国忠床笫之间的密语!”

    nbsp“诺。”严庄的回答依旧只有一个字,却重逾千钧,仿佛蕴含着整个黑暗世界的力量。

    nbsp他微微抬起眼皮,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在阴影中闪过一丝幽光,如同深渊中的磷火,无声地传递着信息:“陛下,蜀地的每一缕风,每一滴雨,都已在我掌中。”

    nbsp裴徽微微颔首,语气稍缓,透出一丝成竹在胸的意味,声音也压得更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此外,朕早已布下一着暗棋。”

    nbsp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审视,“甲娘统领的‘绣衣使,此刻已如滴水入海,潜藏于蜀地各处府衙、市井、乃至伪朝权贵府邸之中。”

    nbsp“她们,将是关键时刻刺向敌人心脏的淬毒利刃,亦是接应大军、搅乱敌后的内应奇兵。”

    nbsp提到“甲娘”时,殿内气氛为之一凝。

    nbsp……

    nbsp……

    喜欢。

第775章 天授王朝的第一页[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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